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瑤在看到林政進入後,便把店門關好,並掛上「停止營業」標牌。
雖說這份工作看上去無比輕鬆,但心裡仍有些不願。可自己並不是老闆的親侄女,只是一個被僱傭的打工者,沒有挑挑選選的權利。
好在老闆告訴她,今天下午到來的客人,也許會弄出點「小動靜」,但是不會傷害到任何人,如若店內出現損失,不用管。
所以張瑤乾脆坐在距離兩人位置最遠的角落裡,連上店內的WIFI打遊戲消磨時間,同時期待著店裡的兩個「麻煩」快點離開,當然那個大叔長得還挺帥,很有性感老男人的味道,如果能要到他的電話號碼,也許會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兩人的身旁突然出現霧氣,張瑤也不以為怪。
這家咖啡店裡,經常會來些奇怪的人,除了之前某次事故之外,還沒有發生過什麼惡性的事件。
張瑤抬頭看了一眼霧氣,火紅色的光芒隱約閃耀。
她微微皺了皺眉頭,一般的結界不會如此脆弱不堪,應該能屏蔽一切顏色、聲音與靈力波動。
內心嘆了口氣,閃過一絲失望。這兩位客人看上去衣冠楚楚,從衣服的布料能大概判斷出都是不菲的私人定製款。但是使用這種劣質的結界,有些不應該啊。
難道是……他們的實力太強大了嗎?
張瑤掐滅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那個少年看上去不到二十歲,怎麼可能是強大的覺醒者呢?一般覺醒者在經歷過培訓之後,再真正踏入戰場,才能算得上成熟,那時出來都已經三十來歲了。
可張瑤沒想到的是,此時正喘著粗氣戰鬥的少年,不是她想像的一般覺醒者,而是怪物,怪物中的怪物。
她打開遊戲開始匹配,是一款模擬覺醒者對戰的遊戲,雖說有戰鬥的內核,但是其俊男靚女的畫風,吸引了不少人玩這款遊戲。
張瑤嘟著嘴唇,選擇了一個覺醒了雷電感應天賦的角色,這無論在現實還是在遊戲中,都是非常稀有的角色。
擅長感應與操控雷電靈力的覺醒者,擁有強大的破壞力,至陽至剛的雷更是魔種們的天敵,但是這種靈力很容易失控,一般雷電覺醒者都會選擇獨狼戰術,很難遇到合適的隊友。
張瑤小姐姐那軟糯的臉龐下,其實隱藏著破壞的心。
她的手指靈活操控著屏幕上的虛擬腰杆和按鍵,大殺四方,正在她殺得興起之時,耳畔卻傳來了雷電的爆裂聲。
檢查了一下揚聲器,發現並不是遊戲中的聲音。
那麼……
張瑤發出一聲尖叫,她跑到門外,看到晴朗的天空驟然變得陰沉,並且有雷光躍動。路上的行人們一邊看著這個奇觀,一邊打開手機看到漓川市今日的天氣是「晴天」。
「兒子,出乎我的意料啊。」
林淮此時如若雷神附體,他的頭髮全都豎了起來,眼睛中閃躍著耀眼的雷光,林政不敢直視那眼睛,沒有人敢於直視那眼睛,哪怕看一眼,靈魂都會受到損傷。
林政用火龍抵住林淮的雷電之劍,他的手腕慢慢用力,說:「夠了!停下來!你想讓這裡毀於一旦嗎?它已經超越了你身體的負荷!」
「那些無辜的人,可能喪命於你的雷電之下!」
在聽到「無辜的人」時,林淮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緊縮了一下,意識中充滿清涼的氣息,狂暴的血液漸漸褪去。
雷電在他手中逐漸消散,瞳孔也恢復正常。
林政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長呼了一口氣,說:「在這個年紀,能做到這種程度,不愧為我的兒子。」
「圖騰果然強大啊,即便沒有經過系統的長期學習,也能爆發出如此力量。」
林淮癱在地上,他感覺喉嚨無比趕課,說不出一句話。
林政把他扶到椅子上,打了個響指,消除結界。
驚魂未定的張瑤走近店門,顫顫巍巍地指著林淮說:「剛才的天空與雷鳴,是你們做的嗎?」
林政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說:「美麗的小姐,請不要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張瑤點了點頭,說:「我們店長的規矩很嚴,你不必擔心。」
「那請你沖泡兩杯果汁,溫度適中即可。」林政說道。
林淮全身已被汗液濕透,而林政則依然從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衣領。順便把自己的西裝脫下,換到林淮身上。
「我林家的男兒,不要在外人面前,顯露狼狽。」
林淮有氣無力地說:「剛才到底是怎麼了?」
林政接過張瑤的果汁,悄然中把她順手塞過來的紙條,碾碎後扔在垃圾桶中。
他把果汁插上吸管,遞到林淮面前,說:「從小你就難伺候,飲料涼的不喝,燙嘴的也不喝。」
林淮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用吸管喝了兩口果汁,說:「現在可以告訴我,關於一切的真相了吧。」
林政點起一支香菸,他無視了林淮目光指向的「店內禁菸」標誌,說:「等你能夠掌控住這股力量,化為自己的力量之後,我會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林淮皺著眉頭,他知道林政的性格,既然他這麼說,那麼今天大概是不會得到什麼結果了。但是,仍然不死心地問:「掌控力量太籠統了,能不能給個具體的時間。」
「等你從天麟畢業後。」
「老爸,你到底知道多少東西?你暗地調查我?」
林政彈了彈菸灰,說:「關於你被天麟特招這件事沒有調查,因為是我向張洛推薦你成為特招生。那覺醒測試結果太耀眼了,別的地方可能保不住你啊。」
「什麼?連天麟都是!」
林政把菸頭掐滅,說:「現在感覺,抽菸沒有什麼意思啊。親愛的兒子,收起你那叛逆的心理,好嗎?不然,先把三日月宗近還給我。」
林淮感覺今天自己的三觀被完全刷新了,真難以想像曾經那個總夾著公文包談業務的老爸,竟然是實力不錯的覺醒者,而且自以為自己選擇的人生,被莫名其妙地操控了。
他揉著眉頭,說:「三日月宗近是你的?」
林政笑了笑,「看來你恢復過來了,剛才的雷電幾乎瞬間抽空了你全部精神力,所幸沒有使用那一式。」
「三日月宗近,準確來說,它以前屬於我,但是多年前我把它送給張洛。現在張洛又把它送給你,所以也可以說是一種繼承吧。那柄名刀,是很久前的戰利品啊。」
「桑余的『天下五劍』中,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名刀之一,桑余國家博物館中的那柄是後來的贗品,只不過做工比較精細,能夠以假亂真。但是你手中的那柄,是真品,相信你感受到過足利義輝甚至他老師冢原卜傳的意志。」
看著林政有些惆悵的眼神,林淮想像到這個男人曾經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樣子,難怪以前年幼的林淮偶爾抱怨父親的時候,母親的眼裡總有一種憧憬崇拜的神色。
那大概是想起最開始的時光吧。
林政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他對林淮說:「既然你已經覺醒,並且擁有火焰與雷電,那麼我要提醒你一件事,關於我們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