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情無恥無賴

  「大公子安。」李嬸子將嬌月的恐懼看在眼裡,心下心疼,斟酌著說道,「月兒有福氣能在大公子身前伺候,大公子可是個大好人。」

  「聽聞李嬸子家有個要開蒙的孩子,我讓管事找了幾本書拿回去給孩子,李嬸子可去看看。」蕭亭淵謙虛有禮地說道。

  李香琴一時喜不自勝:「誒,我這就去。」

  嬌月不好攔,看著她激動地跑向外院,只剩他們兩個人站在這裡。

  「……大公子有心了,」氣氛僵沉,嬌月只好硬著頭皮說了一聲。她想起昨晚的事還是既羞又惱,下意識地將手縮進袖子裡,把手指遮住。

  「記得報答,」蕭亭淵輕飄飄帶過,忽略她的小動作,轉身又進了書房。

  嬌月胸中一堵,別人面前都是高風霽月的侯門貴子,偏在她面前連裝都不裝,無賴無情到極致。

  等李嬸子抱著書回來,又再三叮囑嬌月兩句,翻來覆去都是大公子是好人,好好伺候,還塞給她一碗蓮子羹,推著她送進書房。

  嬌月不會說李嬸子教得那些哄人的話,估計蕭亭淵也不愛聽,將蓮子羹放在案上後,她便老老實實站在一邊。

  她將自己縮在燈架後面,儘量降低存在感,這間書房原是用來藏書的,是以大部分空間都是數不清的書架,即便她竭力的縮著但跟面前的人也只隔了一個窄窄的書案。

  他傾身向前寫字,修長的手臂伸出洗筆,撩過她腰帶上的香囊,她驚得一個沒站穩,但又怕撞壞後面價值千金的藏書,下意識地前撲,避無可避地壓在了蕭亭淵的手臂上。

  她立馬像受驚了的小兔子似的跳起,惶恐不安地請罪:「……奴,奴不是故意的。」

  清冷的聲音從頭頂上方罩了下來,「無妨。」

  嬌月這才小步子地挪回到剛才的位置,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萬句,死死按住香囊,生怕又惹出什麼禍事。

  而蕭亭淵看似繼續執筆練字,然而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胸口的佛印卻愈發滾燙,他病態陰狠地扯開嘴角,笑容癲狂。

  日夜凌遲的疼痛,在她溫軟的身軀觸碰的瞬間消失不見。

  他低頭看了看胸口那漸漸微弱的光圈,霎時間一臉的陰狠消融,只余淡淡溫雅笑意,「管事說你是識字的。」

  她正侷促的時候,面前襲來一股溫熱的氣息,她被嚇得一激靈,急急抬頭,蕭亭淵不知何時已經繞過桌案走到了她的身前。

  兩人之間近得都能聽到衣料彼此摩擦的聲音,蕭亭淵低首垂眸,牢牢將她圈禁在他身姿投下的暗影里,如同圈住了毫無防備落在陷阱里的小獸。

  「嗯?」和昨夜一樣的洶湧熱氣再次傳來,嬌月下意思的向後撤,但退無可退,後背緊緊貼在冰冷的書架上才回神。不敢再直視眼前人,只將臉偏向一側,迷迷糊糊之間根本沒聽清說了什麼,訥訥地問道:「大公子剛剛說什麼?」

  兩人鼻息想聞,蕭亭淵感受著溫軟女體的掙扎。言語間俱是抗拒,殷紅的唇角,微微顫抖,靈巧的小舌隨著語音跳動,舔過唇角細嫩紋路後嬌怯地縮了回去。

  一如她這個人一般,香軟嬌艷,畏畏縮縮。

  仔細打量一番後,他心中嗤笑,除了能緩解他的疼痛和時時刻刻防備著他的驚懼外,這個丫鬟的性子實在是沒什麼特別之處。

  蕭亭淵有些興趣索然,主動拉開距離,收起剛才外泄的占有欲,淡淡說道:「以後隨身伺候。」

  「大公子,奴會做很多活兒,吃食,繡活,灑掃……」嬌月剛剛松下的一口氣,瞬間又因為他的話而提到了嗓子眼,欲言又止,神情急切,「除了,除了……」

  「除了侍奉床榻?」蕭亭淵已經失去了和她心平氣和說話的耐心,語氣冰冷:「難不成你覺得你可以左右主子的意思,還是說……在玩欲拒還迎的把戲?」

  他看著面前人臉色瞬間從羞紅到慘白,又突然起來調弄之意:「昨日,是誰說的心悅於我?和有情人做快樂事,不好麼?」

  「……」

  嬌月心上一抖,眼睛瞪到極致,渾身顫抖,不敢置信世人口中仙姿玉樹般的大公子居然能說出這般無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