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張心茹肩膀抖了一下,知道今天逃不過,乾脆破罐子破摔,她抬起頭:「我是看見了!靳老夫人生日宴那天,他倆舉止親密曖昧,還……還接吻了!」
葉長安好奇的瞪大眼睛,轉頭詢問靳九淵:「有這事兒?我咋記得那天蘇祁被我揍的挺慘的。閱讀��
靳九淵深有同感:「你的高跟鞋踩下去,估計蘇祁會瘸好幾天。」當時只顧著生氣了,居然沒注意到蘇祁的慘狀。
葉長安十分惋惜:「可惜不是現在踩的。」
靳九淵秒懂!
現在的長安力氣很大,一腳下去,蘇祁少說也要住院三個月才行。
兩人打著啞謎,靳家眾人雖有些聽不懂,但一看便知張心茹所說之事純屬無稽之談。
張心茹更是目瞪口呆:「靳九爺,你都不在乎這個女人給你戴綠帽?」也就是說他愛這個女人愛到了骨子裡,甚至不在乎她是否背叛他。
葉長安嫌棄瓜子殼麻煩,扔下瓜子,拍了拍手:「我這個人愛好一生一世一雙人,喜歡從一而終,至死不渝,自然不如傅夫人,您對此『綠帽』這事兒確實很有發言權。」
聽著葉長安著重『綠帽』兩字,張心茹拽著衣裙的手一僵:「你……」
「行了。」傅遠打斷張心茹:「照顧好曉曉。」
靳九淵將剝好的一碟瓜子仁推倒葉長安面前,視線略過張心茹,落在傅遠身上,語氣不容置喙:「傅總,今日就算你不來,他日我也要去找你的。長安受的污衊和傷害,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傅遠閉了閉眼,復又睜開:「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如果真是曉曉的錯,我自然會給靳家一個交代。」
他眼神犀利的盯著葉長安:「但我也想問問靳少夫人,為什麼把我女兒變成了一個廢人?」
葉長安一手端著碟子,一手拈起裡面的瓜子仁往嘴裡餵:「聽傅總的口氣,傅曉曉現在這般模樣,是我乾的?」
「難道不是?」傅遠冷笑:「我女兒三天前被人扔在我傅家門口時,渾身上下每一處完整的地方,我查了好幾天,都沒能查到兇手到底是誰,直到她昨天醒來變得瘋瘋癲癲,嘴裡一直叫著你的名字。」
「她不僅中了毒,身上還取出好幾顆子彈,連話都說不清。醫生說她受到劇烈刺激,加上中毒和受傷,影響了神經才會變成如此。」
眾人的目光看向傅曉曉,先不論她到底做了什麼,這模樣反正是挺慘的,往日高高在上的傅家千金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京都豪門的談資了。
何婉清看了眼葉長安和靳九淵,見兩人頭挨著頭,一個端著茶水遞到葉長安唇邊,一個搖頭說不想喝——
她嘴角抽了抽,輕咳了一聲:「傅總,貴千金的遭遇我也很同情,但正如有病去醫院,有陰謀找警察,你無憑無據上門找我兒媳婦的麻煩,想來也從未把靳家放在眼裡了。」
傅遠雙眸通紅,強忍著悲痛:「若是沒有證據,我今天也不會上門了。」
聽到這話,靳九淵和葉長安終於提起了興趣,將目光放在傅遠身上。
就見著傅遠拿出一個平板,點開視頻:「這個視頻,是我找人心理醫生,本想通過催眠緩解曉曉的精神狀態,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會得知兇手是你葉長安。」
視頻里的傅曉曉從神色痛苦,她被心理醫生引導著,說出學校了發生的事,到她去求得葉長安原諒,被拒之門外送往機場,以及逃跑後東躲西藏,最後被葉長安發現。
葉長安為了報復她,餵她吃下毒藥,威脅她從今往後會成為一個半身不遂又清醒的瘋子!
放完視頻,傅遠又拿出一個透明的塑料盒,裡面裝著一根斷掉的銀針,「而這根銀針,想必靳少夫人不陌生吧!」
葉長安放下瓜子仁,極佳的視線一眼就認出這銀針確實是自己的,她思忖了片刻,忽然想起這是在白蛉山中那個小木屋裡,為了緩解傅曉曉蛇毒的銀針。
她沒料到傅曉曉不僅沒死,還被人送回了傅家,而這根銀針出現的更及時——
抬眸和靳九淵四目相對,視線交織,皆看懂了對方眼裡的疑惑和猜測。
傅曉曉的出現,是針對葉長安的!
靳九淵剛要開口,被葉長安按住,微微起身,在他耳邊低語著什麼。
傅遠見此,呵呵嘲諷:「怎麼,靳少夫人現在商量推脫的辦法,是不是有點晚了。」
葉長安看白痴一樣看了傅遠一眼,要不是看他年紀不小,真的想罵他一句智障!
坐回凳子上,葉長安點頭承認:「這跟銀針確實是我的。」表情十分淡定。
與之相反,其他人的表情便大不一樣了。
何婉清和薛雪瑤眼含憂色,靳國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傅遠與張心茹就差在臉上寫著『果然如此』四個大字了,唯獨靳九淵毫無波瀾。
「不愧是靳少夫人,好膽量。」憤怒燃燒著傅遠的理智,他顫抖著手指著葉長安,看向靳九淵:「靳九爺,她都承認了,你總不能包庇她了吧!」
「急什麼?」靳九淵又剝了一疊瓜子仁,往葉長安面前推了推:「長安確實承認銀針是她的,可沒說傷人的是她!更何況,殺人者人恆殺之,且不說兇手不是長安,就算是,你傅家可立場來指責。」
張心茹惡狠狠的瞪著葉長安:「不是她還能有誰?方才她三兩下救了靳月,跟曉曉有過節的人當中,醫術最好又有手段的人,只有她葉長安!」
葉長安看了眼瓜子仁,不想吃了,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你們該謝謝我才對,要不是我的這幾根銀針,她的蛇毒和子彈里的鉛當場就會要了她命。」
張心茹想要反駁,靳九淵冷眼掃過去,她乖乖閉上嘴。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琢磨如何才能讓我死在白蛉山中。」葉長安看了眼傅曉曉,嘖嘖搖頭:「可惜,與虎謀皮,最終也只是害了自己。那晚的子彈雨可是讓我記憶猶新,來滅她口的人可是下了血本。」
「那你為什麼不救她?」張心茹雙眼爆發出刻骨的仇恨:「你如果救了她,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