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臥聲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看向皇上的眼神中一片冰冷。
「那個賤婢哪裡比得上本宮?本宮從不信什麼造化弄人!」
「夠了,朕不想再看你這副瘋癲的樣子,來人把長公主送回府去,沒有朕的命令,不許她踏出長公主府半步!」
紅公公看著皇上真的動怒了,趕緊讓一旁的太監,將楠臥聲送回了長公主府。
回去之後的楠臥聲,把府中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怎麼等下去了,否則這真的無可挽回了。
想到此處的楠臥聲,想要出府去找太子,剛走到府門口,卻被錦衣衛攔了下來。
「大膽,你們可知我是誰,誰給你們的膽子攔我?」
楠臥聲怒目圓睜的看著將自己攔下的錦衣衛,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父皇竟然把事做得這麼絕,還直接將她囚禁在了府中。
「公主恕罪,手下也只是聽命行事,皇上有令。沒有他的口欲,您不得出府,直到沈大人完婚為止。」
「好!好!好!」
楠臥聲氣極了,連說了三個好字,沒想到父皇竟會如此對她,一時之間她都有些分不清,究竟自己是不是父皇的孩子了。
父皇寧願去幫著一個外人,也不幫著自己的女兒,讓楠臥聲寒心到了極點,她原還讓宮女劑量別放太多,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心慈手軟了一些。
她眸子微微眯起,轉身離開了府門口,父皇子說不讓她出府,可沒說不讓太子進來吧?
她讓人秘密給太子送去了信,並讓府中的丫鬟在後門接應。
太子一點也不意外,楠臥聲會找上自己,畢竟她若是再不著急,沈行南可真的要另娶他人了。
在丫鬟的帶領下,他來到了楠臥聲的院子,看見了坐立難安的楠臥聲,聽到腳步聲的那一瞬間,楠臥聲立馬站了起來,看見太子之後,愁容滿面的走了過去。
「你不是跟我說南疆的巫女就快入京了嗎?為何到現在都還沒有她的消息?太子該不會是在誆騙本宮吧?」
比起楠臥聲著急的樣子,太子倒顯得淡然許多,他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而後說道:「皇姐不必著急,孤說的自然是實話,孤已經將東西給你帶來了。」
太子說著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瓷盅,放在了桌上,他打開了蓋子,只見裡面趴著一隻小蟲子。
「這個便是情人蠱了,只要皇姐滴一滴自己的血進去,讓蠱母吸收,想辦法將蠱蟲讓沈行南扶下,這蠱便是種下了。」
「被中蠱之人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下蠱的人,當然這情人蠱若是被破了,皇姐的身體也會受到損害,孤覺得皇姐還是慎用…」
楠臥聲已然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沈行南能夠留在自己身邊,她才不管這法子,會不會對她自己有什麼危害。
「本宮知道了。」
楠臥聲看著桌上的蠱母,眼神火熱,殊不知太子的眼中想過的一絲算計,房外的胡越臉上血色盡褪,他將二人的對話全都聽了進去。
端著托盤纖長的手,微微用力,指節發白,倘若那情人蠱真的給沈行南種下了,這裡還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嗎?
胡越悄然離去,就像是他從未來過一樣,楠臥聲心情大好,如今只要想辦法將沈行南請來公主府,再把蠱種下這事兒便成了。
她心情大好,來到了胡越的院子,胡越見著了楠臥聲,卻沒了往日的熱情,心裡依舊還抱著一絲僥倖。
至少公主在這個時候,還願意來看他,證明公主心中還是有自己的不是嗎?
楠臥聲並未發現胡越的異常,只是朝他勾了勾手:「怎麼了?傻站在這裡做什麼?快些過來,本宮有好幾日未曾見你了,怎麼不希望本宮來?」
胡越有些委屈的上前,如同一隻已經被馴化的小狗,眼巴巴的來到了楠臥聲身邊:「奴怎麼會不希望公主來,奴都快想死公主了,公主心情可好些了?」
「然想死本宮了,今夜你可要好好表現,本宮等著你。」
楠臥聲說完便準備離開,卻被身後的胡越再次叫住:「殿下,倘若奴沒了這張臉,還能入得了公主的法眼嗎?」
楠臥聲的背影一怔,雖然沒有回答,但她的沉默依然給了胡越答案,他的眼神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苦笑了一聲,他總愛自欺欺人,可就像他再也騙不下去了。要是沒了這張臉,他什麼也不是。
此時沈行南和黎凝兒還不知道,一場針對他們的陰謀已經悄然而至,兩人都在為幾日後的大婚做準備。
沈行南讓繡娘,繡好了嫁衣,根據黎凝兒的尺寸送到了丞相府,那日之後,黎凝兒便跟著葉月兒來到了丞相府待嫁。
按照大齊的習俗,曾經之前的幾日兩人是不能見面的,看著來送嫁衣的石青,這才想起他們二人,已經足足快有三日未曾見面了。
「子懷他可還好?」
「黎小姐放心,大人一切安好,你快試試嫁衣,大人說若是不合身,便讓繡娘再改改。」
黎凝兒點了點頭拿著嫁衣進去。夏荷伺候著她,換上繁瑣的嫁衣,嫁衣的身量竟然剛剛好,一分不差。
上面用金線勾勒出了,二人不喜歡的玉蘭,夏荷一時之間都看淡了去。
「小姐,您穿上這件嫁衣真是太美了,奴婢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新娘子。」
黎凝兒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小臉上爬上了一抹紅暈:「就你嘴巴甜,好了,幫我脫下來吧。」
夏荷點了點頭,幫著黎凝兒換好了衣裳,將嫁衣妥善的收好,石青還在外面等著。
看到黎凝兒出來了,他連忙上前:「黎小姐如何?嫁衣可還合身?」
「嫁衣很合身,你回去告訴子懷不用改了,對了還有這個麻煩你幫我交給他」
黎凝兒含羞帶怯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香囊,這是她這幾日繡出來的,香囊上面的圖案是鴛鴦,意味著她和沈行南永結同心。
石青收下了香囊:「小姐放心,香囊我會交到大人手中的,要是沒有其他吩咐,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看著石青的身影消失,黎凝兒還覺得有些不太真實,整個人就跟踩在了棉花上一樣,回想起那日接到賜婚的聖旨時,她激動的一時無以言表。
本以為沈志山會多加阻撓,可這次他竟然什麼也沒說,畢竟是皇上賜婚,他就算是不同意,也沒有任何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