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個粗壯的大漢走過來,手賤兮兮地抓了嬌月的肩膀,說道:「你這相公身子骨太不濟,不如跟了哥哥我怎麼樣?」擠到嬌月身邊坐下,從懷裡掏出個不值錢的簪子遞了過來。
嬌月矮身躲過賤爪子,室內偏暗的光線里,蕭亭淵的臉色陰沉,眸中寒光閃動。
嬌月輕輕握了握他的手,還笑了笑,隨後說道:「那可不成,我相公待我極好。」
這般嫵媚的笑,落在粗漢眼裡,勾魂攝魄,更加心癢難耐。
嬌月也是選了一個極好的角度,除了這個粗漢,無人能看到她得眼波流轉,「我相公該吃藥了,我扶他去灶間。」
「我陪你去。」粗漢將刀扔在一旁,粗聲粗氣地說道,氣息仿佛燒著了的火。
「胡來!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灰衣人皺眉道:「這次的任務不容出差錯,你忘了出門時主子的交待了?你那點齷齪心思先收起來,壞了事,仔細主子扒了你的皮!」
「一個小娘皮能壞什麼事。」那粗漢子咧嘴笑,煩躁地扯了扯腰帶,「他扒我的皮?哼,他敢!我讓我姐先扒了他的皮!也不看看他有今天,靠著的是誰!」
「啪嗒。」
粗漢的腰牌掉在地上。
嬌月目光落在那銅製的腰牌上,心中忽然一震。
那銅牌露出暗黑色的一角印戳,上面用的是官用篆刻,「河元北道府」是何元守備軍的身份象徵,因為各區守備軍都有自己的銅製腰牌,這樣在管轄範圍內各級都看牌子行事,處理一切對內對外事務隱秘而方便,這類腰牌上往往會有守將的秘刻,尋常人造不得假,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代表了管轄範圍內的最高通行令,即使是聖旨來都沒這一個小小銅牌好用。
這個時候,這群河元守備軍假扮鏢師進入這十萬大山,其中含義,不言而喻——八成是背後之人怕蕭亭淵不能死在這山溝里,所以調動了守備軍精銳,悄悄潛入,若真死在他們手上,可謂是查都沒處查。
嬌月扶著蕭亭淵已經走到門邊,那粗漢也追了過來。
鬆散的衣服大咧咧地掛在身上,半個臂膀都已經露了出來,灶間只有一個門,門一關,室內幾乎無光。
蕭亭淵在側,嬌月一點不擔心會被這粗漢占了便宜,她要的就是——逐個擊破。
顯然,蕭亭淵懂了她得心思,所以才這麼配合。
嬌月哎呦一聲,低而婉轉,那粗漢急不可耐地撲了上來,褲子已經掉到腳踝,挺著滿是黑毛的肚子笑道:「媽的,小娘們這麼會叫!」
蕭亭淵嫌惡的皺起眉,抬手捂住嬌月的眼睛。
粗漢偏頭看了他一眼,猥瑣地笑道:「忘了還有你這麼個廢物!今日老子就讓你見識見識,女人到底該怎麼……」
話音未落,他突然看見一截烏黑的劍錐,從自己嘴裡插了出來。
他驚恐地瞪大雙眼,似乎有點不明白這把劍錐到底是怎麼進來又怎麼穿出的,明明對面的農夫看起來那麼的弱不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