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用力抽回自己的腳,怒道:「你休想!我死也不會給父皇投毒的!」
「不想我這妹妹還是有點骨氣的,」太子突然冷笑,「今日是無力回天,但我是儲君,天命之子,不時便有人來接應我,從這齣皇城後,自南城運河水路直下江南,江南虎軍都督是我的人,只要我集結江南百萬雄兵殺回京城,皇位便如探囊取物!」
華陽打著冷戰,嘴哆嗦著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太子突然摸了摸華陽的頭:「華陽,你在內,我在外,咱們裡應外合,待我登上大位,倒時封你鎮國長公主,賜你參與朝務之權,你的孩子世襲嘉慶王位。」
華陽打開他的手,「哥哥莫不是忘了,父皇愛重我,誰當皇帝,我都永享長公主尊榮!」
「哈哈哈,」太子大笑,「看別人臉色的皇家玩偶,和手握生殺的掌權人,豈可相比?別人當皇帝會像父皇這般寵著你,不送你去和親就已經是顧念兄妹之情,他們會在想名正言順拿下誰的權利時,將你配過去,你的駙馬會怨你,恨你,認為你阻了他的大好前程!他只有或初一或十五來到你的院子,其餘時候都是和妾室尋樂纏綿,而你,不能阻攔,不然就會被罵妒婦——這樣的長公主,你甘心?」
華陽怔了怔。
太子語氣變得柔和:「可我不一樣,今日你幫了我,那就是從龍之功,功在社稷,那我就會讓你的駙馬成為肱骨重臣,到時京城俊才人人爭搶成為駙馬,豈不妙哉?」
華陽眼裡閃過期盼。
太子頓了頓,繼續道:「那個蕭亭淵我也賞給你!你知道父皇現在正用他,不可能指給你!華陽,你難道不想嫁給蕭亭淵嗎?和他舉案齊眉,恩愛白頭,成為他捧在手心裡疼的人?」
華陽面色綻放出溫柔的歡喜,嬌月從蕭亭淵遞過來的西洋望遠鏡里看得真真切切,此刻天已經微黑,但華陽臉上的紅暈取代了怒氣,空氣中浮動著甜甜的心動的味道。
嬌月看向蕭亭淵,果然臉沉得如烏雲壓境。
他怕是沒想過,有一天這副好皮囊成了這兩個蠢貨兄妹弒君的誘餌。
她突然有點同情華陽,即使華陽答應,蕭亭淵也不是個任人擺布的人,否則前世就不會送她去和親。
嬌月掌心微涼,在場的幾人,人人機關算盡,個個窮盡心思,為力為仇,到頭來不知道誰是蟬,誰是螳螂,而誰是最後的雀。
突然,華陽搶過毒藥,用力灑向太子的臉,太子卻似乎早有防備,身子一轉輕鬆躲過。
嬌月急得忘記在馬上,探出身子險些墜馬,蕭亭淵一把將她拽到自己的馬上,牢牢護在懷裡。
顧不上羞澀,抬頭再看時,便見銀光閃亮。
「沒用的東西,去死吧!」太子瘋癲地笑著,眼球血紅,抽出腰間的佩劍,直直劈向華陽!
剎那間謝長離出手了。
謝長離手中長弓拉滿,卻不是長箭,而是一個石頭花瓣,鏗然一聲已擊中太子的劍,瞬間碎成幾段鐵片,一股勁風襲過,逼得太子的動作又緩了一緩,謝長離已踹開大門,將華陽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