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記得裴母之前說,曾經有個建築設計師追求過她的母親。
現在一聽賀老這話,阮梨一下子就把他口中的徒弟和那個追求者聯想到一起。
雖然很可能是阮梨想多了,但她現在還是迫切地想問清楚。
「他叫小白。」賀老又喝了口茶:「那是個性格很怪的人,連全名都不願意告訴我們。」
賀老說著說著好像是想到了以前的事,不由得開始陷入回憶中。
「要不是看他真的有天賦,我才不會收他做徒弟呢。」
「而且那傢伙好像特別有錢,我們每次去採風去學習,路費住宿費伙食費全都是他給的。」
阮梨沒注意聽後面的,因為她在聽到賀老說出「小白」這個名字時,就直接愣住了。
這個名字很熟悉,阮梨確定自己一定在哪裡聽過。
可到底是在哪裡呢?
阮梨開始認真回憶,表情變得嚴肅,眉頭也跟著緊緊皺起。
傅硯禮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抬起手,一點點撫平她的眉,輕聲安撫道。
「想不起來就暫時別想了,說不定什麼時候突然就想到了。」
「嗯。」阮梨嘴上應著,但還是在繼續想著。
認識的所有人,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都在阮梨的腦海中過了一遍,最後一個人臉定格住。
巴澤爾。
阮梨終於想起來,巴澤爾曾經假裝私家偵探的時候,用的就是「小白」這個化名。
可是賀老的這個徒弟和阮梨的媽媽年紀相近,怎麼也不可能是小白啊。
「難道是……」阮梨突然意識到一點,緊緊抓住傅硯禮的胳膊,一臉震驚。
巴澤爾是莫恩家主的兒子,他用的這個化名會不會也是莫恩家主曾經用過的?
阮梨一開始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很離譜,但把所有事情串連起來,又覺得合理了。
她拿起手機,快速在瀏覽器里搜索出關於莫恩家主的信息,找到他年輕時候的照片遞給賀老。
「您再看看,這個人是小白嗎?」
問這句話時,阮梨非常緊張。
這一次,她感覺自己好像離真相很近很近了。
不同於剛才盯著手機看半天,這次賀老只是掃了一眼,就立刻點點頭:「沒錯,這就是小白!」
「小白是外國人,長相也很特別,他和意歡是我的學生里長得最好看的兩個,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不過丫頭,你怎麼會有小白的照片啊?」賀老疑惑地看著阮梨。
賀老平時只關注建築設計方面的消息,很少會看關於金融的新聞,更別說是國外的金融信息。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徒弟「小白」,就是德國赫赫有名的莫恩家族的家主。
阮梨沒回答賀老這個問題,而是接著追問他:「這個小白是不是曾經追過我媽媽?」
「你這丫頭怎麼連這事都知道?」賀老非常意外:「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意歡也沒有答應他,最後不是嫁給你爸了嗎?」
「唉,其實我當時是很看好他們的,但意歡不喜歡小白,感情的事情實在是勉強不來……」
賀老還在追憶往昔,而阮梨聽完賀老的話後,那些零碎的信息一下子就在腦海中串連起來。
狂熱的建築師追求者,一模一樣的涼亭,帶著阮梨母親名字的密碼……
這些都找到了正確的答案。
莫恩家主追求阮意歡時,阮意歡正在為家裡的裝修畫設計稿,所以他一定看過阮意歡的設計稿,記下了涼亭的設計。
後來他回到古堡里,按照阮意歡的設計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亭子。
至於臥室密碼帶著阮意歡的名字,大概是因為他現在心裡還沒忘記阮意歡。
可阮梨想不明白,如果莫恩家主這麼喜歡她的母親,那當年為什麼會縱容自己的弟弟殺了她?
莫恩家族的人身上可是沾染了阮家四條人命的!
阮梨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賀老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往事,她都沒有注意聽。
等不到跟賀老分開後,阮梨和傅硯禮回到車上,腦子裡依舊滿是疑問。
但可以確定一點,阮梨之前的猜測沒錯,莫恩家主的確喜歡她的母親。
只是這裡面還有很多疑問,阮梨現在還沒法弄清楚。
而且,阮梨總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阮阮,要去吃點夜宵嗎?」傅硯禮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這會兒已經很晚了。
「我還不餓。」阮梨還在想這些事,下意識搖搖頭:「天辰禮宴的飯菜太合我的口味,我吃得很飽。」
傅硯禮一直側頭看著她,看到她眉頭微蹙,一臉嚴肅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向上揚了揚。
感覺他的阮阮這麼認真的樣子也好可愛。
傅硯禮心裡這麼想著,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捏了捏阮梨嫩滑的小臉。
他的力度很輕,捏得並不疼,但阮梨很疑惑。
「嗯?」阮梨對著傅硯禮眨眨眼,一臉懵:「你幹嘛突然捏我的臉?」
「就是想捏了。」傅硯禮回答得理直氣壯,說完還湊近親了親她。
阮梨被他這個樣子給逗笑了。
以前的傅硯禮清冷禁慾,除了在某些時候會比較瘋狂以外,大部分時間都很克制。
但這次重新在一起後,傅硯禮人前依舊理智克制,人後卻變得非常黏人,恨不得時時刻刻和阮梨待在一起。
誰能想到在商界上叱吒風雲的傅總,在心愛的姑娘面前會是這個模樣。
傅硯禮本來只是打算親一下,但他一碰到阮梨的唇就控制不住加深這個吻。
吻上的瞬間,傅硯禮按下後車廂的開關,中間的擋板緩緩升起,將前車廂完全隔絕開。
曖昧的嚶嚀聲從阮梨的紅唇里溢出來,但很快,剩下的嚶嚀聲和沒來得及說完的話被傅硯禮全部吞沒。
親著親著,傅硯禮摟住阮梨柔軟纖細的腰,輕輕一提就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
阮梨有些被嚇到,下意識伸手抓住他的西裝外套。
兩人貼得更緊,這一吻也還在繼續。
阮梨纖長的手指慢慢收攏,傅硯禮身上那工整的外套上被抓出明顯的褶皺,白皙的手背和黑色的外套形成鮮明的對比。
光看這麼一個西裝和手的畫面,就充滿了曖昧旖旎的感覺,讓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