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身板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秦峰安慰道:「不會是夫人的血,您……」

  話沒說完,秦峰便收了聲。

  想起方才蘇祁說的話,他覺得這話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正巧此時,下屬拖著兩個昏迷的男子走過來:「九爺,我們試過了,有呼吸,沒死,但我們用盡了辦法他們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這……」

  地上兩人被揍的鼻青臉腫,秦峰分辨片刻才說:「不像是蘇祁的人。」既然不是蘇祁的人,那——

  「他們或許見過夫人!」

  靳九淵凝神:「仔細檢查。」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也只有長安。

  「是。」衛一應道。

  不出意外。

  衛一在兩人的後腦勺發現發現了一根銀針。

  拔下針後,過了十來分鐘,兩人悠悠轉醒。緊接著,就無比後悔醒過來。

  兩個一八零的魁梧壯漢子,像被打斷腿的癩蛤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又丑的驚人:「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姓傅那女人從進山開始就帶著我們燒東西,好不容易才找到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我們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被另一個女人打暈了……」

  秦峰問:「你們燒了什麼?」

  「我不認識,只知道是一種花。」

  花?

  什麼花?

  能讓傅曉曉不計代價毀掉、又能報複葉長安的花,難道是——

  「白夜雙生花!」

  秦峰、衛一異口同聲。

  靳九淵靠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眸色暗沉。

  誰能想到傅曉曉這個女人如此瘋狂,只是想不通,傅曉曉不想夫人勝出能理解,但,「是誰給了傅曉曉地圖?難道是傅家?」

  衛一百思不得其解,傅寒川是九爺的兄弟,這種事他不會做,那就是傅家其他人。

  「這是會不會跟蘇祁有關係?」秦峰沉聲道:「方才我們遇到蘇祁的地方距離這裡並不遠,顯然他們早就盯著這裡了,會不會蘇祁的目的並不是夫人,而是傅曉曉?」

  聞言,靳九淵敲著膝蓋的手一頓。

  秦峰繼續道:「他們之間能有什麼關係,或者說,傅曉曉有什麼能讓蘇祁出手的條件和本事……」

  靳九淵忽然站起身來走向跪在地上的兩壯漢,「還記得地圖?」

  兩人毛骨悚然的邊縮小自己的身子,邊瘋狂點頭。

  生怕慢一步,下一秒就要嗝屁。

  「秦峰,讓他們畫出地圖,弄錯一條路,剁一根手指頭。」

  「是,九爺。」

  ……

  葉長安和吳良分道揚鑣之後,走了沒多遠,便找了顆大樹,三兩下爬上去休息。

  天際微微透出一絲亮光來。

  靠坐在樹幹上的葉長安睜開眼。

  很精神,看著一點也不像經歷了殺狼、掉崖、落水、子彈雨、還有傅曉曉那個神經病的人。

  清晨的溫度微涼,但空氣確是前所未有的好。

  她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口氣。

  雖然不確定傅曉曉是不是真的將白夜雙生花全部毀掉了,她得前往確認才行,萬一有漏網之魚呢。

  理了理腦海中傅曉曉的那張地圖,不出意外,上面畫了圈的地方應該就是白夜雙生花的所在地。

  從山腳下基地出發,按照路線一直延伸到白蛉山深處。

  葉長安琢磨了片刻,依著時間和行進的速度,就算傅曉曉從去機場路逃跑那一刻就已經進山的話,地圖上起碼也還有兩個地方她應該沒有去到過。

  距離試煉結束的時間沒剩幾天了,她得抓緊時間。

  想到此,她身手利落的跳下樹,摘了幾顆野果子吃,看似隨意的扯了地上的幾根草放在嘴裡嚼,腳下卻絲毫不慢的往其中一個方向而去。

  日頭漸起,溫度也跟著上升。

  葉長安腳步走到河邊,正打算蹲下身子洗把臉。

  就看到水裡冒出一顆頭!!

  張著血盆大口,獠牙鋒利又尖銳。

  「!!!」

  葉長安驚的臉色都變了,下意識的伸手一拳捶過去,用了十成力。

  好不容易發現獵物,剛剛打算飽餐一頓的鱷魚,牙都被打歪了。

  葉長安扶了扶胸口,等氣順了在垂眸看向水中,一條鱷魚頭搭在岸邊,已經疼暈過去了。

  「……」

  是她大意了,這裡是白蛉山,不是軍區的試煉區域,出現什麼動物都不足為奇。

  「得,不打擾你!」

  說完,站起身來,看向河水對面蔥蔥鬱郁的林木,過了這條河,距離最近的目的地估摸著還剩半天的路程。

  她的抓緊時間才行。

  收回目光,借著河中的石頭,她輕盈的跳到河對面,身上半滴水都沒沾染到。

  剛準備離開,就聽到一聲嗚嗚稚嫩的叫聲,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什麼玩意兒?!

  葉長安回頭,就看到距離自己十來米遠的地方,一隻白色的狗面露兇相朝著河水裡吼。

  只是吼聲奶唧唧的,聽著更像是撒嬌。

  右後腿輕輕惦著,似乎受了傷。

  這白蛉山怎麼會有狗?

  難道這附近還有人?

  但是——哪個棒槌會帶一隻狗來白蛉山,還是只小奶狗!

  此時水波湯漾,幾顆鱷魚頭露出來,目光兇狠。

  那隻小奶狗伸爪子朝著鱷魚吧啦兩下,隨即露出獠牙來。

  葉長安:「……」

  「身板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頭一回見到狗跟鱷魚斗的!

  她眼神淡漠,幽幽收回目光,抬腳往林中走去。

  或許是耳朵太好使了,身後嗚嗚的痛苦聲和威脅聲綿延不絕。

  她自認不是什麼好人,這輩子更是對犬科動物有心理陰影,只是卻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

  葉長安皺了皺眉,一下舒展開,一下又揪緊,掙扎了半天,最後無奈一嘆,認命的回頭。

  伸手救下了那隻快要葬身魚口的狗。

  「算你命好,遇到了我。」

  看著腳本瑟瑟發抖還故作堅強的一團,葉長安揉了揉眉心,捏起小奶狗的後頸,嫌棄的擰開好遠。

  大概是知道葉長安的嫌惡,小奶狗被擰起的那一剎那,收起了兇狠的爪爪,雙眼濕漉漉的盯著葉長安。

  處理好傷口,抽腰包里撕下一塊布幫上漂亮的蝴蝶結,葉長安滿意的點了點頭:「我能幫你的也就這些了,剩下就看你的命了。」

  說完,將它扔到一塊乾淨的石頭上,拍了拍手,剛站起身來,原本鬆開的眉心驟然一凜。

  猛的回頭看向身後突然出現的人,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