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香笑著看了看他,打趣道:「我就說你這些天怎麼吃飯都不香了,原來真是擔心小藥給弄的。」
「都是自己的親閨女,哪能真的放心,墨山雖然也是個能幹的,但之前他那爹娘也不是個善茬。」
「尤其是那個趙老太,成日裡總是找小藥的麻煩,我想到這個老婆子就覺得瘮得慌。」
謝蘭香也尷尬地笑了笑。
趙老太這人確實不好相處,她雖然沒怎麼接觸過,但也聽到雲大莊提起過好幾次。
「這次也不知侯府的婆婆會如何,都是高門大戶的,不應該也和趙老太那樣的人一樣吧?」
謝蘭香不確定的說著。
然而她這話很快就被打臉了。
雲藥在看帳目,除了吃飯的時候,好生招待了雲大莊謝蘭香兩人,其餘時候都讓金寶銀寶,或者剛回來的趙墨山趙祁玉陪著。
趙墨山河趙祁玉父子都知道雲藥很忙,便沒有打擾。
只是趙墨山近日頻頻被聖上召見,總有些事情交給他做,便也沒有在府上停留太久。
倒是趙祁玉看到外爺外婆來了,極為高興。
「外爺你怎麼不把小書舅舅帶過來,咱們一家也能好生聚聚。」
趙祁玉同雲大莊和謝蘭香說著近日在侯府的念書的事情,也講了些京城的風貌。
他來得不久,但云藥在他沒去家學的時候,就會帶他到處逛逛。
便見識了不少東西。
「小書那孩子正跟著海浪胡鬧呢,他還有好多課業沒有做,便想著先不帶他來,等下回年節的時候,再帶著他來京城。」
雲大莊樂呵呵地笑著,順便又拿了些徐海浪讓他給趙祁玉帶的一些小玩意兒。
「這個是海浪專門賣給你的,什麼機關術什麼的。」
有九連環,機關木頭,各種花樣的東西,有一小箱子。
趙祁玉見了極為喜歡。
「幫我謝謝海浪哥,他之前就說府城遇到了好東西要給我帶,沒想到他真的記下了。」
謝蘭香好笑地搖搖頭,「他哪裡是給你買,給自己也買了一份。」
「要不是小雨攔著,他估摸著自己就帶著這些東西來京城了。」
「還是小雨好說歹說,說這京城冷得很,讓他暖和些的時候再來,怕冷的海浪這才沒有鬧著和我們一起來。」
趙祁玉知道徐海浪怕冷,便也想起了自己,認真地說道,「可不是,我剛來京城也病了幾天,大夫說是水土不和。」
「這才病了,以前我還不覺得咱們銀杏村如何,現在想到冬日裡不下雪可太好了。」
「京城裡幾乎天天都在下雪,可冷了。」
謝蘭香聽趙祁玉這麼說,一陣心疼,「哎喲我的好孩子,沒想到你竟然遭了這罪。」
「外婆趁著這段時間在,趕緊給你做些保暖的衣裳,可別凍著了。」
雲大莊也點點頭,「做,給小藥也做一些,她從小就在海邊長大,只曬過太陽,沒有碰過雪的,定然也怕冷得緊。」
趙祁玉聞言高興di和雲大莊、謝蘭香親親熱熱聊了好一會兒。
「還是外爺外婆好。」
因著這段時日在侯府的不習慣也好了許多。
心裡覺得暖暖的。
謝蘭香也是個做干就乾的人,她身上也不缺銀子,便喊著雲大莊一起出了一趟門,到鋪子裡買了些上好的皮毛和布料,打算回去給雲藥和趙祁玉好好做兩身保暖的衣裳。
她走到半路,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連忙喊了他一聲,「完了,咱們光給小藥和小玉做衣裳了,把墨山給忘了。」
雲大莊顯然也才想起,平日裡趙墨山沉默寡言,只做不說。
他們有時候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有想起來。
「今兒天不早了,明日我再陪你跑一趟鋪子,不急不急。」
謝蘭香聞言鬆了一口氣,「那你可記著了,別忘了。」
「不會忘,你放心著吧。」
雲大莊樂呵一笑,兩人便一邊說,一邊往侯府走。
結果他們剛進門,就被安定侯夫人看到了。
她一臉不善地盯著這兩人。
「他們就是那雲藥的爹娘?」
安定侯夫人這些天因著安定侯對她的冷落,本就是心中不爽,但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
她必須要讓安定侯覺得,她依舊是從前那個進退有度的侯府夫人。
趙崇也是安定侯最孝順的兒子,只有這樣,世子之位,才能傳到他們的手上。
畢竟這趙墨山太受聖上重視,光能幹這一點,趙崇便一點都爭不過。
就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了。
她看著雲大莊和謝蘭香臉上淳樸的笑容,便心生一計。
對身邊的嬤嬤道:「你下去安排一下。」
說著又在嬤嬤耳邊小聲嘀咕了幾聲。
不久之後,謝蘭香和雲大莊正要往雲藥院子裡去。
哪知一個丫鬟忽然撞了上來。
將他們手中的東西給撞掉了。
「哎喲,誰啊這麼不長眼,一點都不知道規矩。」
那丫鬟主動撞了他們,還指責他們不懂規矩,謝蘭香當即就生氣了。
她反駁道:「分明是你莽撞,你還怪到了我們的頭上。」
「真是沒道理!」
雲大莊不擅長同人吵架,只在謝蘭香的身邊,點頭說道:「說的不錯,方才我都看見了,是你撞上來的。」
小丫鬟生得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性子。
她嗤笑一聲,「真是好笑得緊,分明是你們找的麻煩,現在反而轉過來說我的不是。」
「鄉下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一點教養都沒有。」
小丫鬟倒打一耙,謝蘭和雲大莊都不是能言善辯之人,氣急之下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更為可惡的是這丫鬟竟然直接將謝蘭香買來給雲藥還有趙祁玉做衣裳的料子和皮毛在地上踩了踩。
「什麼破爛玩意兒也敢往侯府帶,你們從哪兒來的趕緊回哪兒去!」
雲大莊揮起揮拳,氣得想教訓這個丫鬟。
丫鬟眼底卻閃過一抹光亮,更加激動興奮地叫喊道:「來啊來啊,有本事你就朝著我臉上打啊。」
謝蘭香知道雲藥和趙墨山在侯府如果因為他們打了人,肯定會為難,便抿著唇,拉住了雲大莊。
「算了我們不同這樣的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