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心憂過往何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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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徐維康,宛然,只一個呼吸的工夫,桌子旁邊就多了兩個人。【記住本站域名】

  語嫣手裡捧著一碟點心,不緊不慢的嚼著,偶爾,還會拈起一塊,送到顧落塵唇邊。

  顧落塵依舊沒什麼表情,但只要語嫣把點心送上,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張嘴接住,仿佛,哪怕語嫣給他送上的是蝕骨的毒藥,也甘之如飴。

  「不生氣了,好不好?」

  沈鴻雪還在竭盡所能的哄柳輕心高興,滿心都是後悔,自己剛剛說話的口氣太硬了,惹了她不悅。

  徐維康不分青紅皂白的教訓柳輕心,本就是他不對,他家表妹生氣,摔個東西怎麼了?

  顧九歌那廝,就不能有點兒眼力價,遞輕點兒的東西讓她摔?

  要不是瞧她拿在手裡的瓶子太大太重,他至於緊張的失了分寸,對她說那麼重的話,惹了她心情更不快了麼?

  這事兒,他回頭還是得跟顧落塵好好聊聊,讓他給手下人多交待一下才行!

  「糖葫蘆,只吃外邊兒的糖?」

  柳輕心看向沈鴻雪,挑了挑眉。

  「對!只吃外邊兒的糖!」

  見柳輕心肯看他了,沈鴻雪不禁喜出望外,忙不迭地湊上前答應。

  「就不能直接買糖畫兒麼?沈家多大的家業,禁得住你這麼敗家!」

  然未及沈鴻雪繼續高興,柳輕心的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把他揪得不得不彎下了腰。

  「唉,不生氣,不生氣啊,輕心,你身子還沒好呢,禁不得生氣。」

  「你的手,你的手也還沒好,不敢使力,不敢使力啊……」

  耳朵被揪住,沈鴻雪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己耳朵疼得厲害,而是怕對柳輕心的「傷」不好,「一會兒,一會兒你讓翎鈞踹我兩腳,替你解氣,你別再傷著自己,行不行?」

  「懶得跟你計較!」

  聽沈鴻雪這般說話,柳輕心哪還好意思繼續折騰他?

  徐維康的這事兒,本就是她沒跟翎鈞商議,偷偷做的「繩扣」,要用來給燕京里的一些人教訓的,只是不巧,徐維康來得「太是時候」,又表現的給了她意外之喜。

  歸根結底,沈鴻雪不過是意外被牽扯進來的無辜之人罷了。

  「不生氣了?」

  「我現在,去給你買糖畫兒?」

  見柳輕心像是不跟自己置氣了,沈鴻雪才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揪疼的耳朵,跟她提議道。

  「你給家裡寫封信去,告訴外公,翎鈞使人給家裡安排好了官鹽的經營許可。」

  「我手傷著,讓人代筆,他老人家又得擔心。」

  柳輕心白了沈鴻雪一眼,像是對他的這幼稚言辭,頗有些無奈,「我近些時候,總容易突然想起一些事來,卻又都斷斷續續的,仿佛是忘了些什麼。」

  「這官鹽的許可,我只隱約記得個模糊印象,就跟翎鈞問了,他道是的確有這麼個事兒,就使人著手去辦了。」

  「外公不會怪我胡鬧,插手家裡生意吧?」

  說到這裡,柳輕心稍稍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了站在她身邊的沈鴻雪,目露迷茫,「我只是想著,人總是得吃鹽的,有這麼個生意,對家裡,總不可能是個壞事……」

  「怎麼會!」

  「莫說這生意,的確是於家裡有益處的。」

  「你便是把天戳個窟窿出來,祖父也只會覺得,該是今年天太旱了,該多下些雨才好!」

  見柳輕心一臉迷茫,沈鴻雪不禁心裡一緊。

  依著她的說法兒,是之前磕傷了頭,才忘了以前的事兒,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對哱家恨得切齒,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哱家做了什麼讓她怨恨成了本能的惡事,而不僅僅只是哱承恩勾結她的陪嫁丫鬟翠兒,要害她性命?

  依著他剛剛看到的那兩封信來看,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還有,翎鈞一直堅持,小寶是他跟柳輕心生得,那……會不會存在一種可能,就是這其實……也是一個與沐睿那封信里,相同的惡毒?

  從柳輕心遠嫁寧夏,到在江南逃家失蹤,八個月零七天,若說……哱承恩沒碰過她身子,別說他不信,便是說給記不得過往的柳輕心自己聽,她也不可能會信的才是!

  如果,小寶當真是翎鈞的血脈,那自然是好的,可如果不是,那將來……紙,總是包不住火的,若……

  他還是得防患於未然,提前給柳輕心和小寶,備一條哪怕皇族盛怒,也不至於斷送性命的活路才行!

  「於家裡有益就好。」

  柳輕心點了點頭,佯裝沒看到沈鴻雪眼中一閃而逝的擔憂,把目光轉向了正在朝她走來的翎鈞,「那些人,可有審出什麼來了?」

  「燕京那邊,暫時還沒傳消息過來。」

  「初一已經按照你安排的,回去府里了。」

  翎鈞緩步走到柳輕心身邊,捉了她的腕子在手,輕輕地給他揉了起來,「疼不疼?」

  「倒是沒覺得疼。」

  「只是稍有點兒酸。」

  當著沈鴻雪的面兒,柳輕心也不好說,自己半點兒不適也無,畢竟,之前才跟沈鴻雪託辭手腕不適,信是由旁人代筆的,以防筆跡不同,遭沈鴻雪懷疑。

  「身上原本沒傷的,要仔細些審。」

  「那都是徑直去了我原本睡的那間屋子,被迷香放倒的。」

  提到前一晚上潛入小廟的人,柳輕心不禁抿了下唇瓣,下頜微揚,看向了翎鈞,「那些人,應都是衝著你來的,阿睿這邊,暫時還瞞得住,只是沐昌世那廝,該是已經急了。」

  「對付沐昌世,是沐昌祚那老糊塗的事兒。」

  「自己引狼入室,惹出來的禍患,哪有讓旁人幫忙放夾子的道理!」

  對沐昌祚,翎鈞還是生不出親近心思。

  雖然,依著沐睿說的,他已經答應,讓黔國公府,成為他登位的助力。

  但這些年,沐睿的寸步維艱,他都看在眼裡,他視沐睿為友,自然會為他不平。

  「黔國公糊塗,你就不糊塗了?」

  「昨晚,沐昌世敢遣人來害阿睿,以後,也只會多不會少。」

  柳輕心白了翎鈞一眼,抽回自己的腕子,抿了唇瓣,「阿睿現在有傷在身,遇上危險,連逃跑都不能,你只因氣黔國公昔年糊塗,便不出手幫襯,不是把阿睿的命,往沐昌世的刀刃兒上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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