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嵐起不肯認,他們是受德平伯府庇佑,為首的地痞,頓時便慌了神兒。【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他們這一群遊手好閒的人,能在這城西的集市里坑蒙拐騙,巧取豪奪,全靠有德平伯府庇佑,這麼個名頭。
倘失了這名頭,以後,還有誰會怕他們,還有誰,會乖乖的給他們上繳「安樂錢」?
沒了「安樂錢」這進項,他們可就要跟現在的吃喝不愁日子「分道揚鑣」了!
「嵐起少爺明鑑!」
「小的,小的真是為虎躍少爺做事的!」
「今日來這裡,乃是得了八小姐吩咐,這只是,這只是還沒尋著妥實藉口,開始,開始……」
人,總是會在著急的時候,做一些錯事。
李嵐起會如之前那麼說,就是為了從這地痞嘴裡,詐出更多,便於他將李虎躍推入深淵的消息。
畢竟,以李虎躍的謹慎,不可能在這風口上,蹦出來當出頭鳥兒,於三皇子朱翎鈞態度尚未明朗的時候,與准王妃的母族結下這種毫無意義的怨仇。
但李江雪,李虎躍一母所出的妹妹,卻不一樣!
前些日子,德平伯李銘為了討那位準王妃歡心,把李江雪許給了一個富商的嫡子,並籍此,到手了五百萬兩銀子的彩禮,還不需搭嫁妝。
對那位搶了她心上人,還害她嫁給「下等人」的准王妃,李江雪可謂恨得徹骨。
聽說其遭人劫持,昨兒晚上,李江雪特意放了鞭炮慶祝,並因此,被德平伯李銘使人打了板子。
李嵐起敢拍胸脯保證,要不是看在那五百萬兩銀子的彩禮面兒上,現在的李江雪,一準兒連屍體都涼透了。
「得了八小姐吩咐?」
「休在這兒胡數八道!」
「她一個門兒都不出的閨秀,怎可能認識你們這樣的人,還給你們吩咐!」
李嵐起面露不渝,厲聲斥責為首地痞的胡說八道,壞李江雪這德平伯府嫡小姐名聲。
儘管,李江雪因這些年對翎鈞的死纏爛打,早已沒了名聲這種東西。
但有的惡名,只能讓人當茶餘飯後的談資,有的惡名,卻能讓人死無葬身之地,不,確切的說,是能拉上所有與之關係親密的人,共赴黃泉。
「是真的!」
「小人說的,句句屬實!」
「嵐起少爺不信,嵐起少爺不信可以看這個!」
「這是虎躍少爺,虎躍少爺賜給小人的,小人今晨,得了八小姐召喚,就是憑了這個,進府去聽吩咐的!」
有的人,只能當的了地痞嘍囉,不是沒有道理。
為首的地痞,聽李嵐起這麼一詐,便忙不迭的拿出了,可以送李虎躍入深淵的「證物」。
這是一塊能使持有者,順利進出德平伯府的牌子。
正面,使金漆繪了德平伯府的家族紋樣,背面,刻了象徵李虎躍那一院人身份的「躍」字,側邊,有一串外人幾難察覺的暗紋,標識了發出這塊牌子去的日期。
「這牌子瞧著,倒是與府上出入所用相類。」
「但到底是不是真的,還需我帶回去,找人查驗才知。」
李嵐起沉吟片刻,伸手,自那為首的地痞手裡接了牌子,臉色,也隨之「暗沉」了下來,「你們幾個,亦隨我回府。」
聽李嵐起說,要帶他們回府去驗證牌子,幾個地痞忙急切應允。
他們知道自己手裡的這塊牌子不是假的,所以,並不怕跟李嵐起回德平伯府去驗證。
只是,他們沒有足夠大的腦子料想,此時的他們,已然墜入了李嵐起備下的網裡,不但會自己翻不了身,還會累給他們支撐的李虎躍,一併墜入深淵。
「我帶他們回府去,這裡,便先累你關照了,時澤。」
抬頭,對朱時澤拱手一禮,李嵐起便迴轉身,徑直往自己來時乘坐的馬車走去。
他將這些地痞帶回去,可謂一舉兩得。
跟段氏,他有的交代。
對德平伯李銘,他的父親,他存了扳倒李虎躍的證據。
德平伯李銘雖不是什麼好人,尋常做事,也不乏腌臢手段,但他不喜將有些事情擺到明面兒上來,讓旁人對他指摘議論。
這種做法和心思,說的好聽些,叫珍惜羽毛,行事謹慎,說的難聽點兒,叫繼想當表子,又想立牌坊!
李江雪,一個已經有了「下家兒」的嫡女,都會因沉不住氣,放鞭炮,私下慶賀自己的喜悅,而遭他降下家法。
李虎躍,一個會被旁人視為,德平伯府態度表達的嫡子,為這種惡徒提供庇佑,縱容其往三皇子妃母族經營的商鋪尋釁,下場,還用得著細說?
即便,那位三皇子妃尚未過門,就遭了歹人劫持,致前程姻緣盡毀……
可就如今形勢來看,三皇子朱翎鈞依然得勢,當今聖上,也未明確表達對那位遭了劫持的准王妃和她家族的態度。
在這種時候跳出來,引世人關注,可不是德平伯李銘的作風!
「無妨。」
「只這類宵小之徒,我一人也能應對,舅兄只管忙去。」
對李嵐起欲帶走這些地痞的做法兒,朱時澤並未表露不悅。
對他的這個大舅哥,他本沒什麼好印象,但就今日,他肯於柳輕心遭難時候,跑來這裡,給她母族的生意庇護的做法兒,卻讓他本能的,對其生了幾分好感。
目送李嵐起上了馬車,朱時澤才深吸了口氣,轉身,看向了從剛才,就杵在商鋪門口,因受寵若驚,而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沈家掌柜,緩步上前。
「掌柜勿憂。」
「以後,再有此類宵小,到鋪子裡找麻煩,只管遣人去成國公府,找我求助。」
「我叫朱時澤,是成國公府的七少爺。」
「倘我不在府里,找我嫡妻李氏求助亦可。」
說罷,朱時澤彎下腰,從自己的靴子上,解下匕首,塞進了對他躬身行禮的沈家掌柜手裡。
兵器,是武勛出身的人,最鄭重的贈禮。
雖然朱時澤拿出來的,只是一把匕首,意義,卻非尋常信物可比。
「除了你這裡,旁的鋪子,有否遭受侵擾?」
「剛才那些敗類,可有給鋪子造成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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