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綿倏然睜大了眼睛,看著那熟悉的圖案,眼底泛著驚恐。
她全家被屠殺的畫面赫然躍入腦海,她雙目猩紅泛著殺意。
星野腳步凝了一瞬,向她走去,想要將她拉起,俞思綿卻突然一把撿起地上的劍,對準星野,「別過來!」
星野腳步頓住,不解地看向她。
這時又衝過來一個黑衣人,星野顧不上那麼多,回身就是一刀,然後沖入人群。
看著星野將那些人砍瓜切菜般,全部撂倒,俞思綿的臉色,越來越白。
這時回家通風報信的小翠帶著一群侍衛趕了過來,將那些人團團圍住。
「娘娘,您沒事吧!」小翠帶著哭腔問道。
俞思綿此刻滿眼都是那個帶著鷹面的男人,涼薄的眸子都是殺意,她突然抬手指向星野,「抓那個戴鷹面的人,生死不論!」
星野倏然轉身,不可思議地看向俞思綿,封玄逆這媳婦莫不是瘋了吧,他拼死拼活地救他,他倒好,想要他的命。
算了,不跟一個婦人計較了。
星野見封玄逆的人來了,足尖一點掠了出去。
「追!」俞思綿見星野要跑,心裡急的要命,連忙喊道。
「娘娘!」劉管家趕緊阻攔,「窮寇莫追,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測,這裡危險,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眼看著星野消失在夜色中,俞思綿的眼底露出一抹濃濃的不甘,她早晚會抓到他。
……
回到家,劉總管讓人給阿二包紮了傷口,俞思綿將他叫到了自己的房間,給了他一瓶金瘡藥,「今天多謝你!」
要不是阿大和阿二拼命守護,她差點就回不來了。
阿二憨憨地說道:「娘娘客氣了,這都是屬下分內之事!」
「今天那個戴鷹面的人,你認識嗎?他為何要幫咱們!」俞思綿此刻才反應過來,那個黑衣人看起來不像是要來殺她的樣子。
殺她全家的認識封蕭,封蕭的人不可能幫她,這個人到底什麼動機?
「不認識!」阿二搖了搖頭。
俞思綿見他也不知道,嘆了一口氣,「兇手可有活口?」
她倒是想要看看,是誰想要對她下殺手。
「先前對您下手的那人倒是有口氣,其餘的人全都服毒自殺了!娘娘放心,我們一定會對那人嚴加審問的!」阿二說道。
「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俞思綿說道。
「是!」阿二走了出去。
俞思綿看著窗外茫茫的夜色,微微蹙眉,今天的殺手明顯就是兩撥人,後面的那一撥可比前面的那一撥人厲害多了。
看來想要她死的人還真不少,俞思綿在此後悔,當初跟著師父,只學了輕功和醫術,沒學武功,若是她能有幾個師兄一半的武功,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地步。
看來生完孩子後,她應該把武功練起來,她師父說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材料,希望現在學還不遲。
「娘娘,趕緊將這個喝了!」小翠知道俞思綿摔了一跤,雖然俞思綿一再強調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可是她還是不放心,熬了一碗安胎藥。
俞思綿無奈地端起黑乎乎的藥,一飲而盡,小翠趕緊端過清水,又往她嘴裡塞了個蜜餞,「娘娘,今晚真是嚇死小翠了!」
小翠想到今晚的刺殺就後怕的要命,若是她家娘娘出了什麼差池,他家殿下會宰了她的。
俞思綿抬眸,有些歉疚地看著小翠,「別擔心,我沒事!」
「娘娘,咱們以後少出門吧!」小翠伸手摘下她頭上的珠花,給她梳著頭髮,「殿下不在家,我這心不踏實!」
也不知哪個喪心病狂的,居然連她娘娘都敢動,殿下若是在家,一定會護好娘娘的。
「嗯!」俞思綿點了點頭,「以後我儘量晚上不出門!」
她摸了摸肚子裡的孩子,都五個月了,肚子越來越大,確實不能冒險,怎麼都得為孩子著想。
小翠每次都易容成俞思綿的樣子,在錦春園看戲,也不知俞思綿究竟在幹什麼,可是她主子不說,她也不敢問,她總覺得,俞思綿好像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
第二天,俞思綿一早就出門了,去了人善堂,那天她讓老孟給她配的解藥,全部配齊了,整整五百份,她要儘快讓老劉找個可靠的人將解藥給封玄逆送去。
封玄逆都走了十多天了,到現在都沒消息,她多少有些擔心。
畢竟,她與他是夫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有他在,才能庇佑她,就像是昨晚,他才剛走沒多久,殺手就找上門了,她真是不敢想,若是他不在了,會有多少人對她下死手。
出了人善堂的門,小翠突然驚喜地喊道,「下雪了!」
俞思綿看著天空飄落的細小的雪花,微微 出神,想到徐老太后的話,她說下雪的夜裡一定要陪著封玄逆。
為什麼要陪著他,他很怕下雪嗎?
俞思綿的心莫名地有些亂。
原本是想讓人快馬加鞭地將解藥送去給封玄逆的,俞思綿突然改變了主意。
「什麼?娘娘,您要親自去一趟?」老劉聽說俞思綿要親自去給他家殿下送解藥,嚇的臉色都不好了。
「這可使不得啊,那地方經常有山賊出沒,很危險的!」
「京都也不見得有多安全!」俞思綿笑了笑,「殿下不在,立刻就有人想要我的命,我還不如悄無聲息地溜出去,避一避!」
老劉覺得俞思綿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路途遙遠,殿下是不會同意的!」
「劉總管,那瘴氣有毒,誰知道殿下會不會出事,這毒就我能解,我不去不放心!」俞思綿說道。
老劉猶豫了,一方面確實有些擔心那瘴氣會傷害到他家殿下,一方面又不放心俞思綿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可是,可是!」
「老劉,別再可是了!你就算是不同意,我也會偷偷去,你攔不住我的!」俞思綿語氣堅定地說道。
更何況,她還有話,要問封玄逆,那個鷹面男子到底為何要幫她,還有一種解釋,就是那個人,認識封玄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