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愛民見著王翠翠這副神情,男人骨子裡的保護欲被激發:「怎麼了?有啥事你就吱聲,咱雖然不是一個生產隊但都是一個縣的,沒啥不好意思的。」
王翠翠垂著眼眸,聲音虛弱有委屈:「我知道借糧食不對,可是我瞧著書晚帶了不少想要借一點,被她拒絕了,我想喝點水,可是低血糖實在暈的厲害,書晚又……又不理人……我只好自己強撐著出來……」
林書晚打個熱水的功夫就被倒打一耙。
「是我不好……身體不爭氣……給書晚添麻煩了……在火車上書晚就不願意……算了……總之都是我自己不爭氣,陳大哥剛才謝謝你。」
說著王翠翠就要推開陳愛民的手自己站直,女人嬌小的手掌跟男人就是不一樣,陳愛民呼吸停了一瞬,緊接著趕緊打住,王翠翠同志要結婚了他可不能亂想。
看著王翠翠有苦難言的樣子,陳愛民對林書晚多了幾分不滿。
這兩天話不多的林書晚都快要成透明人了,原本以為是個話少的,可現在看來這個女同志是個不好相與的,在火車上明顯對王翠翠不友好,王翠翠三番兩次示好,林書晚卻置之不理,現在更是不幫助困難的同志,人品真是不怎麼樣。
「行了翠……王翠翠同志你回去歇著我去給你打水,正好我那還有一張大餅一會給你拿過來,你低血糖就別折騰了。」
陳愛民拿著王翠翠的水壺大步走了出去。
王翠翠看著陳愛民的反應,得意的勾了勾嘴角,這幾天她一定讓林書晚知難而退,毀了原本的好名聲,讓她嘗一嘗苦日子。
陳愛民拐了個彎和回來的林書晚打了一個照面。
按理說應該要打個招呼,結果林書晚被陳愛民甩了個白眼,林書晚視線落到陳愛民手裡的水壺上心中瞭然。
「你眼睛不好?」
正常情況下挨了個白眼都不會在搭話,偏偏林書晚反其道行之,讓陳愛民愣了一下,緊接著反應過來林書晚再說她眼神有問題。
他對林書晚的印象更加不好,不止性子不好,嘴巴也不會說話。
「你眼睛才不好,不會說話就閉嘴,真沒見過你這麼惡毒的女同志。」
惡毒女同志林書晚:……
「既然你眼睛是好的幹嘛瞪我?我得罪你了?真沒見過你這樣莫名其妙的男同志。」
她可不是吃虧的人,再說她幹嘛要無緣無故受人白眼擔了一個惡毒的名聲。
「你……你這個女同志簡直是……」
詞彙量受限的陳愛民一時間找不到想要罵林書晚的詞語。
「你就是個無理取鬧的男同志,大家都是村里代表出來學習的,既然你覺得我不好就請你和我保持距離,我可不想下次走在路上無緣無故被人翻白眼。」
林書晚說完就走了,留下氣的臉紅脖子粗的陳愛民憤恨的看著林書晚的背影。
王翠翠在房間的椅子上坐著,看著林書晚一臉平靜的進來,眼裡有幾分詫異,不應該啊,剛才陳愛民離開的時候明明一臉的要為她打抱不平的意思,怎麼林書晚還怎麼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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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的開口:「書晚你打完水了?陳大哥也去,你遇見了嗎?」
林書晚對王翠翠拙劣的伎倆只覺得好笑:「看見了,所以你想問什麼?是問他有沒有替你說話?沒看著我哭著回來有點失望?」
王翠翠也被林書晚的直白搞得不知所措,拿出來一貫的裝可憐的手段:「不……不是的,書晚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咱們一會一塊去吃飯,想著看看他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林書晚眼神淡淡的看著王翠翠,要是隊上的人在就會發現他們好脾氣的林知青現在的眼神跟賀珣一模一樣,疏離冷淡又帶著狠戾。
王翠翠被林書晚的眼神看的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不是去幫你打水了?王翠翠不管你打什麼主意離我遠一點,不然下一次我可就沒這麼客氣了。」
王翠翠面上是可憐又委屈的表情,實則心裡對林書晚咬牙切齒,深吸了一口氣柔柔的開口:「書晚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這種人林書晚真是懶得多費口舌,反正警告過了在搞事她也不客氣了,沒在理會王翠翠。
王翠翠眉宇間帶著幾分惱怒,這個林書晚裝什麼,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房間門被敲響。
房門打開,陳愛民把水壺遞給王翠翠,王翠翠想起來自己剛才說的話,是她太著急了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轉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林書晚,王翠翠又看向陳愛民,陳愛民精準的捕捉到了王翠翠臉上的委屈,看著王翠翠比剛才還可憐的神色,陳愛民又腦補出來一場大戲。
肯定是剛才林書晚回來又給王翠翠氣受了。
「林書晚你是不是又針對王翠翠了,都是女同志你怎麼就不能讓著點人家。」
這個又字用的很巧妙啊,剛剛王翠翠還裝無辜,自己打了自己的臉現在陳愛民也說了出來,真好笑。
看著王翠翠的眼神帶著嘲諷。
「我是她媽嗎?我可沒這麼大的閨女,而且腦子似乎也不太夠用。」
「你占誰便宜呢?」
陳愛民聲音拔高了不少。
「既然不是那我憑什麼讓著她?倒是你陳愛民同志,我沒記錯的話王翠翠回去就要結婚了,你在這……算怎麼回事?」
林書晚頓了頓,眼神在兩人之間掃了又掃。
陳愛民好像被踩中了尾巴惱羞成怒。
王翠翠是想利用他,可沒想跟她傳出什麼閒話,畢竟下河大隊長的兒子條件要比陳愛民不知道好了多少。
「陳大哥快別說了,都是誤會。」
可憐巴巴的勸了陳愛民一句轉而又對林書晚說:「書晚是我不好,陳大哥就是個熱心腸,你別計較了。」
林書晚做了一個盡在不言中的表情,拿著挎包往外走:「麻煩讓讓。」
吃飯的時候另外三人也察覺到有些微妙的氛圍,不過只要沒搬到明面上也沒人多言。
林書晚嘆了口氣,這趟學習看樣子不會平靜。
如林書晚所想,夜半三更王翠翠開始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