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藥和徐海浪齊齊望了過去,心裡都讚嘆了一句,好漂亮的礦山。
巍峨的礦山有很大一片,形成的玉磚花紋,淡雅貴氣,比起那些色澤暗沉的玉磚,比起來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當即雲藥就做了決定,「李玉磚,還請儘快同你東家說好,我這邊需要的量不少,他要是同意,咱們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李玉磚沒想到雲藥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直接就拍案做了決定。
他也興奮道:「等東家一回來,我定然第一時間就將此事說與他聽。」
雲藥直接拿了一千兩銀票給李玉磚,「這是定金,你收好。」
李玉磚眼睛一亮又一亮,「好好好,娘子真是個痛快人。」
他為了讓雲藥安心,也拿了自己腰間的一塊木牌子給她,「這個木牌子,是我來礦山的同行牌,只要你有這個,隨時都能來咱們礦山看情況。」
言外之意,便是他不會跑,說定的生意便不會有反悔的意思。
徐海浪見此,看雲藥的眼神更加佩服了起來。
師傅看人的真是准,這李玉磚雖然愛吹噓,但又願意替麵攤老闆說話,如今這會子做生意也知道讓他們安心,還算是個爽快人。
雲藥這會子也和李玉磚說好了,她便帶徐海浪回了城。
禹州城裡很是繁華熱鬧,兩人還好生逛了一會兒,雲藥看到新奇樣式的東西,也會暗暗記下來,或是直接買下來,準備拿回府城,到時可以進行創新一下,拿到沁雨閣去賣。
就是徐海浪又苦哈哈著一張臉,「師傅,咱們什麼時候回府城,我想沁雨樓的飯菜了,我也想小雨了。」
「這裡除了早上的那個麵攤東西還不錯,其他飯館子,就沒有能入口的。」
「最為可惡的是,那個麵攤竟然只賣三個時辰就結束了。」
徐海浪咬牙切齒地說著。
雲藥聽得樂得不行。
「以前咱們的餛飩小攤,不也是一個多時辰就賣完了,你怎麼不說咱們可惡。」
徐海浪垂著頭,也終於想明白了,「那倒是沒錯,師傅」
她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但隨即又往街道四處看了過去,正想著有沒有其他能入口的飯館子。
畢竟他們還要在這裡待上好幾天。
結果兩人找了大半圈,毫無收穫。
雲藥擼起袖子,直接看向了賣菜的小商販,「走,師傅親自做,不就是吃飯的問題嗎,絕對不會讓你餓著肚子。」
雲藥說干就干,買了些許的蔬菜和肉,加上她的碧生珠里還有海鮮。
她決定做個海鮮粥,順帶做兩道簡單的小炒菜。
哪知路過豬肉鋪子的時候,她看到了豬下水,想著很久沒有吃過爆炒豬下水了,心裡也覺得有點饞。
便看了眼滿眼期待的徐海浪,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海浪,你待會兒要給師傅打下手啊。」
徐海浪毫無察覺,滿口答應,「師傅你放心吧,我鐵定給你辦好,我在小雨那兒學了不少打下手的事兒。」
「什麼洗碗做飯,洗菜切菜,我拿手得很。」
他想到可以吃雲藥親自做的飯菜,走路的步子都變得輕快了起來。
心情好得嘴裡還蹦躂了幾句四不像的詩句出來。
聽得雲藥嘴角直抽抽。
以前她總覺得小雨和趙祁玉貪吃,如今徐海浪這個挑嘴的,才讓雲藥意識到,他才是那個潛在的貪吃嘴。
平日裡家裡什麼都有,還顯現不出來他的毛病。
如今跟著她出來了一趟,啥毛病都有了。
雲藥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自家倒霉徒弟,自己收拾爛攤子。
兩人大包小包提著回了新租的宅子。
雲藥又讓徐海浪去買了兩口鍋。
幸好宅子裡原本就有小爐子,徐海浪為了一口吃的,十分殷勤,很快就把火升了起來。
雲藥拿出海鮮,徐海浪一點都沒反應過來,直接好奇問道:「師傅,你啥時候買的海鮮,我都沒看到。」
「在你生火的時候。」
她隨意敷衍了一句,徐海浪就相信了。
因為在徐海浪眼裡,雲藥是不可能騙他的,而且還是這么小的一件事。
他轉頭就把海鮮的事兒拋在了腦後,隨即又跑去把雲藥買回來的粉條燒熱水泡上。
又把方才買的白菜和豆腐、香菇這些都洗乾淨。
還把需要的生薑、大蒜、小蔥都切好,不大的宅子,整個灶台上,全是他準備的東西。
等到要切菜的時候,他累得滿頭是汗,但一點都不覺得累,忙不迭去問雲藥:「師傅,豆腐和白菜切成什麼樣的?」
雲藥把手裡的海蝦和海蟹處理乾淨,切好弄了出來,放到一邊。
笑著同徐海浪說:「今兒我做一個海鮮粥、白菜炒粉條,還有肉沫豆腐煲,最後是爆炒豬下水。」
「所以你得將豬下水洗乾淨了,這些都交給我。」
徐海浪沒有處理過豬下水,以為只是洗一洗就行了。
然而當他把豬下水拿出來的時候,熏得他差點胃裡滾動了一圈,差點吐了出來。
他兩眼泛淚花,「師傅,真的要吃這道菜嗎?」
雲藥認真地點點頭,轉頭就去把其他還沒切出來的菜,都切好。
白菜切成了長條的形狀,豆腐是方塊,香菇是薄片。
徐海浪看她這模樣,就知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但他又無從下手,站在門邊表情有些無措。
雲藥被擋住了光線,便抬頭看了過來。
「怎麼還不去洗?不是和你說過了嗎,要放麵粉不斷搓洗,還要加上醋一塊。」
「對了,豬下水上面掛了一圈白膩膩的油網子,你急得扯下來扔了。」
徐海浪一聽眼睛立馬又有了神,「師傅,你怎麼知道我想知道這個的?」
雲藥冷笑了下,這傢伙,腦子裡想什麼,她有時候都不用猜,看他一眼就知道了。
還真不用費什麼心思。
但為了保住他的顏面,笑呵呵道:「我是師傅嘛,能掐會算可能做不到,但猜一猜還是能猜到的。」
「咱們師徒這麼久了,不能連這點默契都沒有吧。」
徐海浪信以為真,便樂呵呵地趕緊拿著麵粉和陳醋跑到井邊去洗豬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