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閱讀
葉長安去到病房才發現病床上空空如也。
「人呢?」
衛七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想到靳九淵大概是因為自己又偷偷離開,才不告訴自己出院的事,就覺得牙疼。
不僅如此,居然連衛七都不知道,看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她一屁股坐下,苦大仇深的想,這次要怎麼辦啊——
男人生起氣來,可比女人難哄多了。
葉長安轉頭看向衛七:「咳咳,衛七啊,我問問你啊,關於阿淵,有什麼是你們知道但不知道的事麼?」
衛七眨了眨那雙卡姿蘭大眼睛,特別懵懂的樣子:「應該沒有……」吧!
您一句話,九爺命都能給您,還有啥是不能告訴您的。
沒有啊!
葉長安面無表情,但心裡特別泄氣,她還想著萬一靳九淵又瞞著她啥事兒,大家可以相互抵消呢。
衛七見葉長安如此愁眉苦臉,暗想:夫人這是自作孽不活啊!明明一句話的事兒,非要偷偷摸摸,臨到最後才來發愁。
不過這話不敢說。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開口:「我小時候爸媽還在的時候,總是吵架,那會兒我奶奶總說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您撒個嬌就好了,九爺根本不會真的生您的氣。」
葉長安瞅了他一眼:「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
「沒有你擱我面前頭頭是道。」
衛七覺得委屈,他這都是為了誰啊?!
「噗!這可稀奇了。」蘇祁穿著病號服,不掩瀟灑,他靠在病房門口,雙手環胸,笑意盈盈的看著葉長安:「你居然還有這幅愁眉苦臉的模樣。」
他掃了眼空蕩蕩的病床,開始上眼藥:「我早就說過靳九淵這人不行,竟然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現在你看到了吧。不如拋棄他,轉投我身邊。」
「呵!我又不瞎。」葉長安心說:我雖瞎了一輩子才清醒過來,但絕不會再摔一跤,她斜眼從上到下掃了眼蘇祁,神情蔑視:「而且他有顏有錢身材棒最愛我,不像你,我怕你一發病就把我宰了。」
蘇祁嗤笑出聲:「沒關係,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衛七臉色一變:「蘇大少慎言!」
「果然是你啊!」
葉長安站起身,冷漠的盯著蘇祁,眸光中暗藏刀光劍影:「你就是傅曉曉背後的那個人?」雖是問號,但語氣很肯定。
「這話從何說起?」蘇祁眉心微皺,特別委屈,配上蒼白的臉色和茫然的神情,妥妥綠茶白蓮:「不是我啊,我不是這麼低端的玩家,傅曉曉她還不配。」
葉長安忍不住呸了一聲。
簡直不要臉!
以前怎麼沒發現蘇祁這麼惡劣。
「你敢說那天晚上帶走傅曉曉的人不是你?」葉長安臉色更冷了,像寒冬臘月的風,跟刀子似的。
「是嗎?我不知道啊——」蘇祁模稜兩可的說。
「那天晚上,你帶走傅曉曉不久後就遇到了阿淵,你還打輸了了呢。」葉長安一副嫌棄的模樣:「那些狙擊槍正巧你在峽谷也用過,要不要比對下子彈?」
說著,她從兜兜里掏出子彈還有彈殼,子彈是她在小木屋倒塌的時候順手帶走的,彈殼是今天到峽谷的時候撿的。
「哦。」蘇祁無所謂的聳聳肩。
葉長安眸底閃過一絲怒氣:「真正毀掉白夜雙生花的人是你吧,否則我想不出你會出現在白蛉山的原因,更想不出為什麼你總能恰到時機的出現。傅曉曉說……說我永遠都別想治好靳九淵,是因為她知道了靳九淵的病,她用此來跟你做的交易,只怕試煉會突然提前,也是你做的吧。」
想到此,葉長安不禁猜想,那接二連三的暗殺,蘇祁又在其中充當什麼角色。
「你可太看得起我了。」蘇祁可以算是蘇家最精明的狐狸了,自然看出葉長安的想法,乾脆破罐子破摔。
「誠然,我確實從傅曉曉那裡知道靳九淵的病需要炎陽草,但可不是我找的她,而是她找上了我。你知道,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說到此,蘇祁自嘲一笑,笑里又帶著三分戾氣:「大概那人看透了我不會傷你,更明白你不會信我,於是利用我對你出手,既不用暴露自己,也能殺了你,還可以讓我背鍋,可謂是一箭三雕。」
越想越氣,這麼多年,他蘇祁還沒被人這般算計過呢。
美色誤事,古人誠不欺。
他的目光落在葉長安身上,她的五官明艷動人,很美。
但他蘇祁也並非沒見過更漂亮的,可葉長安的睿智,還有她的倔強勇敢無一不在吸引著他,更讓他捨不得放棄的,是她的執著,以及對靳九淵全身心的信任。
這樣的女人,若是屬於他,若是只看著他,該多好!
思緒翻轉,似乎想到了什麼,蘇祁意味深長的說:「這中間到底摻雜了多少人和事,長安你倒是可以問問靳九淵。不過,就算是夫妻,向來許多事他也不一定會告訴你。」
這可是真是見縫插針的挑撥離間呢。
「是嘛,你將自己撇的倒是一乾二淨。」葉長安面無表情,目色卻沉了許多:「也對,你蘇大少自然什麼都不必做,只需要冷眼旁觀,在煽風點火,給傅曉曉點希望,在給她張地圖就好。」
「恩,地圖是我給的。」
蘇祁坦然承認,他放下雙臂,剛要上前一步,卻被衛七擋在中間。
他絲毫不在意,眼神直直望進葉長安的眼裡,卻在那裡面見到了懷疑,一股惱意湧上來,氣勢也變得冷厲:「我說過,我不會傷你,不管你信不信,但靳九淵是生是死可跟我沒關係,不過想來他若真死了,我應該偶爾會去看看他的。」
葉長安眉眼陡然變得冷冽。
是了!她竟然忘了,蘇祁從來都不是什麼來好人,對靳九淵更是敵意頗深,一直浮現在腦海中原本打算用密香交換炎陽草的法子,頓時煙消雲散。
事到如今在談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葉長安懶得跟他拐彎抹角:「傅曉曉人在哪兒?我要見她。」
「你就算見到她,只怕也毫無意義。」蘇祁說:「她已經變成傻子了。」
傻子?
難道是因為金玲蛇的毒?
「傻與不傻我自己會判斷,她人在哪兒?」
葉長安的極度冷漠,讓蘇祁心口凝結了一團鬱氣,煩躁生亂。
「葉長安,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他嘴角微勾,半闔的眼眸浮起一股子惡意。
他說:「我給你炎陽草,你離開靳九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