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也就只能讓蕭清月苦練女工,好的繡活可看出一個人的心性,到時候拿出去,定然能在在京中貴婦圈一點點扭轉名聲。
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過攤上蕭清月這麼個戀哥腦,怕是什麼苦心都要打水漂。
蕭亭淵看著嬌月變幻的神色,抬手點了點她的鼻尖,沒有說話,嬌月嗅間他指尖熟悉的香氣一驚,偷瞟蕭夫人一眼,好在沒被看到,她趕緊後退挪開一點距離。
一頓飯吃得很是溫馨……快速,每個人都各懷心思,淺嘗兩口,草草結束。
蕭夫人到底沒讓嬌月住在丫鬟房,而是收拾出了蕭亭淵院子旁邊的娉婷齋,嬌月笑著住了進去,蕭清月聽完,氣得砸碎滿屋子的瓷器。
隔著老遠,嬌月都聽見了那院子裡的碎裂聲,她無奈搖頭,關門休息。
她的步子突然頓住。
探身,伸頭,眯眼,張嘴,表情十分精彩。
面前的紫檀雕花大床,帷幔層層,垂下打著精細繩結的玉鉤,暗淡的光線下猶能看出材質細膩,觸手升溫。
床上有人。
那人單手支頜,曲腿橫陳,眉含笑,眼露情,銀白衣袖繡暗金雲紋,紫色玉冠束烏髮三千,另一隻手執壺斟酒,俯身叼住酒杯,仰頭喝下,喉結滾動。
嬌月瞬間失了呼吸。
魅惑誘人。
而他衣衫半解,姿態閒散,好似這房間的主人,一杯飲盡眼波斜斜瞟了過來,示意嬌月替他滿上。
嬌月未動。
「怎麼?嬌月女官不肯屈尊伺候本公子了?」他話說完,也覺有些刺人,緩了緩含笑邀請,「那,我來給嬌月女官斟上一杯,這酒是府里的藏酒,醇香濃厚,口感絕佳,你來嘗嘗。」
嬌月這次很爽快的接了過來,面上在笑,心底卻泛上狐疑。
這大瘋批子在自己房中喝酒,還是躺床上,真是怎麼看怎麼蹊蹺。
蕭亭淵卻只是懶懶地從側臥改成平躺,一隻腿搭在另一隻腿上,已然有了幾分醉意,卻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半壺酒已空, 有些不勝酒力,雙手交疊枕在腦後,玉白的臉頰浮起幾分紅暈,似是惱怒玉冠太緊,勾指卸下,流水烏髮披落,遮住迷離醉眼,像是一隻無害又可憐的小獸。
那般純真神情,不同平時的孤傲清冷,令人怦然心動而不自覺的靠近。
正好酒杯要被碰倒,嬌月急急扶住,不等她遞過去,他突然將頭湊過來,就著她的手,喝下全部。
柔順的烏髮順著他的身子,連同他灼熱撩人的氣息,一起慢慢拂過她的掌心,似輕盈落羽剎那間掃過湖心,潤起波紋無聲無息。
嬌月在這一瞬間僵了僵,看著他俯身在眼下,酒液的勁辣和氣息的曖昧交纏蒸騰而上,他好似故意喝得很慢,慢到酒杯歪歪倒入掌心,他的舌尖快速一卷,一滴不曾遺漏。
嬌月快速抽回手,背在身後,掌心濡濕一片,不知是灑落的酒液,還是她沁出的汗,亦或是……他的口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