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她的成績是假的!

  江念月已經敗在了秦守月手裡,接下來需要對付的就只剩一個蘇心妙了。

  她的防禦符篆被抽走了不少靈力,能維持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然而秦守月這邊的防禦罩子已經要消失了。

  蘇心妙以為自己等到了峰迴路轉的一刻,卻聽秦守月一臉淡定地問她:

  「你是直接認輸,還是被我丟進迷陣里再轉一圈?」

  蘇心妙一愣,像是沒聽懂她在說什麼一樣:「你,你的陣符不是用掉了嗎?」

  秦守月聞言露出一抹笑,她微微抬手,代表著迷陣的那團白霧也跟著蠢蠢欲動起來,似乎隨時都能跳出來將蘇心妙也一併吞進去。

  「我的確用了,可誰說我的符陣只是一次性的呢?」她對著蘇心妙揮了揮手,那白霧也凝成只手的模樣,朝著她的方向搖了搖。

  這下子蘇心妙再沒那些僥倖之心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明白為何第二場比試時,秦守月能壓過自己一頭了。

  年輕的女修倒也沒有難過,只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我原以為我在符道上已經算是天賦異稟,在同輩人之中更算是那拔尖兒的了,如今遇上你,我總算是知曉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嘆息了一聲,倒不是為自己可惜,而是慶幸她慚愧於自己從前的驕傲自滿。

  「我認輸了。輸給你,我不怨。」蘇心妙沖秦守月灑脫一笑,而後主動向著台下的裁決管事們伸手示意,表示自己認輸了。

  裁決管事們此刻卻是不能裝傻了,等聽清了蘇心妙認輸的話後,代表著符道場比試終於落下帷幕的銅鑼聲,這才響徹了整個場地。

  圍在外面的修士們一個個眼力和耳力都好得很,這下子紛紛激動地吆喝了起來。

  他們不太懂符修的事,卻依舊高興於看到了這樣一場精彩的符修比斗,更為符道界多出了這麼些符道天才而激動欣喜。

  在一片熱烈的歡呼聲中,萬符門的白鬍子長老輕哼一聲,對著身旁一臉冷漠的黑衣長老道:「瞧見了嗎,我們符道才沒你想得那樣死板。符道千變萬化,你如此墨守成規,遲早要在這事兒上吃大虧!」

  黑衣長老的臉色已經和他的衣裳一樣了,他別過臉去,不想聽這人的嘰嘰歪歪。

  直到聽見了鑼響,秦守月這才將迷陣里的江念月給放了出來。

  在白霧似的迷陣消失之後,一張陣符便輕盈地飄落在她掌心。

  而被符陣困了許久的江念月卻是狼狽不已,她被迷陣困在裡面許久,一直想方設法要從其中逃離,結果靈力險些耗盡,眼前的迷霧卻怎麼都驅散不了。

  直到此刻她終於被放了出來,等待她的卻不是秦守月的落敗,而是眾人給她奉上的歡呼喝彩。

  這一刻,江念月簡直恨極了。

  她感覺自己又一次淪為了秦守月的陪襯,這個人又一次奪走了屬於她的光彩。

  「前輩,蘇心妙的靈根呢,您拿到了嗎?」在秦守月和蘇心妙相繼走下演武台,往三長老所在的高台而去的時候,跟在她們身後的江念月在腦中問道。

  她已經失去了符道場的魁首,就決不能再丟了蘇心妙的靈根!

  只是殘魂的回答再次讓她失望了:「你忘了嗎,你們倆打的賭,最後是蘇心妙贏了。你搶不了她的靈根了。」

  驟然回想起兩人之前打的賭,江念月的心情又差了一分。

  是了,就連打賭她都沒贏過蘇心妙,又怎麼能奪走對方的靈根呢?

  她狠狠閉上了眼,與此同時還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沒關係,這個不成還有下一次,她總歸能找到合適的靈根,將自己的修為堆上金丹後期乃至元嬰期的!

  等到再睜開眼,江念月眼底的那絲怨恨與不甘徹底消失,終於重新變回了長嵐宗那個溫柔和善的小師妹。

  比起武道場的比試,符道場的前三名卻是多了幾項獎勵。

  天水宮為前三名準備了四品符筆和一盒子品質極佳的靈墨,作為給符修晚輩們的嘉獎,用以激勵他們繼續努力鑽研符道,在未來能成為獨當一面的符道大師。

  作為負責符道場的天水宮三長老,他雖然極其不滿這個結果,卻也只能乖乖將獎勵分發給三人,順便當眾宣布前十的排名。

  等到第十名和第二名都順利給出獎勵後,三長老卻在將要把屬於魁首的符筆和靈墨交到秦守月手中時被一位裁決管事給叫停了。

  那位裁決管事匆匆跑到了台上,對著三長老耳語了幾句後,三長老臉上的冷意瞬間消散了大半,看向秦守月那充滿不喜的目光,也變成了威嚴且暗含得意的打量。

  他忽地收回了將要遞出去的獎品,轉身對著底下的圍觀修士們高聲道:「剛剛我收到了我宗裁決長老們的消息,原來台上有人的成績是作弊得來的!這樣的行徑令我天水宮不齒,我天水宮即便要頂著監管不力的罵名,也絕不願讓這樣的無恥小人得逞!」

  此話一出,瞬間就激起了四面八方的驚呼和議論聲。

  本來正在為師姐再次奪得魁首而高興的青柳和銀曜臉色瞬間一變,兩人都意識到,這天水宮是又要鬧些么蛾子了。

  三長老也的確沒有辜負兩人的懷疑,他前腳剛冠冕堂皇地說完一番話,後腳就看向了秦守月,冷著聲道:「崑崙秦守月,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如此明顯的作態,簡直就跟當著所有人的面兒直指秦守月作弊沒什麼區別了。

  底下修士們聞言又是一番議論:

  「不是吧,作弊的竟然是魁首?」

  「那位秦師妹瞧著不像會作弊的人啊,況且她次次畫符都是一氣呵成,中間也沒亂瞧亂看的,更不曾做什么小動作。反倒是她身旁那個男符修,動不動就要看她一眼,那人才可疑呢。」

  同樣站在台下的可疑男修本修聞言,感覺自己像是正常走在路上卻被人踹了一腳,他捂著悶痛的心口挪遠了一些,但心底里卻是不認為秦守月作弊了。

  他和秦守月的距離那麼近,自然看得出對方是真有本事,這個魁首就是她應得的。

  台上的秦守月早就料到了天水宮會來這一出,她抬頭對上三長老不屑的目光,表情依舊淡然:「天水宮這麼說,可有什麼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卻空口污衊旁人,傳出去天水宮可就是天水宮丟人了。」

  三長老冷哼一聲,大約是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秦守月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他道:「剛剛我們宗的裁決管事前去收走你們用過的畫符紙筆,卻意外發現你的符筆壞了!」

  他抬手往底下一抓,便有一支從中斷裂的符筆飛落到了他手中。

  「諸位可以看看,這支符筆就是秦守月用過的,好好的符筆在她手中用了一會兒就斷了,那她後面是怎麼畫出符篆的?想來,她定然是用了什麼秘法導致符筆承受不住,這才斷裂。而後她又悄悄用自己帶來的符筆畫完了後面幾張符篆!」

  「如此可見,她的成績根本就是假的,她今日的符篆是不是自己畫的都是兩說!」

  斷裂的符筆擺在眼前,底下那些原本幫著秦守月說話的人一時也有些懵了,不知該作何反應。

  「師姐,雖然我不該這樣說。但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你從前並未學過畫符,怎麼才短短六年不見,你在符道上就有這樣大的進展了呢?」江念月的聲音適時響起。

  三長老聞言就仿佛抓住了秦守月的小辮子一般,立刻高聲道:「不過六年時間,你敢說自己從沒接觸過符道的門外漢,能學成今日這樣的符道高手?連排名第二的蘇師侄都是學了近二十年,才有今日的成就,你敢說自己是比蘇心妙還要有天賦的符道天才?」

  此言一出,質疑秦守月的聲音也變得更大了。

  畢竟任誰也難以想像,要怎麼用短短六年的時間,將符道學成能碾壓蘇心妙的程度。

  「貴宗質問我的符道水平還真不在我意料之外,而且我本來也要拿這支符筆來向貴宗討個說法,如今三長老親自將符筆取了過來,也省了我的工夫。」

  在一片越來越大的質疑聲里,秦守月不緊不慢地壓過了滿地的嘈雜:「我想問一問,貴宗到底是不是誠心想辦這場百宗大比,為何給我們準備的符筆是有問題的此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