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月輕輕的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只能暫且試一試,但也只能是緩解太后目前的症狀,要達到根治效果還是需要找到解藥。」
嬌月思索著剛才從脈象上看到的異象,這脈象她曾在祖父的《行軍日誌》中有過記載。
當時,他們征戰到西南,當時軍隊中很多人莫名的痙攣嘔吐,每逢初一十五便會發狂,部隊減員減半,導致戰爭無法繼續,先皇下令撤退,這也導致了現在諸侯割據的樣子。
祖父曾在日誌中記載,這種毒其實是一種蠱,需要南疆境內的蛇靈草方可解除。
只是,太后這蠱實在蹊蹺,戎狄與南疆相隔十萬八千里不說,就是太后這個蠱也相當奇怪,種此蠱者是需要本人意願,方可引入。
只是太后為何要這麼做?
嬌月看著雙目緊閉的太后,再看看床邊焦急的庫勒爾,輕聲對庫勒爾說:「需要你一點血!」
說這抬起庫勒爾的手臂,拿起劍錐對準庫勒爾的食指一割,頓時血如柱涌,嬌月拿起床邊的藥碗便接了半碗。
手起刀落,動作一氣呵成,要不是庫勒爾知道嬌月並無內家功夫,恐怕都要懷疑她是敵國派來的細作。
嬌月將血混雜著艾草灰攪拌均勻,便扶著太后服下。
緊接著,拿出隨身佩戴的香囊,裡面藏有幾根用以防身的銀針,對著太后的百會穴,檀中穴,關元穴,湧泉穴分別插入四根銀針,命人將點燃的艾草拿進來。
不多時,便看到太后青白色的臉龐漸漸紅潤。
庫勒爾見狀,心情才漸漸放下心來。
只是沒一會兒,太后的臉似乎是越來越紅,渾身上下猶如熟透的紅蝦。
「這是怎麼回事?」庫勒爾焦急的問著。
嬌月快步上前,擼開太后寬大的袖袍,只見兩臂紅如鐵柱,青細的血管也暴粗盤旋在手臂之上,血管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涌動,順著薄薄的皮膚都能看到那東西不斷像上面涌動。
「蠱蟲!」
說完嬌月連忙施針氣海穴,防止這蠱蟲順著血流湧上頭部,如果這樣這個人基本就是完了。
過了半個時辰,太后亂動的四肢終於控制住,身上的紅潮也褪去了一部分,嬌月擦了擦額頭上汗珠,長吁一聲:「暫且穩住了!」
「只是你要儘快派人去尋蛇靈草,不然這蠱入體內太久,已經開始反噬了,晚了我怕……」
嬌月話未說全,但意思很明顯,庫勒爾面色複雜的看向嬌月,抿了抿嘴角,輕輕的點著頭。
「來人,將嬌月姑娘送回松月宮。」松陽宮是距離庫勒爾的昭宸殿最近的一座寢宮,按照戎狄慣例,這是王后入住的寢宮。
如今庫勒爾將嬌月安置至此,全宮上下無不驚訝,特別是薩娜郡主,要知道她央求搬入此宮已是很久,但卻都如石沉大海,毫無消息,如今這個中原的女子,剛來戎狄第一天就安排住到松月宮。
薩娜只感覺自己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將嬌月射出幾個窟窿,但礙於庫勒爾在場又不敢發飆,直得一眼一眼使勁剜著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