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雲藥他們就在安定侯府順利的住了下來。
趙墨山也日日忙著自己的事情,早出晚歸。
趙祁玉暫時被安排進侯府的家學裡去念書了。
說是等他再大一些,就去國子監念書。
但是國子監念書是有門檻的,需要通過考試。
雲藥對此了解得不多,覺得趙墨山先讓趙祁玉去家學裡學一段時日也是好的。
畢竟這傢伙跟著曾夫子念書,還不到一年。
自然還有許多要學的。
「娘,你怎麼讓我穿這樣的衣裳啊,好不習慣。」
趙祁玉第一天去家學,雲藥就花了重金定了幾套適合他的衣裳,低調又奢華,玄色祥雲暗紋,還有靛青色綠竹暗紋的料子。
自然這個重金,她直接走到府上的銀子。
反正安定侯說了,要補償趙墨山父子,她當然不會客氣。
「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這樣一收拾起來,當真好看得緊。」
雲藥忽然有種成就感,她讓金寶做了個通體簡潔的白玉簪,給趙祁玉束髮用。
加上趙祁玉生的好,比趙墨山更白,襯得他俊俏得跟年畫上的仙童一樣。
只是看著他這張俊臉,雲藥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你這眉毛鼻子眼睛,不是很像你爹,你該不會更像你親娘吧?」
趙祁玉正高興著,被雲藥這麼一說,當即撇了撇嘴,「我也沒見過親娘,在我心裡,你就是我親娘,說不定我們母子倆相處久了,我就長得像你了。」
沒想到小傢伙嘴竟然這麼甜。
雲藥好笑地拍了拍趙祁玉的肩膀。
「行,日後你就跟著我的臉長。」
反正她也照過鏡子了,自己生得也好看。
趙祁玉要真是長得像她,也不會難看。
「你趕緊去家學吧,別晚了,免得被夫子說。」
雲藥當即招來一個圓臉小廝,「栗子,以後你就跟著小公子身邊了,一旦發生什麼事,第一時間找我或者老爺。」
栗子是沁雨樓夥計陳二的兄弟,為人也很機靈,
他一張圓臉很是討喜,笑嘻嘻地趕緊應承道:「夫人放心,我會保護好小公子的。」
等全部安排妥當,雲藥才鬆了口氣,讓趙祁玉離開。
「娘子這般捨不得小公子,怎麼不親眼跟去看看?」
金寶看雲藥看著趙祁玉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便小聲問道。
雲藥無奈地笑了笑,「小玉總歸要長大的,尤其是在爾虞我詐的侯府,我總不能在他身上一直牽一根繩子吧。」
「先讓他自己獨立去面對一些事,日後才能慢慢成長起來。」
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不舍。
這也是雲藥帶著趙祁玉和雲書兩個孩子的心得。
「我倒是做娘做得越發有經驗了。」
她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金寶和銀寶聞言也跟著笑,「娘子這說的哪裡話,您這個娘可是要比尋常人家的娘好多了,小公子對您可是喜歡得不得了。」
「是啊,以前你忙生意,小公子下學回家,雖然有小書公子陪著一起玩耍,但他還是會時不時問問你的消息。」
「就盼著你得空了,同你說說話呢。」
雲藥也知道自己有一段時間很忙,總是在沁雨樓倒騰。
家裡的事情就沒那麼關注了。
她輕嘆了一聲,「這下好了,我得圍著他們父子倆轉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這沁雨樓目前也開不起來。」
金寶卻笑道:「娘子這可就想岔了,您要做什麼,肯定會做到的。」
自從她和銀寶兩人跟著雲藥做首飾生意,也賺了不少銀子,便對雲藥越發崇拜,已經到了有些盲目的地步。
雲藥正要說什麼,忽然金寶又拿了一封信給她,「雲老爺送了一封信來,今兒晨起銀寶才取來的,您看看。」
「爹怎麼這麼快就寄信給我,我們到侯府才十日不到。」
雲藥有些疑惑,但還是把信拆開了看,但很快她擰著的眉頭就鬆開了來,「原來爹和娘說要來京城送帳本給我。」
「馬上年底了,沁雨樓,沁雨閣的帳本剛剛清出來,讓我看一遍檢查檢查。」
她雖然是甩手掌柜,但是帳目還是要清楚的。
尤其這信里還有一張向陽的。
向陽那邊發現有幾處帳目上的漏洞,讓她也看看,還問她何時有空回沁雨樓親自巡查一次。
雲藥抿緊唇,深吸了一口氣。
便有些懷疑,向陽和小雨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在帳目上除了岔子。
沁雨樓如今的生意越來越好,帳本自然也越來越厚,難怪雲大莊和謝蘭香會決定要一起來京城,當面將帳本那給她。
雲藥心裡正擔心著,下午的時候,趙祁玉就回來了。
「今日上家學可還順利?家學裡的夫子,比起曾夫子如何?」
雲藥高興地上前問道。
趙祁玉原本板著一張臉,但看到雲藥絮絮叨叨地問著他,他的臉上又帶了幾分笑。
「沒有曾夫子細心,但是在別的地方有不一樣的見解。」
他認真地說道,「有一位夫子,看起來年紀大了,但是他很博學,每次都能引經據典,引導我們了得更多東西,很厲害。」
趙祁玉說到這位夫子的時候,眼神里都帶著幾分崇拜。
雲藥聞言當即笑了,「那你可要好好學。」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便是第一晚在侯府吃的那頓晚膳。
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生氣。
安定侯的那個兒子,還有他的孫子,都不是善茬。
飯桌上,雲藥奔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好好和安定侯一家吃一頓飯。
哪知那個叫什麼趙鈞的毛孩,竟然跑到她的面前,張口就要罵人。
「你們是哪裡冒出來的庶民,竟敢和本世孫同桌吃飯!」
雲藥聽到世孫兩個字,立即就反應過來,他是誰了,安定侯與安定侯夫人的孫子。
但如今安定侯的兒子並未請封世子,他憑什麼自稱世孫。
這分明是趙祁玉的身份。
她冷笑了聲,倏地眯起了雙眼,神色冰冷地打量起趙鈞。
長得跟只瘦猴一樣,長得沒有趙祁玉白嫩可愛,性子跋扈也沒有趙祁玉討喜。
拋開這些簡直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