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為什麼!」
靳九淵氣的吼出來。閱讀
吼完自己就先泄氣了,他不該凶她的,他捧在掌心的姑娘以身犯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可這卻是最讓他生氣的地方。
葉長安訕訕一笑,心虛的撇開頭,嘀嘀咕咕道:「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嘛……」
「還敢狡辯?!」
男人瞪著眼,惡聲惡氣,凶的很。
「我錯了!」葉長安認慫毫無壓力,還很開心。
靳九淵抿了抿唇,鳳眸微挑,不怒自威:「錯哪兒了?」
葉長安糾結著想了半天,一臉嚴肅:「不該……不告訴你就直接來試煉?」
這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
靳九淵氣的磨牙:「誰讓你甩開衛七的!」
葉長安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男人,跟個鵪鶉似的,早沒了對付群狼和殺手時的銳利。
「我沒有甩開。」只是忘了說而已。
靳九淵掐著她的下顎,手背上青筋暴起,那是因為避免弄疼葉長安,而竭力克制。
他沉默不語,盯著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葉長安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靳九淵不想再聽她狡辯,低頭吻住她的唇。
頗有些泄憤的親吻,帶著絲絲粗魯,輾轉反側,卻又不敢真的弄傷了她。
當真是無可奈何,只能為難自己。
許久後,靳九淵才放開她,指腹摩挲著她嫣紅的唇珠:「葉長安,你知不知道當我得知你三番四次被人追殺,最後跌落懸崖時,我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如果真的不在了,我會先把那些傷害你的人千刀萬剮,再下去陪你。」
「沒了你的人間,太冷了!」
他像只鬥敗的雞,耷拉著眼帘,可那漂亮的雙丹鳳眼中結著厚厚的冰,沒了往日的凜冽,整個人變得落寞蕭索。
葉長安何曾見過他這般模樣,頓時慌了心神:「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下次我去哪兒一定先告訴你,絕對不會擅作主張。」
她脫掉外套,掀起衣袖,露出雪白的肌膚給他看:「而且我一點傷都沒有,我……我……」我好像變成了怪物!
跑的快、看的遠、受傷了好的快,力氣還很大,連毒蛇都怕她,不敢咬她了呢。
可她不敢說,說了靳九淵會擔心。
莫名的,她越想越覺得委屈,癟著嘴不說話了。
靳九淵一口氣梗在喉嚨間,上下不得。
這該死的女人,她就不會安慰下他,在哄哄她嗎?!
靳九淵嘆了口氣,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蹭了蹭:「乾脆把你拴在褲腰帶上算了。」這樣去哪兒都帶走。
葉長安抬頭,委屈『嗖』的一下沒了,這是不生氣了吧!
她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的說:「你是想做什麼都帶著我麼,換衣服的時候倒是沒問題,洗澡的時候也ok啦,但是你洗澡上廁所怎麼辦?要是在外面公共場所的話,別人會說我是流氓吧!」
靳九淵:「……」
「你嚴肅點!」
「哦。」她就是想活躍下氣氛。
「對了。」葉長安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別說是軍區試煉山想找個人都不容易,更何況這是還是白蛉山。
見靳九淵不回答,葉長安轉頭詢問秦峰和衛一。
兩人目不斜視,但夫人目光灼灼,讓他們很為難。
他們能說九爺不僅真的颳了人,還有人差點被剁了手指麼?
「九爺是在您參加試煉的當晚趕回來的,凌晨進的山……」
秦峰輕咳了一聲,刨除那些血腥的畫面,簡單說了下一路的狀況,重點描述了下靳九淵得知葉長安出事後每個階段的表情和變化——
「夫人您不知道,九爺當時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臉上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嗯?」
詫異和陰冷的眼神同時朝著秦峰襲來。
前者是葉長安,後者自然是靳九淵。
秦峰暗道不好,嘴瓢了!
頓時話鋒一轉:「九爺憑著一口氣強撐著到現在,已經兩天沒有合過眼了——」
葉長安頓時一驚,眼中浮上濃濃的擔憂,轉頭看著靳九淵,神色焦急:「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剛才她就察覺到他的狀態不太好,卻因為對方出現的太突然,驚喜壓過了一切。
拉著男人的手,想要搭他的脈搏。
輕輕拉了拉居然沒拉動。
葉長安詫異的抬頭,靳九淵面無表情:「我好的很。」
「好不好我知道看。」
說完,手上也稍稍用了力,靳九淵被扯得身子一歪,往葉長安懷裡撲去。
靳九淵壓著葉長安躺在山巔上,晚霞的柔光照在兩人身上,氣氛竟變得旋旎起來。
不遠處的秦峰和衛一默默轉身。
畫面太美好,他們不敢看!
葉長安手忙腳亂扶他坐好,握著男人的手腕,表情略有些不自然:「那個……沒太控制好。」
等靳九淵驚訝的時候,葉長安已經搭著他的脈搏。
轉眼,就看到她臉上的神色從震驚到茫然,再是慌亂,緊接著她便低下了頭。
脈搏虛浮,氣血兩虛,竟然連臟腑都比從前還差。
葉長安咬著唇,眼裡霧蒙蒙的。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之前還好好的,這才幾天時間,就變成這般模樣。
靳九淵冷颼颼的看了眼秦峰,冷的秦峰直哆嗦。
「別擔心,只是最近沒休息好。」
葉長安搖搖頭,不是的。所有的傷害都是不可逆轉的,身心都是。
她太習慣於獨來獨往,當年獨自一人前往龍骨山脈回來後,師父曾氣急敗壞的說,她看似多情,卻太過隨心,這樣的人從不會顧慮別人的感受,更不在意愛她之人的擔憂。
「對不起!」葉長安低著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靳九淵心疼的不得了,他原本只是想讓長安以後做事有所顧忌,到頭來惹哭了她,他卻更疼了。
他捧起葉長安的臉在掌心,珍之重之:「有你在,我會好好的。」所以,你別跑到我看不見,夠不著的地方。
他這一生,唯一無法掌控的,只有一個——葉長安!
葉長安不回答,眼淚落在他的指腹間,帶著炙熱的溫度。
靳九淵一時沒了轍,眼刀子唰唰的扎向秦峰。
這嘴賤的玩意兒!
半響後,她帶著顫音問:「疼不疼?」肯定疼的,這麼一想她更著急了,「給你調配的藥,你有吃嗎?」
話剛說完,又被她否決:「不行,那個藥跟你現在的狀況又出入,得立馬重新調配比較好。」
可現在荒郊野嶺,哪來的藥。
葉長安泄氣,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陰鬱下來。
靳九淵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你——可以親親抱抱我,這樣我就不難受了。」
「!!!」
葉長安抬眸,眼中的暗沉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脫口而出:「是不是還要舉高高?」
當工具人的秦峰和衛一,差點一個趔趄滾下山巔。
親親抱抱舉高高?!
原來九爺和夫人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都是這麼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