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我

  第48章 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我

  所謂的掛紅牌,倒也沒有太高深莫測的含義,如其名,就是把自己的所願寫到一塊硃砂色的木牌上,再掛到高處去,掛的越高越是靈驗。◆𝐆𝐨𝐨𝐠𝐥𝐞搜索𝐬𝐭𝐨𝟓𝟐𝟎𝐜𝐨𝐦閱讀◆

  雲無恙倒也沒什麼所願,因此捏在手裡猶豫了好久。

  反觀柳消閒,倒是十分積極。

  雲無恙看著他,有點好奇:「看你這麼期待,是有什麼願望想要實現嗎?」

  說不定她也能幫上忙呢。

  柳消閒下意識掩起了字,他目光閃了閃,有些不可置否:「說實話,這也是我第一次和人一起逛燈會。」

  雲無恙一愣:「是嗎?」

  她雖然也是第一次和柳消閒逛燈會,可此前自己不是和沈明珠就是和江佑理一起,就算都不得空,還有她爹和長歡。

  怪不得他這麼積極,幾天前就開始約自己了。

  柳消閒似有感嘆的道:「燈會果真十分熱鬧。」

  雲無恙也舒了口氣,輕鬆的笑笑:「是啊,每年辦燈會的時候,都會感嘆幸好自己是雲秦人,不然哪能趕上呢。」

  她有感而發,順勢寫了一行字上去,然後遞給了柳消閒:「你長得高,你幫我掛。」

  柳消閒有點訝異:「我?你不怕我看見嗎?」

  雲無恙坦然道:「這有什麼的,我許的又不是什麼不正經的願望。」

  要是和沈明珠一起,估計寫的就是年年歲歲不請客,朝朝暮暮有帥哥。

  柳消閒接過來一看,果然只有無比灑脫的四個字:

  家人平安。

  柳消閒語塞了片刻,問道:「只有這樣?」

  雲無恙答道:「只有這樣。」

  「我還以為……」

  柳茶茶嘆了口氣,眼神帶著易碎感,仿佛不抓緊的話雲無恙就會離他而去,有些仿徨不安:

  「既是我在你身旁,願望多少會提及我,是我多想了。」

  雲無恙陡然一愣,笑容溢出幾分興味:「誰說的?你也是我的家人啊。」

  柳消閒安靜了幾秒後便笑了,他無需踮腳就把木牌掛上了身旁最高的一根樹枝上,一襲白衣令他清雅的氣質中透出一股溫和之意。

  柳消閒:「倒是我狹隘了。」

  雲無恙趁機耍賴撞了撞他:「哎,你都看過我的了,給我看看你的唄?」

  隨即她猶豫了一會後補充道:「實在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對你沒有什麼不方便。」柳消閒也大大方方伸出手,雲無恙便湊過去倚到他身邊探查,二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

  柳消閒不愧是君子,上面是一行蒼勁有力的筆跡:

  朝寄平安語,暮寄相思字。

  雲無恙雙眸清澈,如稚童般天真,抬頭笑嘻嘻道:「柳公子不過是比我文藝了點,可所念所寫皆和我一致,都是願牽掛之人平安。」

  怪她學習沒他好嘍,不然她也能給柳消閒寫出一朵花來。

  彩燈昏黃曖昧,讓男人的輪廓也柔和了起來,他容顏清雋溫雅,漆黑幽深的雙眸直視著她,唇角含著一絲笑意:

  「我所牽掛之人都在身旁,細細想來也別無所求。」

  雲無恙故意打趣他,連連拍手道:「好文采,好文采,不愧是第一公子柳消閒。」

  柳消閒不理會她那幸災樂禍的狡黠,自己平靜的道:「我這一生,唯有兩個願望,一是希望保衛家國征戰沙場,二是希望攜手心愛之人浪跡天涯一生一世。」

  「從幼時落下病根之日我便知道,第一個願望自此遙不可及,再無實現的那天,後來陛下賜婚,我以為我這輩子就這兩個所求,老天爺都不能可憐我。」

  雲無恙:「……」

  不是,你丫怎麼還拐著彎罵人呢?

  真是怪了個p了,她就尋思她名聲也沒有那麼臭吧?

  雲無恙沒好氣的擠出一句話:「你還是感謝老天眷顧你吧,我也不是隨便說嫁就嫁的行嗎?」

  柳消閒低笑一聲:「是,還好老天眷顧我。」

  淡雅如霧的燈光里,柳消閒望向她的那雙眼眸氤氳著歲月靜好的清歡,一瞬間雲無恙好像能透過他的眸子看到他的深情,好像能就那樣看出他喜歡自己,很喜歡很喜歡,看的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在亂世之中,雲無恙本身就十分欣賞陰謀詭計里的高山流水竹影清風,柳消閒的雙眼,那種溫良謙和凝神的目光里溢出來的情誼,不管有幾分真假都讓人甘之如飴的沉淪。

  那是一種看到你的眼眸我就衷心的感到幸福,僅是因為你存在我就感到幸福。

  雲無恙心念一動,在柳消閒越靠越近撫上她的臉頰時,她忽然開了口:「你真喜歡我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問什麼,明明柳消閒已經靠了過來,已經那麼主動,已經快吻上來。

  可她還是問出來了。

  柳消閒眼眸一動,握住雲無恙肩膀的手緊了緊。

  雲無恙沒等到一個真實的吻,只等到柳消閒親了親她的額頭:

  「我柳消閒,絕無二心。」

  和柳消閒掛了紅牌,也算是幫沒逛過燈會的柳消閒了了一樁心愿,雲無恙告別了柳消閒,在馬車旁尋找霜卿準備回府。

  可惜等了半天也沒見那丫頭回來,雲無恙又疑惑又擔心,便派了人尋找,自己坐了一會沒坐住,索性也下了馬車。

  她一邊尋找著一邊又路過了和柳消閒掛紅牌的那棵大樹,那上面掛了不知多少人的心意,伴隨紅飄帶獨自懸掛在樹枝。

  來都來了,雲無恙便想看看自己的那個紅牌還好不好,是不是掉了下去,卻忽然瞥見自己的紅牌旁多了一個沒見過的沒上色的木牌。

  一般這紅牌都是小販統一售賣的,不會如此潦草,形狀也不規則,甚至連顏色都沒有,好像是被人臨時起意拿了一塊柴火削了形。

  雲無恙給了錢借了一個板凳踩了上去,本想只看自己的,卻實在因為兩塊木牌離得太近餘光總能看到,好奇心作祟偷偷看了一眼。

  [縱閱人何其,無一人似你]

  ?什麼意思?

  這字跡十分眼熟,可絕不是柳消閒的,雲無恙也想不起在哪見過。

  好人做到底,雲無恙把兩塊木牌又穩了穩生怕掉下來才爬下來,她拎著板凳思考了一會,還是裝作隨意問了一句一旁的老闆:

  「掌柜的,這塊木牌是誰掛上去的,你可還有印象?」

  哪知掌柜瞪大了眼睛十分積極:「哎呦,那我哪能忘啊,那仙人的仙姿我上哪忘去!他穿著一身青色兒的衣服,看起來可貴了,卻連買糖葫蘆的碎銀都沒有,還是我掏了腰包讓他幫我幹活。」

  「不過神仙也算是怪了,糖葫蘆買了也不嘗嘗,就站在這看,我馬上要收攤了,看見他剛走。」

  柳消閒,在雲無恙問你是否真心你愣住的那三十秒,你在想什麼?

  簫朔月,在拿著糖葫蘆赴約看見雲無恙和夫君在一起的三十秒,你又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