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葉長安快速的取了自己的血液,又將先前指甲里摳出來的血液放在玻片上。閱讀
然而她沒有發現的,劃開的小小傷口不過短短半小時就消失無蹤。
靳九淵守在一旁沒有打擾,他知道此刻無論自己說什麼,葉長安也聽不見。
漫長的等待讓葉長安坐立不安。
地下室中見不到外界的光線,唯有牆上的掛鍾分分秒秒的走過,漫長的如同好幾個世紀。
葉長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鐘錶。
靳九淵眼底滿是心疼,手掌覆在她的眼睛上,「乖……休息下,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睫毛掃過掌心,傳來陣陣的癢意。
葉長安轉身,輕輕環抱住男人的腰,「靳九淵,我害怕!」
害怕結果真是的,那母親的死真的另有內情,又仿佛這樣的結果在意料之中。
「無論如何,你都不是一個人。」靳九淵揉揉她的頭。
葉長安抬起頭,「你說的對。」
她不再是前世推拒了所有真心的葉長安,這一世她不僅是自己的後盾,她還有靳九淵。
推開靳九淵,葉長安轉身投進血液檢查中。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
葉長安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報告單出來的瞬間,她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滑落。
單子上寫著血緣關係99.99%。
「真的是母親的血!」
靳九淵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緊緊握著她的手無聲安慰。
「而且這份血液報告檢查有些異常,但想要知道結果還得具體查。」葉長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為自己的猜測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我懷疑,我媽死於毒殺。」
靳九淵眼神一暗,「也就是說,兇手是為了掩蓋岳母身體的異常才有了那場車禍。」
葉長安艱難的點了點頭,「當初我接到電話趕回來,母親已經火化,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眼底攀上恨意,「若說這件事跟葉正誠和陳麗華沒有關係,我打死都不信,必須儘快檢測出究竟是什麼樣的毒。」
靳九淵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別急,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越心急就越容易忽略掉很多東西。你放心,我會安排人把張媽帶回來。」
葉長安點點頭,「我明白。」說著推開靳九淵,拿起手帕的點點血跡,小心翼翼的用刀片刮下來。
靳九淵剛出地下室,就被福伯和秦峰攔住。
「九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夫人先前的神色不太對。」福伯問。
靳九淵蹙緊了眉頭,吩咐道:「秦峰,你去把葉家那個張媽帶回來,最好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尤其是葉家。另外,派人盯緊葉家。」
秦峰心中一緊,「是,九爺。」
葉長安把自己關在地下室整整一個星期,就連吃飯睡覺都在地下室里。
靳九淵甚至將自己的辦公文件和睡覺地點也有挪到了地下室。
葉長安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我從沒見過如此霸道的毒,並不會快速致人死亡,反而會給中毒之人帶來無盡的痛苦,親身體會到身體衰敗絕望,卻毫無辦法。」
「連你都不知道,兇手又是從哪裡弄來的?」靳九淵問道。
葉長安搖了搖頭,「難道說母親的病跟陳麗華沒有關係?可除了他們我想不到誰會這樣狠毒,就算葉氏會得罪不少人,可在商言商,也不至於用這種折磨人的手段。」
嘴上這樣說的,但兩人心照不宣,這事不可能跟陳麗華和葉正誠沒有關係。
靳九淵心疼道:「別急,對方並不知我們已經知道這件事!慢慢來,得利用陳麗華和葉正誠釣出他們身後的大魚。」
「我明白。」葉長安深吸口氣。
看著手中的資料,葉長安無法想像當時母親經歷的痛苦。
前世她只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連母親的死不是意外都沒想過。
不管是誰,這一次她一定要揪出幕後黑手。
葉長安失蹤整整一個星期,要不是知道靳九淵的能耐,顧喬只怕都要報警了。
隔天周一,葉長安一大早就去了葉氏。
見到她完好無損,顧喬鬆了一口氣,生怕她同她母親一樣,出現什麼意外。
隨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靳九淵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葉長安面帶歉意,「抱歉顧叔,讓你擔心了。」
顧喬搖搖頭,將手中的藥材和資料放在葉長安面前,「這是我從金古鎮帶回來的藥材,檢測過了,雖然不如原裝的好,但效果能達到百分之八十。」
「真的?」葉長安面帶喜色,「一個多星期以來,這是唯一一件好消息。」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顧喬問。
「沒什麼,你也知道那天葉正誠來鬧事,搞得最近一團亂。」
母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幕後的神秘人如果對顧喬出手,只怕是防不勝防,只是顧喬可以說是最了解母親的人,很多事也只能他知道。
「對了顧叔,我母親生病的事,還有別人知道麼?」葉長安不動聲色的問。
顧喬搖搖頭:「沒有!就連我也是後來才無意中發現你母親的病,她瞞了所有人。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找到她生病的原因了?」
葉長安蹙眉輕嘆,「就是因為沒有找到,所有才一頭霧水。」
「這事急不得。」
「我明白。」葉長安笑了笑,「葉氏這次損傷了元氣,顧叔,就靠你了。」
「放心。」顧喬拿著資料匆匆離開。
葉長安揉了揉眉心,她明白母親隱瞞病情的原因,若公開葉氏定然會引起動盪。
但卻不明白為什麼會瞞著所有人,即使到最後一刻都沒有告訴任何人。
若不是顧叔細心發現,除了兇手,只怕無人知曉。
正想著,衛七敲門進來。
「葉董,陳律師要見您。」
「陳律師?」葉長安按下心中疑惑,「讓他進來。」
陳律師年約四十歲左右,一身得體的西裝剪裁精良,面上也始終帶著微笑,給人的感覺便是真誠。
葉長安不明白陳律師為什麼這時候突然來找自己,她是母親的個人專屬律師,想來也不是什么小事。
陳律師笑著點頭,「葉董,好久不見。」
葉長安起身,走到沙發旁,「好久不見,陳律師您請坐。」
說著端起茶几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放在陳律師跟前。
「多謝葉董,咱們直接切入主體吧。」陳律師說完,打開手提包拿出裡面的一把鑰匙推倒葉長安面前,「這是華夏銀行保險柜的鑰匙,是你母親生前交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