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你先不要著急。」
阮梨上前摟住明月的肩膀,輕聲安撫道。
「如果明初真是明伯伯的女兒,按照明伯伯的性格,不會主用這種方式動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的。」
「既然明伯伯這麼說了,那就說明明初的確不是他的女兒。」
「明伯伯不願意說清楚到這底是怎麼回事,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還不到說那些話的時候。」
阮梨說著說著,神情逐漸嚴肅起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盯緊明初。」
「明初好歹在明家生活了這麼多年,當了這麼多年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現在把她趕出明家,她一定會不適應不甘心。」
「就算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的錯,按照她的性格也不會自我反省,只會把一切都怪到你和明家身上。」
「趕狗入窮巷,必遭反噬。」
「你最近一定要千萬小心,我怕明初會報復你和明家!」
阮梨越說越心驚,總覺得藏在暗處的明初很像是一條毒蛇,很可能隨時會竄出來傷人。
明月剛才也是在氣頭上,現在聽完阮梨的分析,才逐漸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會找人盯緊她的。」
明月點點頭,眉頭也緊緊皺起:「明初是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一旁的喬景嶼聽她們說到這,終於有機會開口:「有需要的地方跟我說,我可以幫忙。」
聽到他的聲音,明月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人。
「不用麻煩喬先生,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明月愣了愣,隨後直接拒絕,語氣有些冷淡。
她和喬景嶼的接觸本來就不多,又因為接二連三的誤會,對他實在是沒什麼好印象,所以本能地有些排斥。
「明小姐對我是有什麼意見嗎?」
喬景嶼自然也察覺到這一點,但不理解明月為什麼這樣討厭自己。
「沒有,就是覺得喬先生跟這事沒有關係,不用牽扯進來。」
明月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這是我們明家的家事。」
是家事,當然就不需要外人操心了。
明月可以讓阮梨參與進這件事,卻不讓喬景嶼插手,那不就是在說喬景嶼是個外人嗎?
喬景嶼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心裡有些不高興,但又知道她說的沒錯。
他的確是個外人。
心裡窩著一股無名火無處發泄,喬景嶼說起話來也忍不住開始夾槍帶棒。
「的確是我自作多情了,明小姐的家事不需要我這個外人多管閒事!」
喬景嶼冷聲說完,直接轉身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沉著臉不再說話。
「他生什麼氣啊?」
明月覺得喬景嶼這樣很莫名其妙,搞不懂他是怎麼了,只能轉頭疑惑地看向阮梨。
「梨梨。我哪裡說錯了嗎?」
阮梨作為一個旁觀者,隱隱察覺出喬景嶼和明月之間的不對勁,但又不太確定。
「你沒說錯,我哥可能就是心情不好,不用在意他說的那些。」阮梨輕拍拍明月的肩膀。
不過話是這麼說,等會兒回去以後,阮梨肯定還是要問問喬景嶼到底是怎麼回事。
「算了,不管他。」
明月看了喬景嶼一眼後,拉著阮梨在另一邊沙發坐下,把明初之前想要害她的計劃跟她說了一遍。
明初的計劃其實和他們之前猜的差不多。
在明月的酒里下了東西,又找了一群混混想要毀了明月。
在明初看來,明父雖然偏心她,但明月的存在始終是個隱患。
明家注重聲譽,只要明月被毀,明父就算還認她這個女兒,明家的財產也不會分給她。
為了錢,明初一定要毀了明月。
但明初沒想到自己設計好了一切,中途會突然冒出一個喬景嶼,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如果不是喬景嶼將明月帶走,那明初的計劃就成功了。
想到這,明月忍不住看了喬景嶼一眼。
其實說到底,明月是應該感謝喬景嶼救了自己的。
但因為明月之前就和喬景嶼心有隔閡,加上現在兩人都彆扭著,這跟他道謝的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阮梨看出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立刻扯開話題和明月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等該說的都說完以後,阮梨和喬景嶼就打算回家了。
沒想到下樓的時候,明父還想留阮梨他們在家吃晚飯。
「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小喬。」明父看向喬景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上次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這次正好是個機會,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來一次吃頓飯吧。」
明家內部現在還是一團糟,阮梨和喬景嶼原本是不想留下來打擾的。
但明父一再邀請,他們也不好拒絕得太乾脆,最後只好留下來吃了這頓飯。
明父今晚的心情很不好。
吃飯期間一直在跟喬景嶼和明辰喝酒,向喬景嶼道謝的話重複說了好幾遍,嘴裡不斷念叨著過往。
「他這是徹底被明初給傷到心了。」
明月看著他這副黯然神傷的模樣,默默握緊手中的酒杯。
即使明月知道明父那麼做也許是有苦衷,但想到過去那些年明父偏心是真真實實的,她就還是無法釋懷。
明明,明父最知道明月當年受了多大的委屈。
即使明初不是明父的親生女兒,但看明父這態度也知道,他還是很看重明初的。
阮梨也看出來了,默默握住她的手。
她們不知道,在和明父喝酒的喬景嶼將這一幕悄悄看在眼裡。
回家的路上,喬景嶼坐在后座,一直沉著臉不說話。
「哥,你心情不好?」阮梨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喬景嶼正在專心想著事情,聽到阮梨問了好幾遍,這才回過神。
「沒有。」喬景嶼下意識搖搖頭。
「你在擔心月亮。」阮梨盯著他沉默了幾秒後,很直接地戳穿了他的心思。
「怎麼可能!」喬景嶼立刻激動地反駁:「我為什麼要擔心她!」
「你如果淡定一點這麼說,我也許還會相信,但是現在……」
阮梨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喬景嶼有些氣惱地看著她,正想要開口,阮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