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月回到房中洗漱完畢,坐在妝鏡前用篦子輕輕的攏著頭髮,心中卻思考著一路過來的精力,結合沈雲洛的工事堪輿圖,嬌月篤定,柳一凡就是要凡,而且是藉助外部勢力的謀反,她有種直覺,那個三皇子也參在其中。
只是形式隱蔽,沒有被他們察覺罷了。
而且,她確信山中使趙君才下令射殺她和蕭亭淵的人就是柳雲州,只是這柳雲州看著翩翩公子,文質彬彬,想不到竟是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見了他們有生還之機,便殺了趙君才滅口。
只不過在這河元地區,柳一凡隻手遮天,操縱百姓,但終究是百密一疏,忘了人心是會變的。
河元百姓的擁護無非是柳一凡能幹、苦幹,給百姓們帶來了豐盈的收益,百姓才願意追隨他。可如今百姓連年災苦,柳一凡又借病不見人,未到最後,鹿死誰手也是說不準的。
篦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攏著頭髮,頭上淡淡的玫瑰香氣溢滿了房間,嬌月正在盤算著明天的事情,一隻大手覆蓋在她纖巧的手掌之上。
嬌月看過來人,爭奪不過,索性便放棄掙扎,任有這人拿過篦子,繼續為她攏頭。
馥郁的花香之氣飄散在空氣中,在這昏黃的房間更添一絲曖昧的氣氛,瑞王細緻小心撫摸著這如黑緞一般的長髮,絲滑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想不到堂堂的瑞王竟有如此雅好!」嬌月一個甩頭將頭髮撩開,清脆的嗓音打破這充滿曖昧之氣的房間
瑞王俊朗的五官好看的笑了笑:「想是舉案齊眉也不過如此了。」醇厚的嗓音字字珠璣。
「有沒有傷到哪裡?」瑞王將嬌月身體擺正,繼續剛才未完結的手上動作,在得知她同蕭亭淵消失在山林中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戳了一下,口子不大,但卻滴滴不停。
而偏偏他又是不能表達出來的情感,面對身邊站著回報的柳雲州,瑞王更是如同帶上面具與柳雲州周旋。
在柳雲州走後,他便點兵列隊,打算親自上山去尋。奈何被身邊的謝長離按住。
「你若進山那他們就沒有活路了!」
謝長離的一句話如醍醐灌頂將他徹底澆醒,如果就此進山,那只須一把火就能讓他們全軍覆沒。
「你留下,我帶一隊人馬去尋!」謝長離留下一句話,轉身便出去,連夜入山去尋。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因為一個女子,竟覺得三天可以這麼漫長,而他除了等待其他什麼也不能做,有時他甚至想,還不如讓遇到危險的是他,她是那麼的嬌弱、纖細,要是真有點什麼……瑞王已經不敢在往下想了。
如今,暖光之下,美人在側,竟讓身經百戰的他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玫瑰的余香縈繞在瑞王的鼻尖,他輕撫著這失而復得的明珠,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
「還好,沒有,就是有點疲乏。」嬌月柔柔的嗓音,似是撒嬌,似是示弱,如同一根輕羽撥弄著瑞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