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七捧著盒子放在書桌上。
那盒子四周光滑,全然沒有能打開的地方。
葉長安看到盒子的剎那,眸光閃過一絲詭異。
仔細觀察了一番,她伸手去拿,卻被靳九淵攔住:「別碰!蘇家不會這麼好心,恐怕裡面是害人的東西,直接砸了吧!」
「別擔心。」葉長安拍了怕男人的手臂,安慰道:「我直覺不會是危險的東西!而且這是個千機盒,看上去跟母親留下的那個有異曲同工之妙。」
說完,不等靳九淵再開口拒絕,她小心翼翼拿起盒子,按照記憶中母親交給自己的方法試了試。
果然不過三分鐘,盒子便打開了。
「你看,我就說沒事吧!」葉長安眼中帶笑,邀功似的看著靳九淵。
靳九淵氣悶,臉色有夠難看的。
葉長安自知理虧,縮了縮脖子,手伸向盒子,卻被靳九淵握住:「葉長安,你若是再敢不顧自己安危,我真的會生氣!」
「好好好,你來你來。」
靳九淵冷哼一聲,拿起盒子裡被特殊紙包著的東西,打開後發現是似乎是一份藥材。
「這是……」
葉長安神色驟然變得凝重:「這是炎陽草!」
「你確定?」靳九淵一驚:「它不是被蘇雪毀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拿起炎陽草,葉長安仔細分辨了下,道:「不錯,它就是炎陽草。蘇雪盜走的那顆我見過,不是同一顆。只是看年份,這顆會少一些而已。」
「這就有意思了……」靳九淵坐回椅子上,手肘撐在桌沿上,十指交叉擱在唇邊:「已經毀掉的炎陽草重新出現,而出現方式是以蘇家人的名義送到天機樓。」
「應該不是蘇家人的手筆。」葉長安道。
「你怎麼能確定?」
葉長安揚了揚手裡的一封信,道:「咯,這個!」
靳九淵愣了愣,接過信一目十行。
「葉麟?」他疑惑的看向葉長安:「你的那個同班同學?」
葉長安點點頭:「我據我了解,他跟蘇家並沒有往來,不知為何會借蘇家的手將炎陽草送來,而且還是在我們到臨江城的當天才送來。為什麼不直接送去京都,或者他親自給我也好啊。」
「看樣子,他做這件事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靳九淵說。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到更值得讓人深思了。
他再度將視線放在信上,片刻後他的神色一凜,抬頭看向衛一:「去拿蠟燭來。」
衛一愣了一瞬,才轉身離開書房。
沒多久便回來了。
點燃蠟燭,靳九淵將信紙放在火上烤了烤。
很快,空白處便浮現出一行字,上面寫著:別去京都!
整個房間,忽然便靜了下來。
這是,葉長安拿起手機,撥了葉麟的電話,可無論撥多少次,電話都傳來機械的女音。
一個月前還能打通的電話,此刻變成了空號。
葉長安長嘆一聲:「這四個字才是今天真正讓人意外的事。」
靳九淵放下信,看向葉長安:「你對這個葉麟了解多少?」
葉長安想了想說:「他似乎知道很多事,之前不覺得,現在想來,他似乎對無盡之地很了解。我跟簡言算是不打不相識,而他是無端湊上來的,能感受到他對我並沒無惡意,當初試煉時,他的擔心不是作假。」
她拿過被燭火烤過的信紙:「且不說他為什麼要借蘇家的名義送來炎陽草,這信上四個字又是什麼意思?」
似乎想到了什麼,葉長安猛地睜大眼睛:「難道跟那個幕後之人有關!」
「不排除這個可能。」靳九淵沉思片刻,吩咐道:「衛一,去查查葉麟這個人,越快越好!」
「是。」
衛一轉身離開。
書房內,只能下葉長安和靳九淵兩人。
葉長安眉心緊蹙:「能讓葉麟已這種隱秘的方式來提醒,阿淵,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麼相信他說的話?」
靳九淵有些吃味,他起身走到葉長安身邊,從身後環住她的腰:「萬一他故意引起你的注意,讓你不得不在意,因為他明知道靳家在京都,我們不可能不去。」
經這麼一提醒,葉長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確實太過武斷。
她咬了咬唇,有些許懊惱:「你說的對,我確實下意識相信了。或許,是因為在秦川大學相處的幾個月里,他的真誠讓我記憶深刻吧。」
「阿淵,幸好有你在。」她轉身抱住男人。
靳九淵低頭吻了下她的發頂:「所以長安,以後別離開我身邊,我的視線里失去你身影的每一分一秒,都會讓我的情緒焦躁不安。」
「好!」葉長安越發心疼。
上次她的失蹤,已然讓男人草木皆兵,這種症狀顯然並未好轉。
可她卻毫無辦法,只能越發寵著他,對他千依百順。
葉長安憂心忡忡,卻無計可施。
派人調查葉麟,也一直沒有結果。
隔日吃過早飯後,葉長安和靳九淵便帶著阿離驅車去了葉氏。
這座十三層的大樓,沒了葉正誠和陳麗華的算計,短短半年時間,變成了臨江城無數畢業生夢想之地。
十三樓的董事長辦公室內。
顧喬欣喜若狂的推開辦公室大門。
人未見,聲先至。
「也長安,你居然還知道回來了!」
葉長安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轉身回望顧喬,笑著招了招手:「顧叔叔,好久不見吶!」
顧喬可沒心情跟她敘舊,大步走前上來便是一陣數落:「你這一走就是半年,居然一次都沒回來過,咱們能交流的除了手機就是視頻,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是葉氏的董事長啊啊啊……」
葉長安心虛的擺擺手:「叔,淡定,淡定!」
「我淡定不了啊。」顧喬薅了把頭髮,抓狂的哭訴:「整個葉氏有上千的員工,你不管不顧丟下大家,人心渙散了怎麼辦,萬一出了啥事怎麼辦?你拼盡全力搶回來的葉氏,你也不忍心看著它毀在你手上是不是?還有還有,我明明是搞研發的,為什麼變成了管理者。」
說著,他微微低頭,指著自己的腦袋:「在這樣下去,我會禿的!」
「這頭髮還是很濃密的嘛,」葉長安嘿嘿笑:「顧叔,你放心,要真禿了我給你開服方子,保證他們跟韭菜一樣,割了一茬飛快能長出新的一茬。」
葉長安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差點氣的顧喬一個仰倒。
他欲哭無淚:「你你你,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葉長安無奈:「顧叔你放心,葉氏倒不了的。我給葉氏找了一個能力卓絕的領導者,只要有他在一天,葉氏就永遠會屹立在這裡。」
「誰?」顧喬將信將疑。
葉長安指了指他身側:「咯,不就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