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九淵臉色驟變,正想呵斥,卻被葉長安搶了先。閱讀
「我救了!」葉長安放下茶盞,幽幽一嘆,臉上閃過一陣後怕:「可你知道什麼是子彈雨嗎?夜色那麼黑,對方的子彈密密麻麻無處不在,就連那棟小木屋,都是被他們的子彈生生弄塌的。」
聽到葉長安的話,靳九淵渾身忽然緊繃,指尖單顫抖著握住葉長安的手。
那晚他雖然料到會是如此,但卻不敢想像,他怕自己會瘋!
葉長安回握住男人的手,有些後悔方才的話,她只顧著算計傅遠,卻忘了會讓這個愛她的人痛苦。
她動了動手,與他十指相扣:「都過去了,真的,我好好的。」
靳九淵搖了搖頭,不說話。
傅遠眉頭緊皺,不可置信的搖搖頭:「怎麼可能,我不信!照你這意思,我女兒不僅沒有被催眠,還故意隱瞞、捏造了事實,可她都變成這樣了,怎麼還會有這般心機和腦子。」
另一邊的何婉清憐憫的看了眼傅曉曉,也幸好這人傻了,不然被自己親爹說沒心機、沒腦子就算沒瘋,也會氣吐血。
葉長安說:「我沒必要說謊,因為此時不止我一個人見證。還有跟我一起試煉的秦川學生,還有秦川大學的校長和評委,在不然,你還可以找蘇祁!」
「蘇祁?」傅遠一愣:「這跟蘇家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靳九淵神色陰鷙:「蘇雪是秦川大學的評委,蘇祁也進了白蛉山。」
傅遠沉默不語,蘇家……
張心茹卻著急了,她拉著傅遠的手:「老公,你難道真的信了她的話?她跟蘇祁本就是認識,難保不會幫她說話,而且葉長安在秦川大學的聲望很高,那些學生願意幫她說話啊……」
「夠了!」
何婉清出口打斷了張心茹的話,懶得再給這女人臉:「傅總,管好你的女人,我今日說的那些話,已經足夠靳傅兩家成仇了。」
「我說的都是實……」
張心茹還想反駁,被傅遠按住了肩膀。
傅遠捏了捏眉心,看了眼不成人樣的女兒,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雙方各執一詞,他雖然相信自己的女兒,但他更了解女兒的性格,我強迫自己不能相信葉長安的話,嘴唇張張合合半響,連半個字都沒說出口。
大廳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正巧此時,手機鈴聲打破了寧靜。
傅遠看了看手機,帶區號的陌生來電,不過當他看到電話下面顯示的一行字後,心頭咯噔一聲——
那是秦川警局的電話。
他接通電話:「我是傅遠!」
「傅遠先生,你好,這裡是秦川刑警大隊,我姓王,編號0xxxxx,有關你女兒傅曉曉的情況想跟了解下。」
「她怎麼了?」
「昨日我們接到報警,你女兒涉險買兇殺人,目前你女兒處於失蹤狀態,你最近可有見過你女兒?」
傅遠渾身一僵,他瞳孔驟然緊縮,猛地看向葉長安和靳九淵,見兩人神色平淡,又移開了目光。
「沒有,你是不是搞錯了?」
「傅遠先生,我們已經掌握了大部分證據和口供,你女兒或許會有危險,為了她的安危,不建議你隱瞞。」
「有消息我會告訴你們,另外我會儘快過來一趟。」
掛上電話,傅遠整個人瞬間頹喪下來,明明上門到說法,到後來竟是他啞口無言。
葉長安看了眼靳九淵,雖然猜不到他究竟做了什麼,但看傅遠的模樣,這次應該至少信了一大半。
「傅總,我的醫術還算過得去,若是你願意,可否讓我替傅曉曉看看?」葉長安面容真誠:「你也應該想到了,傅曉曉的記憶有問題,她忘了那個滅口的人。」
傅遠有些遲疑,張心茹不樂意了:「不行,我不相信!你的醫術了不得,若真做了手腳,那就是我親手把女兒推進了深淵。」
葉長安聳聳肩:「你高興就好,說實話,我也真心不想替她看病,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我葉長安可不是聖母。」
「你知道就……」
「那就麻煩靳少夫人了。」
張心茹和傅遠同時開口。
「老公,不行!」
「夠了,你忘了醫生說過的話了?」
張心茹臉色一僵,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拽住傅曉曉的手臂。
傅遠起身朝著葉長安微微躬身:「拜託你了,靳少夫人。」
「客氣了。」
葉長安起身走向傅曉曉,剛剛站定,就被靳九淵打斷:「等等!」他餘光睨了眼傭人:「去拿繩子來。」
吩咐完,才看向傅遠:「傅總沒意見吧,靳月的傷可是前車之鑑。」
傅遠張了張嘴:「好!」
等傭人綁好傅曉曉後,葉長安才在她邊上坐下。
身手想要搭脈,可傅曉曉的手緊攥著,她目光陰森森的盯著葉長安。
傅遠牽著傅曉曉的另一隻手:「曉曉,你聽話,爸爸在這裡,沒人能夠傷害你的。」
可惜他的話傅曉曉當放屁。
葉長安盯著傅曉曉打量了片刻,忽然說道:「如果你想一輩子做個清醒的傻子的話,我真不介意。」
傅曉曉像是聽不懂一般,葉長安倒也不急,因為她記得當時她被金玲蛇咬過,金玲蛇毒她只知道會致幻,就是不知道竟然會維持這麼久。
但即便會致幻,也總有片刻清醒的時候。
果然,沒過多久,傅曉曉的手鬆開,整個人癱坐在輪椅上。
葉長安撩開傅曉曉的袖口,食指和中指按住穴位。
半響後,她放開傅曉曉:「我要取她一滴血,為了避免你們誤會,傅總,你來吧。」
傅遠同意:「好。」
「指尖血。」葉長安說。
傅遠依言,在傅曉曉指尖用針扎破,擠出血液,滴入葉長安準備好器皿中。
葉長安從藥箱裡拿出另外一種藥,取了少許放進血液中,眼看著原文紅色的血液變色微微發白。
真奇怪!
葉長安摸索著下巴,再次搭上傅曉曉的脈。
她身體裡並沒有蛇毒殘留,也就是說蛇毒早就排除去,但為什麼傅曉曉還是會有幻覺呢?
若是沒有別人在傅曉曉的身體裡動手腳,難道是金玲蛇的緣故?
金玲蛇她確實還沒有研究透徹,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確實無從得知,她轉頭看向傅曉曉,她此刻已經不是面無表情,嘴角不知何時翹了起來,低聲哼著歌,指尖跟著打節拍……
葉長安眼眸微眯,忽然湊近她耳邊:「傅曉曉,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張心茹心急如焚,猛的拽開葉長安:「曉曉到底怎麼樣,你說話啊,是不是你想做手腳,才故意拖延。」
葉長安原本沉穩的氣息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她眼睛一眯,眸光帶著凜冽的殺氣,怒斥——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