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訣冰涼的聲音在大殿響起,壓迫感十足。
柳寒淵面色漆黑,冷笑道:「王爺說笑了,本官知道王妃的性子,怎麼可能跟王妃計較。」
他柳寒淵在朝中多年,還從未受過這等侮辱!
姜寧貶損了他和柳清辭,還裝作無辜的模樣來噁心人,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
柳清辭面色白一陣紅一陣的,眼神尖利地盯著姜寧,聲音顫抖。
「凌王妃,您是王府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王爺和王府,卻說出這等無恥的話來,就不怕給王爺丟臉嗎?」
姜寧言語刺傷她,竟還裝無辜扮可憐!
她偏要深明大義,讓宇文訣知道,誰才是真正為她著想的人!
姜寧眨了眨鳳眸,手足無措地看向宇文訣。
「王爺,柳姑娘不是很快要進門了嗎?我還以為她和柳丞相,跟咱們是一家人呢!沒想到,柳姑娘竟想著要藉機讓王府丟臉……」
姜寧俏生生地看著宇文訣,一臉無辜,眼底卻是小狐狸般的狡黠。
宇文訣看向她,薄唇抿了抿,有些移不開眼。
他聲音低沉,道:「王妃放心,柳丞相和柳姑娘最是善良,不會往外傳的。」
這對父女主動找上門來,就得承受後果。
柳清辭緊緊地咬著下唇,卻只能把滿腔怒火往肚子裡咽。
柳寒淵眉頭緊皺,沉聲道:「清辭,王爺王妃都說了,沒有把我們父女當外人,既如此,咱們就商量商量你和殿下的婚事。」
表忠心固然重要,可儘快讓柳清辭進門更重要。
柳清辭臉色這才好了些,她眼神期待地看向宇文訣。
「王爺,既然皇上讓咱們自己選日子,不如就擇個吉日……」
宇文訣骨節分明的大手在紫檀案上點了點,似笑非笑地看向姜寧。
「這種小事兒,還是讓王妃來決定吧。」
姜寧氣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暗罵。
這狗男人,竟把這燙手山芋拋給了她?!
她和柳清辭不對付,無論她選哪天,柳清辭都不會高興的!
果然,柳清辭剛好了些的面色又難看下來。
宇文訣竟對姜寧寵愛至此,這個狐媚子果然不能小覷!
她深吸了口氣,對著姜寧勉強一笑:「凌王妃,您意下如何?」
她討厭姜寧,可如今還沒進門,只能看著姜寧的臉色,對姜寧客客氣氣。
姜寧涼涼地看了柳清辭一眼,勾唇譏誚地笑了起來。
「柳丞相和柳姑娘可有中意的日子?」
柳清辭將信將疑地看向姜寧,有些不敢相信姜寧居然有這麼好心。
「凌王妃,我們自然是有中意的吉日的。」
柳寒淵面色沉沉,也沒有客氣,「老夫出門之前看了皇曆,七日之後就是黃道吉日。」
「七日之後?有些倉促了吧。」
姜寧勾唇,似笑非笑地看著父女倆人:「柳姑娘雖只是妾室側妃,可如果真的這麼倉促,未免讓人笑話。」
宇文訣點了點冷硬的下巴,沉聲道:「王妃說得沒錯,不能太過虧待柳姑娘。」
柳清辭咬唇道:「王爺,清辭已經等了多年,只要能陪在您身邊,就沒什麼好委屈的。」
「柳姑娘深明大義,我們凌王府卻不能不顧惜姑娘的名聲。」
姜寧直接打斷了她,蹙眉吩咐藍管家:「藍管家,快看看皇曆,還有什麼好日子!」
藍管家不緊不慢地拿出了皇曆,仔細翻看。
「王爺王妃,除了七日之後,一月之後還有個黃道吉日,適合嫁娶……」
日期雖和柳清辭預估得有些遠,卻也不算離譜。
柳清辭眼神閃了閃,連忙道:「那就一個月之後。」
「那怎麼行?」
姜寧涼涼地看向她,嗤笑道:「柳姑娘出身名門,柳丞相又最重視名聲,不怕別人懷疑柳姑娘未婚先育,才這麼迫切地想進門嗎?」
柳清辭氣得心臟突突直跳。
「那凌王妃意下如何?」
姜寧又翻找了幾頁,才涼涼地笑了起來:「半年之後,元月十五,正好是黃道吉日,不如就這天吧。」
彼時,她應該已經離開凌王府許久,就不必跟柳清辭相看兩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