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月的腿已經跪麻了,蕭亭淵才慢慢起身。
抬手將嬌月整個摟在懷裡,因他身量高,手臂自然也長,雙掌寬大,一環之下輕輕鬆鬆就包住了嬌月的身子。
指尖輕輕搭在嬌月的身上,本該搭在腋下和膝窩,他卻直接放在了胸前,不肯挪開。
嬌月待他將她放在榻上,就急急向內縮去,蕭亭淵整個人溫度奇高,像燃了三天三夜的火爐,這一世還從來沒和男子有過肌膚接觸的她,感覺自己整個都快被燒著了。
「……公子……奴……奴……不想……」嬌月心中掙扎,死和失貞,兩世她好像都在做同樣的選擇。
她哆哆嗦嗦還未說完,蕭亭淵已將屋內燈火熄滅。
完了!
嬌月腦中轟地一聲,心中無限悽苦,黑漆漆的榻上,連蕭亭淵在哪都看不見了。
啊!
嬌月感覺被一雙大手猛地拉入懷裡,剛要掙扎,又聽身後之人說了一聲:「老實點。」
她怔了一下,察覺到蕭亭淵沒有其他動作,頓時如蒙大赦,以為他睏乏了,遂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她哪裡知道,蕭亭淵並不累,而是靜靜地摟著她,幽暗的雙眸凝視著懷中嬌小的人兒,恨不得在腦海里將她揉碎擠壓。
等人睡熟,他才慢慢將手掌上移。輕輕地撫上她的脖頸,這麼簡單的動作已經讓他氣喘吁吁,連張開嘴去啃噬一下都做不到。
半個時辰前,胸口好像有一把看不見的火劍反覆將他貫穿,蕭亭淵支撐著身體來到這個黑漆漆的屋子,不願任何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只命侍衛將嬌月帶來。
五臟六腑儘是烈火焚燒之痛,每根骨頭,每寸肌膚都被燒出裂紋。
額頭豆大的汗珠如雨滾落,慘白的嘴唇哆嗦不能言語,而胸前的卍字佛印卻發出了刺目的光圈。
光圈越擴越大,將他整個身軀罩住,無數咒文砸向他的大腦,他的意識已經昏沉,卻不肯發出一聲痛呼,這樣的凌遲之痛,每個月圓之夜,他都會經歷一次,已經習慣了。
這是他生來就帶的詛咒。
護國寺前任方丈無塵看過無奈搖頭,只言此子前世殺孽太重,人神共憤,若是此生再動殺心,必然如墜阿鼻地獄,受極大刑罰,千萬億劫,無有出期。
彼時,無塵方丈已接近圓寂,蕭老侯爺慌忙求化解之法,無塵嘆息,無解,只叮囑雙手不可再沾鮮血。
他不曾聽無塵的話,也不曾期盼過解法,阿鼻地獄?呵,他本就應該是九幽爬出來的惡鬼。
柔軟,溫順,嫩白的身體貼在他的身前,原本日夜折磨他的苦痛頃刻消失,只余被汗浸透的身體,虛軟得如潮水褪去的沙灘。
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眼睛,沉溺在那微涼的,滑膩的觸感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
他不顧嘴角溢出的鮮血,將她的手指含在齒間,輕輕啃咬,鮮紅的顏色覆蓋她原本粉嫩的指甲,無限誘惑迷離。
在無盡的快慰中,他輕輕地笑了。
嬌月睡得並不安穩,混亂的夢裡,她又回到了前世成為鬼魂的時候,每一個月圓之夜,蕭亭淵都會將下人趕出院子,獨自一人呆在黑暗的屋內。
屋內斷斷續續傳來衣料碎裂的聲音,和壓抑的痛吟,直到月落日升之後,才漸漸消逝。
走出來的蕭亭淵臉色慘白,七竅之上血污難掩,胸前隱隱有駭人的光圈射過來,嬌月大驚之下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