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芹怔怔地看著雲藥,眼眶都紅了起來,咬著唇恨恨道:「你說謊!」
「什麼不能成事,你不過是想擺脫我,你休想!」她暗暗握緊拳頭,一臉的執拗和不服輸。
雲藥看她也是個可憐人,並沒有計較這些,淡淡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話我今天只說一次,你是要我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還是想到邊上,我悄悄告訴你。」
許芹這會兒已經心亂如麻,她一邊認為雲藥在誆騙她,一邊認為雲藥說的極有可能說的是真的。
當初她和趙墨山沒能成親的事情,始終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肉里,然後隨著日子越來越久,深入了骨髓。
她如何不想知道真相,猶豫了一會兒,許芹便點了點頭。
三人走到僻靜點的地方,雲藥嘆了一口氣,不想讓趙祁玉聽到一些污糟的事情,便讓他轉過去。
然後湊在許芹的耳邊,緩緩說道:「你的婚事能做主的只有你娘,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全部的原因,不如晚上的時候,發現你娘出門了,便偷偷跟上去,自然所有的事情都會明白了。」
許芹聞言,眼神慌亂了起來,回想起她娘屋裡,總是半夜的時候有些奇怪的動靜。
以前她以為娘是為了做活出去了,現在看來是另有原因了。
所以在雲藥說的時候,她並沒有反駁,而是垂著眼眸,不敢看雲藥。
「話我已經告訴你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許姑娘,希望你以後自己能把你家裡的事情解決了。」
雲藥抱著雙臂卻直勾勾地盯著她,語氣有些冷淡和些許的憐憫,「說實在的,我也是被你們無辜牽連,我是相公明媒正娶的夫人,而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成日惦記我男人,擱誰身上都會覺得膈應,以後,請你離我們家的人都遠點吧。」
說完,她也不看許芹反應,轉身帶著趙祁玉便去了肉鋪子上去買肉。
「娘,你剛剛好生霸氣,不知道你剛剛同她說了什麼,她都不敢像以前一樣說那些莫名其妙的瘋話了。」趙祁玉佩服地望著雲藥。
雲藥並沒有打算告訴趙祁玉,趕緊岔開話問道:「想不想吃五花肉,我做的五花肉軟糯香甜,肥而不膩很好吃的。」
「你還會做五花肉?!」趙祁玉眼睛都亮了亮,將許芹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幾乎是跳起來拽著雲藥趕緊往肉鋪子去,「要吃要吃,我們去買肉!」
雲藥運氣不錯,肉鋪子離不僅有五花肉,還有許多許多人沒買的大骨頭,縣城裡面,若不是實在吃不起肉,許多人家寧願買處理起來麻煩的豬下水,也都不太願意花太多錢買沒啥肉的大骨頭。
然而雲藥卻興奮地衝著賣肉的屠夫說:「老闆,來兩斤五花肉,還有這些大骨頭我都要了。」
趙祁玉也喜歡吃肉,不喜歡啃骨頭,嫌棄道:「你買這麼多大骨頭做什麼,肉都沒有。」
雲藥神秘秘地彎了彎唇,「做好吃的,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背著沉甸甸的大骨頭,兩人回到雲嬸家後,便提著大骨頭還有各種香料食材,去了新房宅基地。
「墨山媳婦兒來了。」做工的人看到是雲藥,齊刷刷地望了過來,笑呵呵地同她打招呼。
雲藥走到鐵皮灶台那邊,一邊忙著煮飯,一邊回:「哎,我過來給大傢伙兒做飯。」
「今兒晌午吃啥?」聽說要煮飯,大傢伙的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雲藥賣了個關子,笑道:「等我做出來,大家就都知道了。」
趙祁玉則在邊上,開始吭哧吭哧幫著燒火。
雲藥把大骨頭取出來剁成塊,然後放到溫鹽水裡面浸泡,把血水泡出來,洗乾淨後,放到鍋里加上冷酒喝蔥姜焯水。
再用熱水把骨頭再清洗一遍,雖說大骨頭上肉不算特別多,但還是有的,雲藥這樣做,是為了肉不會收縮變柴。
這次雲藥沒有用菜油炒菜,而是挖了一大把豬肉化開,再把大骨頭煎到兩面焦香,頓時骨頭和肉的香氣就被激發出來,竄進了大家的鼻子裡。
不少人一邊做活兒,一邊往這邊張望。
做木匠的工人趕緊提醒道:「快做活兒,待會兒就能吃了。」
大家趕緊回過神來,手上幹活兒的速度不由得更快了。
「小玉,把火燒得更旺些。」雲藥不知道那邊發生的事情,正忙著指揮趙祁玉。
「好勒!」趙祁玉現在燒火的控制能力更強了,他取來一塊乾柴把灶裡面的柴都架起來,頓時火勢嘭地一下就燃得更好旺了。
雲藥看差不多了,倒入開水,淹沒了所有骨頭,湯色也從清亮瞬間變成了奶白色。
最後放入薑片大火轉為小火燉煮了許久,骨頭湯的香氣慢慢溢了出來。
雲藥又往裡面放了冬瓜和玉米,又煮了許久,最後還窩了十二個蛋。
趙祁玉好奇往鍋里張望,「娘是不是快好了?」
雲藥點點頭,其他的調料都沒加,就撒了些鹽,然後放入枸杞蔥花,便讓趙祁玉熄火。
接下來,她把煮熟的飯,用碗裝了十二份,十個工人一人一份,還有她和小玉的。
然後每一碗都放了一勺大骨頭湯,雞蛋、冬瓜和玉米、骨頭也每碗都有。
她把碗端上桌,招呼著工人們,「今兒吃大骨頭湯泡飯,大家快來嘗嘗。」
早就聞到香味的大家,刷地一下放下手裡的活,就過來端起來吃,一個個吃得沒人願意開口說話。
「這吃的都是什麼東西啊,老大媳婦,你現在怎麼越來越摳門了,鐵公雞身上尚且還能拔毛呢,你這骨頭,肉都沒有幾兩。」趙老太和黃婆子又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
雲藥喝了一口奶白濃郁的骨頭湯,根本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黃婆子看趙老太滿臉尷尬,便幫腔道:「有些人就是有眼無珠,放著你家的香噴噴的饃饃不吃,偏要吃這種清湯寡水的泡飯,真是寒磣人,也不怕把門牙磕掉了。」
雲藥冷笑一聲,她不說話,就當她是病貓子了嗎,正要開口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