第111章 魚上鉤了

  謝飛皺著眉抬起頭看了看,工廠靠近房頂的地方,有一個開著的窗戶,如果能上去的話,就一定能看到裡面的情況!可是,這麼光禿禿的牆,要怎麼才能上去呢?

  謝飛回過頭,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周圍的環境。

  那扇開著的小窗戶的對面,有一棵和它差不多高的樹,謝飛用手量了一下距離,如果自己爬到樹上,憑藉自己的眼力,應該是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的。

  謝飛勾起嘴角笑了笑,轉身快速的助跑了一下,兩三步蹬到了一個樹杈上,緊接著又抓住了另一個樹杈,快速的往上爬著,身手相當的敏捷!

  在樹上停穩了之後,謝飛才凝神往裡面看去。

  只見那些工人似乎正在趕製一批零件,每個人都專注的幹著手頭的活,孟山背手站在一旁,像是監工。

  孟山可是遲靳的心腹,能讓他在這裡監工,那這裡生產的東西對遲靳來說一定非常重要。

  確定了這一信息,謝飛又輕手輕腳的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迅速轉身回到了車上,並沒有驚動裡面的人。

  一直等在車上的蔡壯見謝飛回來才緩緩鬆了口氣:「飛哥,咱們接下來去哪?」

  謝飛勾了勾嘴角,眸底閃過一絲精光:「去拜訪一下陳總吧。」

  「得嘞。」蔡壯點點頭,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直到車子揚起的煙塵歸於平靜,孟山才從工廠里走了出來。

  他微微眯起眼看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拿出手機給遲靳打了個電話:「遲總,魚上鉤了。」

  ……

  遲靳忙著應付手邊的麻煩,遲溯忙著給他的好二哥添麻煩,遲家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遲語庚又一次提起了遲薇的婚事,而且比上一次更急,不由分說的讓人把遲薇押回了家裡。

  遲薇不情不願的進了家門,然後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堂而皇之的坐在遲語庚身邊。

  她的繼母傅柔拉著女孩的手,笑的十分慈祥。

  這和諧的場景深深刺痛了遲薇的眼睛,她雙臂環抱在胸前,冷冷開口:「這是什麼意思?」

  遲語庚從雪茄盒中抽出一支雪茄,垂眸剪著:「我打算在你和陳旭訂婚後,就讓落落認祖歸宗。」

  「你想都不要想!」遲薇蹙眉,尾音上揚,「一個私生女,憑什麼認祖歸宗?!」

  遲落怯怯的抱著傅柔的胳膊,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十分害怕的看著遲薇。

  傅柔趕緊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安慰著女兒,又嗔怪的瞪了遲語庚一眼。

  遲語庚抬起頭,波平如鏡的凝視著遲薇:「你翅膀硬了,敢和你老子這麼說話。」

  「那又怎麼樣?」遲薇毫不退縮的瞪著遲語庚,「你是打量著最近遲家出了不少事,大伯一家都分身乏術,所以想借這個機會成全你自己的私心,我不同意!」

  「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說了算。」遲語庚點燃了雪茄,眼睛微微眯起,「這些年落落一直寄養在國外,受盡了委屈,如今她大了,也到了該議婚的年紀,不能再不明不白的留在外頭,她也是我的女兒,遲家正經的小姐。」

  遲薇冷笑,雙目像是淬了毒一般盯著那對假惺惺的母女:「她不過是你和傅柔婚外情的產物,永遠也登不上檯面!」

  啪——

  遲語庚猛地站起來,毫不猶豫的給了遲薇一耳光,他的臉色很差,語氣也變的更加不好:「反了你了!」

  「語庚,算了。」傅柔在這個時候又跑出來當和事佬,她挽著遲語庚的胳膊,瞥了遲薇一眼,放軟了語氣,「既然薇薇對我們還有芥蒂,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吧。」

  說著,她不禁紅了眼眶,那模樣,倒真像是被遲薇欺負了一般。

  遲語庚最吃的就是這一套,連忙拉著傅柔的手安慰:「你放心,咱們這個家永遠是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一個丫頭片子做主!落落是咱們的女兒,當然要認祖歸宗。」

  遲薇冷眼看著他們一家人表演「情深似海」,只覺得噁心想吐。

  她沒有忘了父親當年是怎樣背著病重的母親和傅柔搞在一起,如果不是爺爺反對,大伯也攔著,父親差一點就要和命不久矣的母親離婚。

  那時遲薇年紀還小,第一次見識到了男人的薄情寡義,讓她從此對情情愛愛失去了興趣。

  她只想著要讓自己變的更強,那樣才能更好的保護母親和弟弟。

  可現在,母親早已撒手人寰,弟弟也不爭氣,一味只知道聽從父親的安排。

  她苦苦支撐走到了今天,終於在遲家有了一些話語權,可遲語庚竟然還要趁亂再提起這件事!

  她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遲語庚安慰好了傅柔,才又抬起頭看向遲薇:「我今天叫你來,不是要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還有,我明天請了陳旭到家裡吃飯,你們的事也該定下來了。」

  「我不同意。」遲薇挺直了脊背,冷冷注視著遲語庚,「無論是那個野種認祖歸宗還是我和陳旭的婚事,我都不同意。」

  遲語庚的眉緩緩擰在了一起,他吸了口雪茄,煙霧吞吐間,冷眼看著他的好女兒。

  「我說過,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我也說了,我不同意。」遲薇毫不畏懼的和父親對視。

  她早已不是當年母親去世時那個只會哭泣的小女孩,這些年生意場上的風風雨雨錘鍊了她冷若冰霜的性格。

  哪怕是遲語庚,也不能再隨意替她做任何決定。

  遲語庚冷笑,看向遲薇的眼神中沒有半分父親該有的柔和:「你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

  「是又怎麼樣?」遲薇反唇相譏。

  遲語庚笑著點了兩下頭,目光卻更冷:「我是你老子,你只能聽我的。」

  唇邊泛起一絲冷笑,遲薇看著那個要被自己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他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絕情。

  仿佛只有遲落才是他的女兒,而她,不過是一件可以用來交易的商品。

  遲薇眯起了眼,她想要好好的看一看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