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槍直直從境主肩頭穿過,將他整個人扎在了牆壁上,根本無法掙脫。
境主還想找機會逃走,卻不料刺中他的黑金長槍有股特殊的力量,將他渾身的魔力全都封鎖住了。
此刻的境主別說從這裡逃走了,根本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
他眼底閃爍著驚恐之色,終於沒再將秦守月當成可以被拉攏的潛力股,而是以平等的目光看待她。
但此時的秦守月才懶得理會這人的態度,等確定境主逃脫不得後,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青年身上。
銀曜還沒脫離被操控的狀態,哪怕沒有了境主的指使,此時的他動作比之前遲緩了許多,但朝著秦守月打來的攻擊卻依舊威力十足。
秦守月艱難地控制著力道,生怕將銀曜給打壞了,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感受到了當初青驍的為難。
重要的人就在眼前,偏偏他被惡人操控與自己為敵。下手輕了他不知道疼,還要不斷衝上來和自己打,下手重了又擔心會把人打壞,到時候對方清醒過來不好交代。
秦守月嘗試著捏了幾個清心決朝銀曜的腦袋丟過去,但法訣只能發揮短暫的作用,很快銀曜就再次朝她動手了。
秦守月這邊的事態還在控制範圍內,外面卻已經陷入了混亂。
聯軍的人手實在太多,而且每一個都是被精心挑選出來的精英。哪怕妖魔境裡的邪修們都有不少詭秘的手段,但在數量眾多的來襲者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更不用說還有齊烽帶來的飛舟靈力炮,這東西一打出來就要倒下一片人,邪修的數量本來就沒有聯軍多,在這樣不遺餘力的打擊下,邪修隊伍很快潰敗,大量邪修直接被俘虜。
未免這群邪修自盡,修士們幾乎是剛把人打倒,就一窩蜂撲上去把人給捆了個結結實實,不給他們絲毫尋死的機會,非要把他們腦中關於妖魔境的線索都給挖出來才甘心。
在這樣的情況下,守心帶著最後一批,也是最強的一批邪修死死守在魔化城前,不肯讓修士踏進去一步。
好在齊烽那邊已經得知,他的寶貝徒弟如今正在城中,未免秦守月跟境主一起被埋在裡面,他沒再繼續朝著魔化城轟,否則這座城能堅持多久,還真是叫人不敢保證。
「護法,再這樣下去恐怕整個妖魔境都要淪陷了,境主呢,快些請他出來主持大局啊!」一邪修連聲催促道。
守心沒有說話,只讓眾人盡力護住魔化城,別讓那些人族有機會闖進去。
一群邪修面面相覷,心中卻難免有些忐忑。要不是境主的蠱惑之音還殘留在他們腦中,對他們的影響時刻沒有消失,這些邪修恐怕早就棄妖魔境而逃了。
他們都隱隱察覺到,境主那裡恐怕同樣情況不妙。否則境主早就會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出現,將這些入侵者擊退了。
靈力炮不再對準魔化城攻擊,這也讓城內的秦守月稍稍減輕了幾分壓力。位面時間拖得太久,讓境主找到機會逃走,秦守月狠下心來,對著銀曜打出重重一擊!
這一擊里她用上了神力,直接將銀曜體內雜亂的神力瞬間壓制。眼見對方已經沒有餘力和她對戰了,秦守月忙丟出幾張昏睡符,先將銀曜迷暈過去,再拋了張困符將人困住。
做完這些她這才將注意力重新落在了境主身上,此時的境主滿身鮮血氣息奄奄,似乎被鎮魔槍折磨得不輕。
不等秦守月對他出手,境主卻忽地開口道:「你剛剛用的是神力?」
這分明是個問句,但秦守月卻從中聽出了他的肯定。
「是又如何,你今日已經輸了,聰明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吧!」秦守月也不囉嗦,上前就要將人抓起來,用捆仙索捆好,等到時候送回崑崙審問。
「怪不得你總是能那麼巧合地破壞我的計劃,還將銀曜壓製得死死的。原來你是他的爪牙!」境主說到最後簡直咬牙切齒,隱藏在兜帽底下的眼睛裡滿是憤怒的寒光。
秦守月沒懂他的意思:「什麼爪牙,我不是任何人的爪牙,我會破壞你的計劃,只是因為你的做法傷害無辜之人,我不認同罷了。」
秦守月覺得這人說這些不過是想拖延時間,她不想再理會對方,直接上手捆人。
等將其徹底制住之後,她要把人用這次特意帶來的法器——囚仙台關起來,絕不能叫這傢伙給跑了。
「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若非是他,你怎麼能如此自如地控制神力?怪不得你那麼輕易就能找到神格,還令其與你融合,原來你根本不是修真界的人!」境主越說越激動,但秦守月卻越聽越糊塗。
她皺起眉頭:「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自然是修真界的人,倘若你想用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挑撥我與師門的關係,那就大錯特錯了。」
「呵!你即便不承認,但我卻已經看明白了。哪怕如銀曜這樣的天生神體,我都耗費了那麼多精力和天材地寶,才令其能夠承受神力。你一個修為不過才化神的修士,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將神力運用得仿佛天生?除了有真正的神明相助,絕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我早猜到他不會甘心被困在神界,一定會想辦法來到修真界作亂。卻不料他竟選定了你,還將你送入了崑崙!只可惜我沒有早點兒發現你的不對勁,否則當初我一定不會給你成長起來的機會,定然要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就令你灰飛煙滅!」
聽到這裡,秦守月已經隱隱有些意識到境主在說些什麼了。
她想了想,還是拋出了一枚藍色極品靈石和一張隔音陣盤,將這間屋子徹底與外界隔絕。
「你知曉天火之災,想來也明白這災難因誰而來了?所以,你是在懷疑,我是神界那個唯一的存在派來的人?」秦守月試探著問出口。
境主冷笑:「難道不是?你別想騙我,神力強大莫測,根本不是尋常人可以掌控的,你……」
「即便我不是尋常人,也不代表我就是那位派來的吧。你既然知曉那麼多內幕,難道還不清楚,當初神界可不止那一個神!」秦守月不耐煩地打斷了境主沒說完的話。
境主一頓,但還是沒有被說動:「不可能的,其餘的神明早已隕落,這世上唯有他還存在。也只有他會那麼狠心,要將自己曾經的造物抹除,為他新的造物讓出空間來。」
「這又是什麼意思?」秦守月追問道。
境主緩緩抬頭,語帶嘲諷:「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是神曾經的造物,而今我們脫離了他的掌控,他不滿我們繼續生活在這片豐饒的土地上,打算把我們全部清除,放上他的新寵——魔族了。」
「正如我們由神所造一般,魔族亦是他的子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