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姓秦。
「多謝公公。」嬌月站起身來,鄭重一禮。
小公公側身避開。
不料剛剛第一位來挑釁的貴婦突然撲向她,她一時躲閃不及,「呲啦」一聲,裙擺被撕裂好大一條口子。
嬌月還沒爬起來,那貴婦已經驚叫著推卸責任,「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誰推了我一下,我腿一軟……」
太后的派人來給嬌月撐腰了,借她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再為難,剛要悄咪咪地回座,誰知道膝蓋一痛,便歪倒到嬌月身上。
眾人明顯不信,因為她周圍空無一人,除了還趴在地上的嬌月。
她的聲音大,嬌月的聲音低,帶著幾分哭腔反而更有穿透力,「我到底哪裡礙著你的眼了,你竟然當眾撕毀我的衣裳,這樣,我怎麼……怎麼見人!」她委屈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著令人心疼。
「來人,拖下去!仗五十!」小剪子公公怒上眉梢,二話不說便將人帶了下去。
嬌月站在原地,拽著裙子發愁,那小剪子公公看向她,說道:「嬤嬤那裡有些宮外時興的裙子,你若是不嫌棄,不妨去挑一件,以免失禮於太后。」
嬌月從小公公來就知道,必然是太后想要私下單獨見她,所以在貴妃撲過來的時候,便趁機撕開裙擺,創造機會。
嬌月跟著小剪子出了殿,一路快走,前方的小剪子始終步伐頻率一致,甚至邁步大小都分毫不差,腰背不似尋常宦官躬著,而是筆直堅挺,心想這小剪子不像個公公,反而更像軍中之人。
直到進了皇太后的福寧殿,在屏風後換完衣裳,嬌月才走出來行叩拜大禮:「微臣謝太后庇護之恩,謝太后為秦家正名。」
「別整這些個累死人的規矩,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皇太后一反剛才的慈祥,抓著嬌月的手無比興奮地看了又看,才道:「果然像。」
嬌月心中詫異,怎麼跟個老頑童似的,像?像誰?
聽她細細問這些年的情形,又問自己將來的打算,嬌月都一一回答,皇太后落了好幾回淚,情難自已的將她摟在懷裡,安撫道:「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你今後不用再過得如此艱辛,一切都有我呢!」
又撫了撫她的頭,神情欣慰又唏噓的道:「你是個好孩子。」
嬌月對太后這一系列操作直覺古怪,但也知道她不想多說,自己問也無果,所以面上微笑乖巧的應了,太后不能逗留太久,給了嬌月一個隨意出入宮門的玉牌便回前面了。
嬌月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一時間也捋不出個頭緒,但太后對她的憐惜之情不似假的,未免又碰上找茬的貴婦給太后惹麻煩,嬌月打算在福寧殿的院子裡坐到晚上正宴開始。
只一會便如坐針氈,來往宮人都熱心問她是否需要茶點,是否需要躺椅,是否需要探爐,是否需要遮陽,是否需要撫琴……
嬌月慌忙擺手,靈機一動看到院內假山,謊稱去賞山石,宮人們也不勉強,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