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看了眼蘇雪,然而蘇雪沒有搭理他,而看看向衛七問道:「靳九淵也來了?他不是昏迷不醒嗎?」
「你這種蛇蠍毒婦可不配提起九爺的名字。��衛七摸了把臉上的血:「害了我家夫人,你還想跟你情人雙宿雙飛,做夢!」
蘇雪有片刻的怔楞,那天晚上她並沒有見到葉長安真的被炸死,後來多少有些擔心,如今聽到衛七的話,她反正笑了,喃喃自語道:「死了,很好。」
艾瑞克此時也反應過來,他神色凝重,眼中陰鷙殺意駭人:「你們早就算計好了一切,然後故意逼我們上船,好瓮中捉鱉。船上我的人呢,你們把他們怎麼樣了?」
他腦海中思緒翻轉,閃過無數種逃離方案,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波瓦河與大海接壤,而他們遊輪停泊的位置,正好是交界之處,現在想要逃離,要麼殺了靳九淵的人,要麼跳海。
可如今他並非獨身一人,帶著蘇雪完全無法全身而退。
衛七嘿嘿笑了兩聲:「你們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只鱉。」
「跟他們廢話什麼。」衛一從駕駛艙出來,「在他們眼中,我們是反派,而反派通常死於話多!」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一槍打在艾瑞克的右手手腕上。
艾瑞克手中的槍『咚』的一聲落地。
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他忍住劇痛盯著衛一,猙獰一笑,絲毫不懼:「我今天若真的死在這裡,靳九淵就永遠別想知道是當年綁架的事情!你們查了這麼多年,卻從沒查到真正的兇手是誰,我看他靳九淵也不過如此!」
「你們大可放心,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衛一面色不變,看了眼衛七,衛七收起槍,上前將兩人綁起來。
一直垂眸的蘇雪趁著衛七走上前的空蕩,忽然輕聲對艾瑞克說了一句:「快走!」
艾瑞克瞳孔一縮,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下一瞬,蘇雪突然撞進衛七懷裡。
與此同時,艾瑞克暴起,撞翻包圍自己的人,越過欄杆,躍入海中。
衛一慢了一秒,等他趕到欄杆邊上時,已經不見了艾瑞克的蹤影,他舉槍朝著海里射擊。
無數子彈急速射入海水中,又因為海水阻力減緩了時速。
「該死!」
衛一狠狠一拳砸在欄杆上,他們已經很謹慎了,卻沒想到蘇雪竟然會不惜以身犯險,也要讓艾瑞克逃跑。
「一哥,我們下去追,他跑不了多遠。」有屬下開口道。
「不必!」衛一搖搖頭:「別墅那邊艾瑞克的人很快就會趕來,我們不能久留,去安排飛機接應,儘快回秦川。」
「是!」
海水裡,有子彈擊中艾瑞克的右側肩膀。
鮮血溢出後與海水交融。
艾瑞克抬頭,透過海水看向遊輪的眼神,如同對獵物發起進攻的狼,兇狠殘忍,恨不得將獵物撕得粉碎!
阿雪……等我!
只一瞬,他便收回目光,奮力朝著波瓦河畔游去。
另一邊。
衛七氣的火冒三丈,狠狠一腳踹在蘇雪肚子上:「草擬大爺!老子這裡可沒有不打女人這一說!」
蘇雪被踹飛出去,她的後腰撞在桌子邊緣後,又咚的一聲砸在地上。
撕心裂肺的劇痛讓蘇雪臉色漲紅,額頭、脖子上青筋暴起。
只覺得眼前一片昏暗,大腦轟鳴。
然而這還沒完!
衛七上前,接連開了兩槍。
一槍打穿蘇雪的掌心,一槍打在她的小腿上。
而她受傷的位置,與那晚公海上葉長安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啊——」
刺耳的尖叫聲劃破夜空。
蘇雪額頭冷汗淋漓。
比起剛才被踹飛的痛楚,此時的痛才是真正的痛入骨髓!
衛七嗤笑一聲:「喲喂!蘇二小姐,這就覺得痛了?我對你做的,還不及你對我家夫人的十分之一呢。」
蘇雪疼的淚流不止,她惡狠狠的等著衛七,顫抖著唇道:「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她活著二十多年,何曾受過這樣的折磨,即便當年被綁架事件被靳九淵連累,也不過是擦破了皮而已。
衛七嘿嘿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你放心,這只是開胃菜而已,接下來的時間我不會動你。畢竟,你若有個好歹,九爺的怒火便找不到人發泄了!」
「不!」蘇雪的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消散,聽到衛七的話,她渾身猛地哆嗦了一下:「我不要,見,靳九淵……」
她趴在地上,腦海中閃過靳九淵陰鷙的面容,她從來都知道那個男人的心狠手辣,他真的會讓自己生不如死。
卻絲毫不記得就在十多分鐘前,她還謀劃著名囚禁靳九淵呢。
傷口血流不止,蘇雪明顯能感覺到血液流出身體的恐懼。
她掙扎的朝甲板邊緣爬去,試圖跳入海中,奈何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卻沒能挪動半分。
衛七看著暈過去的蘇雪,滿目嘲諷,「讓蘇二小姐暈過去,是我們的失職啊。」他轉頭看了眼身邊的下屬:「去打一桶海水上來!」
「是。」
不到半分鐘,一大桶海水潑在蘇雪身上。
蘇雪渾身一個激靈。
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可依舊沒有醒過來。
衛七:哎喲~失策了!
他蹲在身子,食指在蘇雪被打穿的掌心上摁了一下……
「唔——」
悶哼聲響起的同時,蘇雪猛地掙開眼睛。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仿佛瀕臨死亡的魚一般,怒目圓睜。
「蘇二小姐,您可不能睡著啊,只有清醒著才能體會痛苦和絕望呢。」
說完,衛七嫌惡的擦了擦指尖,吩咐下屬:「好好伺候蘇二小姐,別讓她睡著了,船上的藥品都用上,不能讓她失血而亡,更不能有自殺的機會。還有,千金大小姐都愛乾淨,記得沒事多用鹽水給蘇二小姐泡個澡。」
「行了,你出口惡氣,見好就收,別到時候九爺問話都問不了。」衛一走過來,看也沒看地上的蘇雪:「半個小時後,去丹那州塢克郡我們轉乘專機回國,爭取天亮之前能趕回秦川。」
「我明白。」衛七的眼眶泛紅:「我只是氣不過,夫人她……」
衛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正事要緊,艾瑞克很快會反撲,我們的時間很緊迫。」
衛七抹了把臉:「是。」
可他們不知道,此時被大火焚燒的別墅外,還有另一波人趕來。
這一波人干翻了艾瑞克沒來得及帶走的人後,領頭人操著一口川普,看著大火欲哭無淚:「沃日哦,哪個龜兒子放的火嘛?少主要的人這哈肯定都被燒死球咯。」
「死了也沒關係吧。」其中一個下屬接話說道:「少主也沒說要活人啊。」
領頭人一巴掌拍在下屬後腦勺上:「你個瓜批!少主說這婆娘毒的很,要拿來做藥人,現在人麼球得了,我們幾個人獎勵也打水漂了。」
「那現在怎麼辦?」
「涼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