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都跟你說你試菜沒有通過,你還在這裡纏著追問什麼!」
店小二毫不客氣地又推了一把王大廚。
眼見瘦高的王大廚差點摔倒,雲藥和小雨慌忙上前,將他攙扶住。
「王師傅,您沒事吧?」
雲藥擔心問道。
王大廚顯然方才也被嚇到了,臉色微微泛白。
但看到雲藥來了,便鬆了一口,可轉念又想起方才自己狼狽的一幕竟然被兩個小丫頭看到了。
他心頭生起些許尷尬,只搖頭道:「沒事,你們怎麼來這邊了。」
雲藥抿了抿唇,知道王大廚不想多談,便指了指小雨和自己手中的菜,「我們晚上想做些好吃的,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只是現在沒想到遇到王大廚被人欺負的一幕,哪裡還高興得起來。
王大廚自然也發現這一點,便想著帶雲藥和小雨趕緊離開。
哪知那酒樓的店小二,直接把王大廚給喊住。
「你還沒有交試菜的銀子呢。」
雲藥擰了擰眉,反問:「什麼試菜銀子?要多少?」
店小二不屑地打量了她兩眼,「他想來咱們酒樓做掌廚的,但是方才試菜沒有通過,便要交銀子,你能替他給?」
「一共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啊!你們酒樓一道菜值得了二十兩碼?」
小雨氣不過直接罵了回去。
別說小雨在罵了,就算是湊過來看熱鬧的都覺得離譜。
「這家酒樓平常見著也不怎麼好啊,他們找掌廚的,竟然還要交銀子試菜,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其中一個畜著鬍子的老者道:「我之前在這家酒樓吃過一次,味道極差,一碗蛋花湯,還不如洗鍋水。」
「他們怕不是做不下生意,專門來坑廚子的銀子吧。」
一時間眾說紛紜,顯然大家都不覺得是王大廚的錯。
雲藥也淡淡地笑了,「我本來還想說你們酒樓也不大,且不說一道菜值不值二十兩銀子,但聘請掌廚,就算菜不好,也不用要賠錢吧。」
店小二聽雲藥直接指出他們的錯漏,還有圍觀的路人對他們酒樓的唾棄,頓時便緊張了起來。
他慌張地揚了揚口水,強行辯解道:「你們是哪裡冒出來的,是不是故意來咱們酒樓找麻煩。」
店小二眼珠子轉了轉,想起掌柜的叮囑,一定要把二十兩銀子要到手,他乾脆不和雲藥糾纏。
上前拉扯著王大廚,「你趕緊把錢拿來,二十兩銀子,必須一分不少地交出來。」
幸好王大廚力道也不差,他直接把人狠狠一推。
那店小二直接被推倒在酒樓門口的台階上,他本能地立馬站起來,再去找王大廚糾纏。
哪知他想了想立即又倒了下去,抱著腿哎喲哎呦地叫喚著。
「太痛了,實在是沒天理啊,有人大眾行兇啊。」
雲藥等一眾親眼看到他裝受傷的人,紛紛都笑出了聲。
尤其是雲藥,直接揚起一抹冷笑,「想要訛錢,就要裝得像一些,方才看見的人不在少數。」
「小雨,帶上他,咱們去官府,這麼多人瞧見他騙人,眾目睽睽之下,我還不信他還能逃得過青天大老爺的懲罰。」
店小二被雲藥這句話明顯嚇得了一跳,頓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立即跟一直活蹦亂跳地猴一樣,一骨碌跳了起來,往酒樓里跑,還不忘回頭嘴硬道:「這次我沒事,先放過你們,下回再遇到,走著瞧!」
「……」
這人的奇葩程度,人人都覺得自己吃飯吃到了一隻蒼蠅般噁心。
雲藥冷笑,抬頭看了看酒樓的牌匾,叫做慶鴻酒樓。
她這次才是真的記住了。
「咱們先回去。」
雲藥、小雨還有王大廚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等到了宅子門前。
「這筆帳,咱們一定要好好地痛慶鴻酒樓算清楚。」
雲藥回頭對王大廚說道。
王大廚一愣,隨即擰眉道:「他們行事膽子頗大,恐怕不是一般人。」
雲藥挑眉,「那又如何,我們明著不能來,暗地裡報仇不行嗎?」
小雨和王大廚頓時驚恐地看著她,隨即眼睛裡都迸發出驚喜的眼光。
「真的嗎?姐姐,怎麼報復回去,剛才王師傅可太憋屈了,咱們一定不能輕易放過慶鴻這家酒樓。」
王大廚心裡也憋屈得不行,他正正經經做完一道菜,那掌柜的,吃得乾乾淨淨,就差舔盤子了,結果忽然跟他說,做得不行。
「你這樣的廚藝,在小縣城裡還行,在咱們府城來,簡直上不得台面。」
那掌柜的,跟二流子一樣,打了個飽嗝,還絲毫不感到尷尬地挑剔地王大廚的毛病。
王大廚一看這情景,哪裡還不清楚,自己是被戲耍了。
「你們太不知羞恥了,分明是你們在外面貼著告示說要找掌廚的,現在我做好了,吃得比狗還乾淨。」
「吃飽喝足了,便又翻臉了,你們這分明是騙人!」
掌柜的,呵呵笑了兩聲,攤開手一臉厚臉皮道:「對啊,我就是在騙人,有本事你打我啊?」
「你只能算自己倒霉,誰讓你眼瞎走到我的酒樓門口。」
他說完示意店小二把王大廚趕出去。
便發生了方才雲藥看到的那一幕。
雲藥聽王大廚將整件事的過程說了出來,便覺得這府城的酒樓實在是亂。
難怪東西小吃街的生意會這麼好,全都是這些酒樓自己作的。
她安慰王大廚道:「沒事,咱們過兩天再報復回去,今晚行動會被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王大廚卻嘆了一口氣,「我現在也不想談這些,報仇的事,後面再說。」
他忽然認真又嚴肅地看著雲藥,試探問道:「雲丫頭,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還算話不?」
雲藥揚了揚眉,心中一動,她大概已經猜到了王大廚想要說什麼。
應當就是一起做小吃攤生意的事情。
她當即笑著點點頭,「上回我便是同您說的正經的,只要王師傅同意,咱們便可以將這件事做起來。」
王師傅咬了咬牙,雖然沒有了酒樓掌廚的位置,但如今這府城那些亂七八糟的酒樓,也不值得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