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告示一貼出來,京城一片譁然。
「柳寒淵那老賊,竟做了這麼多壞事!真是該殺!」
「沒做官之間,他自己都是普通百姓,可現在竟魚肉百姓!真是畜生啊!」
「聽說是他的義子夜梟站出來指證的,他跟在柳寒淵身邊多年,一定不會有假!」
「誒,我聽人說,那柳清辭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她根本不是凌王要找的人,是跟夜梟睡了假裝不是處的……」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只聽過有人裝處的,倒是沒聽過有人裝不是的!」
京城街頭,百姓們哈哈大笑,覺得可笑至極。
無論是柳寒淵還是柳清辭父女,都讓人震驚。
丞相府。
柳夫人和柳清辭用完了早膳,坐在大廳里說話。
柳清辭依然悶悶不樂,臉色黑沉難看。
自從中秋宮宴之後,她就再無笑臉。
柳夫人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清辭,木已成舟,眼下你也只能嫁給二皇子了。」
「不過你放心,有你爹和朝臣們的扶持,二皇子早晚能恢復往日榮光,到時候,你也跟著榮耀加身!」
柳清辭嫌棄地道:「娘,您也知道宇文墨是什麼貨色,他喜歡男人,且早就是京城笑柄,就算爹再怎麼努力,他這輩子都繼承皇位!」
除非,其他的王爺皇子統統死光了,否則明帝是絕對不會考慮宇文墨的!
柳夫人面有難色。
「娘當然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可娘也相信,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他必然會以大局為重……」
「清辭,男人都是經歷過事之後才能成長的,你相信娘,他一定會改變的!」
聽著柳夫人堅定的聲音,柳清辭心底有些動搖。
她吐出一口濁氣,喃喃地道:「事已至此,也只能相信他了……」
但願宇文墨不會讓她失望!
見她想通了些,柳夫人心情也愉悅起來。
不過看了看門外,她眉頭又擰了起來。
「你爹怎麼還沒下朝?往常都早早回來了。」
話才剛落音,管家就匆匆地跑了進來。
他神色慌張,臉色煞白。
「夫人,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柳夫人不悅地道:「慌慌張張地像什麼樣子?說,怎麼了?」
柳清辭莫名地想到了最近京城傳言,一顆心猛然提了起來。
「爹是不是因為那些貪污的流言被責問了?」
管家號啕大哭,抹眼淚道:「夫人,小姐,不只是貪污受賄啊!」
「宮裡已經下了聖旨昭告天下,說老爺他買賣官職,戕害人命,還讓人三番四次刺殺凌王妃,如今已經被打入死牢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柳夫人兩眼一黑,險些呼吸不上來。
柳清辭雖害怕,卻還是勉強保持鎮定。
她狠狠地掐柳夫人的人中,讓她醒轉過來,又讓丫鬟給她餵水。
隨後,才面色慘白地看向管家。
「是不是看錯了?皇上對父親從來重視,怎麼會突然如此?」
「而且,昨天還風平浪靜,今天怎麼就把爹爹下了大獄?到底是誰在暗中對付父親?」
柳寒淵是明帝一手扶持起來的,多年來委以重任,從未捨得苛責。
可只是去上個朝的功夫,就被翻出來這麼多事,還被打入死牢。
必是有人找齊了證據!
管家哽咽道:「小姐,聽說,聽說是凌王……」
柳清辭頭重腳輕,險些栽倒。
「小姐!您沒事吧?」
小綠趕緊扶住她,緊張又擔心。
柳清辭推開了她,眼底滿是狠色。
「凌王?他果然在裝失憶!」
宇文訣表面上裝作失憶,實際上暗暗調查柳家,只為了給他們柳家致命一擊!
宮宴之前,他還礙於她的面子沒有動手,如今她被迫嫁給宇文墨,宇文訣竟就全然不顧當年情分了……
管家神色複雜,上下打量了柳清辭一眼。
「小姐,除了這些,還有些事涉及了您……」
柳清辭眼神如刀,惡狠狠地盯著他:「我又怎麼了?」
她宮宴上被宇文墨占了便宜,已經成了京城笑柄了,這些看笑話的人還覺得不夠嗎!
管家低著頭,結結巴巴地開口。
「小姐,那夜梟沒死,早就跟凌王合作了。」
「他現身金鑾殿,說,說您的第一次是給了他,從不是凌王要找的人……」
柳清辭雙眸瞪大,本來雪白的臉倏然之間漲紅。
「他,他……」
夜梟竟沒死?
那她這麼長時間以來,豈不是如跳樑小丑?
她囂張地在宇文訣和姜寧面前蹦躂那麼久,他們兩個心裡早就笑死她了吧?
之所以能等到這一天才拆穿,怕就是在等證據,好徹底把柳家搞死!
柳清辭惱羞成怒,呼吸困難,終究是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二皇子府。
「殿下,婚禮所需要的東西已經買來了許多,這是給柳姑娘準備的聘禮,您請過目。」
管事把單子呈上,恭敬地道。
宇文墨慵懶邪肆地靠在椅子上,手裡拿著那聘禮單子。
「東珠,首飾,字畫兒,金銀,錦緞,鴻雁……」
「看著也差不多了,她畢竟不是正妃,能給她這麼多,已經是看在柳丞相的面子上了。」
「那就按這些來了?」
管事的笑盈盈的,把單子收了起來:「殿下,您的岳丈可是當朝丞相,等將來,咱們二皇子府必然會越發好的。」
宇文墨得意地笑了起來。
「說起這個,還得感謝皇后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你別忘了給皇后備一份厚禮。」
管事的嘿嘿地笑了起來:「您放心就是。」
宇文墨長長地出了口氣,道:「等成婚之後,我必要讓柳丞相想辦法撈我一把,等我恢復了王位,救出了母妃,再好好對付宇文訣和姜寧!」
說著,他眼底透出陰冷之色,渾身氣勢凜冽,似乎恨不得立刻殺了姜寧和宇文訣!
管事也憤然地道:「正是如此!如果不是因為凌王夫婦,您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頓了頓,他又建議道:「不過說起來,就連皇后和晉王都在他們手上吃了虧,這兩人也當真是了不得。」
明明只是生拼硬湊的一家子,明明之前還對彼此心懷怨恨。
可竟過分的合適,甚至越過越好了……
這究竟是什麼狗屎緣分?
宇文墨冷聲道:「說起來,也不是不能給皇后和大哥聯手,他們可是巴不得多個盟友,好好對付凌王府呢。」
話剛落音,兩個侍衛匆匆進來,汗流浹背地往地上一跪。
「殿下,不好了,柳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