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月的雙唇死死的咬住下唇,如果河元縣衙有所作為,那這種慘劇還會發生麼?
心中巨大的衝擊難以平復,嬌月將臉埋在蕭亭淵的懷中,聞著好聞的松竹之香,竟莫名的有著一種安撫之感。
漸漸平靜下來的嬌月,微微抬頭看向擁著的她的蕭亭淵,也許這一刻她才理解人世間的生命在高位之人的手中也許就是一個螻蟻而已。
像是察覺到嬌月的情緒平復,蕭亭淵將下頜輕抵在嬌月的額間,沉聲的說道:「我們得抓緊趕路了,我擔心這裡也堅持不了多久。」
是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嬌月輕輕的點了點頭。
待嬌月和蕭亭淵走出這片泥沼之地已是三天之後的事情。
三天的野外生存並沒有給二人帶來太多的狼狽,蕭亭淵雖清冷如月,但是野外生存技能缺是一點也不含糊,所以二人除了不能洗澡之外,過的倒也愜意。
有時竟讓蕭亭淵產生一種隱退廟堂的感覺。
二人順著山路,來到了官道,還沒有走多遠,便聽見周邊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鎧甲聲。
蕭亭淵將嬌月護在內側,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他敢肯定此人絕非趙君才,蕭亭淵暗暗的想。
正在思慮猜測之際,急促的馬蹄聲沿著官道傳來,身騎白馬,手持長槍的謝長離,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在前面,一身鎧甲置於身上,英姿勃發之氣難以言表,只當這是畫中走來的威武少年郎。
謝長離的出現令嬌月緊繃的神經終於舒緩了下來:「長離!」
嬌月興奮的喊著,卻不知官道旁邊的山上悄悄地冒出一顆頭顱。
嗖!
謝長離挽弓搭箭,箭離弦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如閃電!
只見山頭那人,又是一蹲,箭簇貼耳而過!
「謝將軍,手下留情!是我!」只見柳雲州一手拿著黑色的包裹,一手不斷對外揮舞,言語中充滿了找到熟人的熱絡。
但心中卻是不停詛罵:算他們運氣好,遇到了謝長離!
謝長離見一箭未中,打算再補一件,不想這柳雲州竟冒了出來!
「我已經斬殺了叛臣趙君才,請謝將軍過目。」說話間,竟從包裹中拿出一個血淋淋的頭顱。
此人正是趙君才,似乎是震驚於所發生的事情,他的眼睛充滿錯愕的睜著,脖頸下斷切的傷口,還在淅淅瀝瀝的滴答著鮮血。
嘔!
還有直觀的場面過於衝擊,引得嬌月一頓乾嘔。
玩弄人心者,終是被人玩。
趙君才恐怕做夢也沒想到,他自以為的大腿,竟保不住他,不然他也不會露出錯愕的表情。
「有沒有傷到!」謝長離快速下馬,奔向了嬌月的身旁,連忙檢查,惹得嬌月害羞不已,連忙說道:「不礙事,不礙事!」
謝長離看到完好無損的嬌月也松下一口氣,從三天前一個乞兒將一封匿名書函交到他手中,他便警覺出了問題,連忙同瑞王商議。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只能私下帶隊尋找,三日來不眠不休,如今看到二人安然無恙,心中一塊兒大石也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