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後退一步,看白痴一樣的眼神,呵呵冷笑:「看來你靳九淵這是不打算當人,想當條狗了!」
靳九淵卻沒有搭理他,他緊蹙著眉頭,心臟在劇烈的跳動。閱讀
仿佛自己聞到的血腥味是長安的一般。
他的眼神陡然變得危險,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掐住蘇祁的脖子,狠狠砸在地上。
若是葉長安此刻清醒,必定會雙手鼓掌,欣慰的說:不愧是我葉長安的男人,教訓人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蘇祁本就受傷,此刻更是傷上加傷。
靳九淵半跪在地上,雙手始終掐著蘇祁的脖子不放,他語氣很冷:「蘇祁,長安是不是被你帶走了?!」
有那麼一瞬間,蘇祁莫名覺得自己感受到了蔣新成的痛苦。
他的臉色快速泛紅,如此近的距離,正好看到靳九淵眼中一閃而逝的紅光。
蘇祁震驚的張大嘴:「你……的眼睛……」
話未說完,靳九淵的手忽然用力,將蘇祁未盡的話悉數湮滅!
「說!你把長安怎麼樣了?」靳九淵目光猙獰,嘶吼道。
此時,秦峰和老管家才反應過來。
緊接著暗藏在周圍的蘇家保鏢立馬竄了出來。
與之相對,靳九淵的人也在同一時間進到大廳內。
雙方各自警戒,手中的槍已經打開保險,戰事一觸即發。
張曉飛剛處理好花房的事趕過來,便見到雙方氣氛劍拔弩張。
看到被靳九淵完全碾壓的蘇祁,神色一冷,掃了眼秦峰,最後收回目光放在靳九淵身上:「靳九爺,您這是做什麼,有事好上商量,還請你先放開我哥!」
可惜靳九淵無動於衷。
眼神若是能殺人,蘇祁此時怕是已經殺了靳九淵千萬次了。
蘇祁眼中的陰鷙和怒氣不比靳九淵少,盯著靳九淵惡狠狠的道:「艹,你他媽有本事就弄死我!」
靳九淵微眯著眼眸,渾身的戾氣與暴躁毫不掩飾:「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九爺,不要……」
秦峰驚到了,連忙上前阻止,生怕九爺真的下殺手:「夫人還未找到,他還不能死!」
張曉飛同樣大驚失色,咬了咬牙道:「靳九爺記性這麼差嗎?試煉時,白蛉山的峽谷中,我哥是拿命去救葉小姐的,別說我們根本不知道葉小姐在哪兒,就算真的在我們手上,也只會被我哥捧在手心都怕化了。若是我哥死了,等葉小姐歸來,你就不怕她怪你嗎?屆時,所有人都會知道葉小姐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靳九淵本要收緊的手,驀然頓住。
秦峰和張曉飛頓時送了一口氣。
下一瞬,靳九淵側首吩咐秦峰:「給我搜!」
「你敢!」蘇祁目眥欲裂:「你今天敢動,他日你我必定不死不休!」
靳九淵冷笑:「我怕了你不成?秦峰,動手。」
「是,九爺。」秦峰應道。
只要您不殺人,一切都好說。
即便他跟在靳九淵身邊多年,此時也不敢隨意忤逆靳九淵。
從禁地出來,回秦川的路上,他雖然有察覺的靳九淵的情緒有些不對,但直到此刻才確認靳九淵似乎沒了以往的冷靜。
秦峰甩甩頭,安慰自己或許想多了,心說夫人失蹤,九爺能克制住自己到現在沒殺人已經很了不起了。
張曉飛臉色很難看,霸氣擋在秦峰身前,冷冷一笑:「你們別太過分了,你們強行闖進莊園、打傷我們的人,如今還要搜整個莊園,別忘了這裡是秦川,不是京都。輪不到諸位如此放肆。」
秦峰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忽然沖他笑了笑,看的張曉飛一愣。
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秦峰腳下發力,飛快竄到張曉飛身旁,一手刀打在他的脖子上。
「你……」
張曉飛滿目驚訝之色,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秦峰撇了撇嘴,簡直弱爆了!
被壓在地上無法動彈的蘇祁:「……」
艹!這個沒出息的東西!
秦峰憐憫的看了眼昏過去的張曉飛,轉頭衝著身後自己的人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動手,邊吩咐道:「動作都輕些,別傷了咱們跟蘇大少之間的和氣。」
這一次,沒人在阻攔,即便有人動手,也被靳九淵的人揍得渾身是傷,倒地不起。
一時間,原本寧靜的別墅內,變得嘈雜不已。
老管家上前一步,憂心忡忡的看了眼蘇祁後朝著靳九淵深深鞠躬:「靳九爺,您的人已經開始搜了,現在可否放開我家小少爺?」
靳九淵嫌棄的看了眼蘇祁,這才收起壓著蘇祁的腿,又鬆開手。
隨後從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蘇祁被老管家扶起來,白皙的脖子上掐痕已經變得青紫,可見靳九淵力道之大。
他不是第一次輸給靳九淵,但這卻是最屈辱的一次。
心底被壓抑的戾氣毫不保留的四溢,死死的盯著眼前看他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靳九淵道:「靳九淵,你今日最好能在我這裡找到人,否則,今日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還!」
「哦!」靳九淵淡漠的應了一聲。
如同一拳頭打在棉花上,蘇祁氣的一口血卡在嗓子眼,差點暈過去。
緊握的拳頭松鬆緊緊,正想說什麼,卻看到靳九淵的眼中有紅光一閃而逝。
蘇祁愣了一下,原來他方才看到的並非錯覺!
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有傳聞從靳家禁地出來的人,不死也瘋魔,靳九淵,你,還是原來的你嗎?!」
靳九淵沒有說話,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蘇祁卻沒打算放過,他走進靳九淵,仔細打量對方的眼睛,那層薄薄的隱形眼鏡根本遮不住靳九淵的紅色雙眸,仔細看,便能發現端倪。
蘇祁哈哈大笑,笑聲扯到脖子的傷,他卻絲毫不在意。
收起笑容,蘇祁的心情陡然變得愉悅起來:「這樣的你,也不知葉長安還會不會喜歡,她會不會將你當成怪物,對你避之不及。」
「你放心。」靳九淵漫不經心的說道:「就算她會避開我,也絕對看不上你。」
蘇祁方才還笑著的眼睛瞬間變得陰鬱起來。
後腦勺的傷隱隱作痛,時刻提醒他,就在不久前葉長安的那句『我絕不原諒你』。
正巧此時秦峰帶著人回來,朝著靳九淵搖搖頭。
這棟莊園建成至少一百年,且占地面積不算小,而每棟歷史悠遠的建築,總有其不為人知的地方。
靳九淵臉色陰沉的可怕。
蘇祁冷哼一聲,啞著嗓子道:「靳九淵,人你也找了,屋子也翻遍了,如今沒找到,就請滾吧,我的莊園不歡迎你。」
然而靳九淵卻跟沒聽見似的,他低垂著頭,右手捂著心臟,那裡如鼓鳴聲一般跳動著。
他下意識抬眸望向二樓,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疑惑,那裡似乎有什麼在牽引著他。
靳九淵看了眼樓梯,繞開蘇祁,往二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