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鈞和沈鴻雪到達小廟的時候,山下只停了一匹五花馬。【,無錯章節閱讀】
兩人互換了個眼神兒,便飛身直奔小廟而去。
李嵐起是乘馬車來的,馬車不在,說明他已經走了。
朱時澤的馬,是匹烏雲蓋雪。
來人,是徐維康!
「人已經押回去三皇子府審了。」
「旁人府上的,倒也罷了,為何魏國公府,來的是你父親的親信和你的庶弟?」
未及進門,便聽屋子裡,傳來了柳輕心不悅的質問,被質問的那人,自然是徐維康。
「輕心,你,你聽我解釋!」
「這事兒,我當真,我當真不知,你不要生氣,我,我這就回去府里,跟他問個清楚明白!」
徐維康的聲音里,帶了濃郁的惶恐,他想解釋,卻不知該怎麼說才是妥當,「翎鈞說你之前受傷,身子還需要使藥養著,若是,若是氣著了,可該不容易好了!」
「我不過讓你使人給我置辦些被褥用度,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魏國公府,好歹是個國公府了,總也不至於,是被我沾了這點兒便宜,就要使人來污我清白這般下作吧!」看書喇
砰——
嘩啦——
瓷器墜地破碎的聲響。
「你走!」
砰——
「不把這事兒,給我個交待,以後,都別來見我了!」
嘩啦——
「你來,還是我來?」
翎鈞「為難」的咽了口唾沫,扭頭看向站在他旁邊,正一臉怒意的沈鴻雪。
「我來!」
沈鴻雪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顯然是在平抑怒火,然後,便快步進了屋子,直奔柳輕心的所在而去。
入眼,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沈鴻雪微微一滯,但很快就想明白了,柳輕心這是易了容。
「你這是幹什麼!」
「多大的人了,一生氣就摔東西!」
沈鴻雪箭步到了柳輕心身邊,奪了她手裡沒來得及丟出去的瓷罐,便怒火中燒的跟她訓斥道,「你瞧這廝不順眼,告訴我,我幫你揍他一頓就是,手腕之前還扭傷著,字都寫不了,這會兒就又拿這些重物,落下暗傷,可如何是好!」
「還有你!」
「明知道她身子不好,需要用藥養著,還來惹她生氣!」
瞧柳輕心抿了唇瓣,惱了他般的別過頭,沈鴻雪只覺得心頭一顫,忙收了對她的火氣,把不滿都砸給了現在與柳輕心約有十步之隔的徐維康身上,「自己家裡的事兒,若處置不明白,就離她遠些!她一個弱女子,是做了什麼孽,要跟你們這些豺狼虎豹扯上干係!」
「朱翎鈞!你給我滾進來!」
看著一地的碎瓷片,沈鴻雪再次把目光轉向了柳輕心這個「弱女子」,聲音也在開口的這一刻,變得溫柔了起來,仿佛,是怕自己的聲音太大,把她給嚇壞了,「輕心啊,剛才,是我不好,不該那麼大聲的吼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生氣,好不好?」
「你看,你身子還沒好呢,不能生氣,對不對?」
「這樣,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買很多糖葫蘆回來,你只吃外邊兒的糖,行不行?」
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但在當真面對的時候,翎鈞還是有些糟心。
那是他家娘子。
訓斥,他捨不得,讓沈鴻雪來當這惡人也就罷了,但哄她開心這種事,卻大可不必假手他人。
「怎還生氣了?」
「剛剛,臨出門前,咱們不是說好了,遇到什麼事兒,都不生氣的麼?」
翎鈞快步走進屋子,環顧了一下四周,便把目光定在了柳輕心身上。
看此間情景,他便能知道,這是他家娘子又在背著他,用什么小計謀了,而且,還是他只能配合,不能拒絕的那種。
看來,還是得讓他家娘子離沐睿這廝遠點兒,這才兩天,就學壞了!
「我為什麼生氣?」
「你問他,我為什麼生氣!」
柳輕心一邊說著,一邊就近尋了個凳子坐了,像是還不肯原諒沈鴻雪般的,眼神兒都不給她一個。
聽了柳輕心的這話,翎鈞和沈鴻雪的目光,便似兩柄利刃,齊齊地戳向了站在桌子旁邊,低垂著頭的徐維康,見他暗自糾結,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就又把目光,齊齊的轉向躺在床上的沐睿。
「他來的時候,九歌正在幫我換藥,輕心在火塘那邊的小榻上打瞌睡。」
「他一進了門來,便不分青紅皂白的跟輕心說教,說她如今已是陛下賜婚的三皇子妃,不可再這般不顧男女大防,不然,可該落人話柄了。」
「然後,就給惹毛了……」
沐睿縮了縮身子,像是被兩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那屋子在通風,冷得跟冰窖似的,她現在禁不得冷,又怕給我換藥不及時,對傷口不好。」
「維康進來的時候,九歌才只換了一半兒,她不好起身,便在那小榻上,被他教訓了半天。」
「妹妹生氣,要把維康拎走丟下山去,她也不讓亂動,就剛才,已是把人都氣跑了。」
說罷,沐睿便垂下眸子,抿緊了唇瓣。
他也沒想到,徐維康會這麼剛好的,在顧九歌給他換藥的時候來。
不然,也不用柳輕心這般……用撒潑的方式,來堵徐維康的嘴……
終究,還是因為他,才讓她遭了這委屈。
「愣著做甚!」
「還不速速去尋你家仙姬!」
「是想被你家尊上知道,揭了你的皮麼!」
翎鈞沉吟片刻,便把目光轉向了縮在角落,一個字兒都不敢吱的顧九歌,把他打發出了屋子去,「冬至!進來把屋子收拾了!」
交待完了雜事,翎鈞才又深吸了口氣,緩步走到了徐維康的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回去,把事情問問清楚,她現在,正在氣頭兒上,說什麼也聽不進去的。」
「昨夜……來了四十多人?」
徐維康唇瓣翕動,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了柳輕心,見她不悅地背轉身,只嘆了口氣,垂下了眸子,「這事兒,怪我。」
「我怕下人不仔細,準備的被褥不舒服,便親自去盯著了,沒曾想,竟讓有心之人瞧了去,給她惹了這般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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