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靳只覺得神奇。
這是他孩子。
余歌感覺到腹部那雙寬大手撫摸著她的肚子,她伸手握了上去,轉過身去,蹭了蹭他的脖子:「二叔。」
傅懷靳低垂著眼眸看向她,寬大的手撫摸在她柔軟的發梢上。
「怎麼了?」
余歌仰頭看著他:「你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希望你都能跟我講。」
「不管是好的壞的。」
「我都想跟你一起經歷。」
傅懷靳望著小姑娘乾淨清澈的眼眸,他微微怔愣了一下,心中卻是微微一顫。
傅懷靳其實是不太想讓那些骯髒的事情被余歌知道。
也不想她的耳朵被污染,更不想的是,從自己最愛的人眼中看到類似於同情的東西。
所以他不想說。
他自己能消化。
好的壞的,他只想給她好的。
大概是自己今天太異常了,讓余歌察覺到了一些什麼,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我沒事,剛才就是出去抽根煙。」
余歌抿了抿唇,只是執著的盯著他看:「可你不開心,你也不告訴我。」
余歌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沖他甜美的一笑,手卻似有似無的撫摸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溫柔如水:「傅懷靳,你是不是覺得我比你小,沒辦法跟你共情?」
「也不能為你解決事情。」
這話就像一道送命題。
小姑娘越是溫柔,越是讓人無法揣測她心中的想法。
但傅懷靳明顯的能感覺得到余歌生氣了。
他臉色一僵,聽到這話,心裏面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快速地舉起手發誓,眼神正常,沒有任何的謊言:「咳咳,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余歌乘勢追擊:「那你下次心情不好,是因為什麼原因,能告訴我嗎?」
她想,傅懷靳這悶葫蘆,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他嘴也是硬的。
可余歌卻不想他這麼累,希望他在外面感覺到疲倦的時候,家裡面有一個溫暖的港灣給他依靠。
她可以聽他傾訴。
他可以向自己吐苦水,然後余歌幫他一起罵,必要的時候,她拳頭也是硬的。
誰都不能欺負她家二叔!
傅懷靳莫名的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陷阱裡面。
他看著余歌,嘆了一口氣:「好。」
傅懷靳生怕她想多了,聽說女人懷孕了之後情緒就容易多變,他連忙抱住她:「今天回去,提到了我母親,我們起了爭執。」
他埋在她脖間,悶聲悶氣的檢討著自己:「抱歉,今天是我心情不太好,讓你也感染到了。」
「下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跟你說。」
「余歌,我親生父親和我親生母親都不喜歡我。」傅懷靳眼神漠然的望著虛空,沒有什麼情緒的開口。
「她為了討我親生父親的喜歡,也去討我同父異母的大哥的喜歡,我永遠排在最後一位。」
「但她死了,死在了我面前。」傅懷靳聲音沙啞的開口。
「我覺得我是恨她的,可我更恨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就是傅老爺子,他的親生父親。
「她到死了,都想利用我的仇恨去報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