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終淪為奴
「你不走的話也可以,那你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死人去和長公主殿下鬧不愉快。」
「也許你會覺得這很不公平,但是事實就是,我出錢買下了你,而且我還救了你一命,所以說你的命是我給的。」
「你想留在這,就必須以屍體的方式留在這兒。你自己選,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耗。」
傅宴平將話撂這,起身去追赫連溫妤了。
才邁了幾步,背後突然響起了小乞丐的話聲音:
「等一下,我和你走。但是我要先回去看一下我家裡……」
「停!現在你是我的奴隸,你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懂嗎?你想來就跟上,不然就死。不要和我講條件,我沒空。」
傅宴平不耐煩地打斷她,他又不是聖母,更不缺這一個弱不經風的下人,憑什麼還要接受對方的條件?
小乞丐這一次沉默了很久,在傅宴平即將消失在她的視線時,終於放下了她最後一點防線,咬了咬牙,喊道:「我跟你走!」
傅宴平重新折返,道:「拿來。」
小乞丐不解:「什麼?」
「銀子。」
「什麼銀子?」小乞丐裝傻充愣。
「你自己知道,別挑戰我的耐心。」
傅宴平現在已經看不到赫連溫妤的身影了,自然就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給小乞丐。
他到現在還記得,這個小傢伙當時在藥鋪裡面整蠱自己呢。
小乞丐強行將已經溢出眼眶的淚水收起來,帶著哭聲喊道:「你不要太過分了!這是我自己憑本事掙的錢,憑什麼給你?」
「你娘把你賣給了我。所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有問題的話找你娘去。」
「你可以不交,到時候我還可以讓人把這幾塊銀子跟你一起安葬,懂嗎?」
小乞丐緊握雙拳還是沒把眼淚留住,崩潰了,憤怒喊道:
「你欺人太甚,你們貴族子弟根本就不缺這幾兩銀子,給我留幾兩銀子怎麼了?」
「是不是就允許你們在這個世界上為非作歹,大魚大肉,就不允許我們這些底層的賤民有一絲的出路,一點點的銀子?」
這不公平!
貴族隨手拿出百兩白銀甚至黃金,而窮人扣扣搜搜渾身上下一共就只有幾塊銅板。
什麼出身又不是我們生來就能決定的,憑什麼就活該天差地別?
小乞丐的歇斯底里並沒有得到傅宴平的共情,只聽他冷冷地道:「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嘶喊就能得到公平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正義與邪惡這個說法了。」
傅宴平從來沒有給自己標榜過一個好人的身份,因為亂世中死的第一個就是聖母。
他同情這些底層人,但不代表他就有義務要為這些人做些什麼。
如果每個人可憐都有別人來拯救的話,那他最黑暗的那段時光為什麼沒有人來拯救拯救他呢?
小乞丐仍然紅著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但是傅宴平不需要考慮這個,他轉身就走,去追自己的未來媳婦去了。
小乞丐愣著,駱舟白已經上前了,道:「想活還是想死?」
小乞丐屈辱地將指甲嵌入了肉里,小心地、不舍地從袖子裡、懷裡、乃至鞋底摸出了那五十兩銀子,雙手奉上。
駱舟白搖了搖頭,道:「不夠。」
楚府好說歹說也是個貴族世家,怎麼可能會只為五十兩銀子而發布懸賞令。
小乞丐終於崩潰了,青筋暴起,吼了出來:「你還想怎樣?我都把所有銀子交給你了。」
「傅公子買下了你,那你就是傅公子的奴隸,是傅家的私有財產。所以不僅你剛剛掙的銀子要上交,你原先身上的財產也要上交。」
小乞丐屈辱地咬著牙,抬起頭,想要將這個傢伙永遠的刻進腦子裡,低沉地咆哮:
「憑什麼?就算是我娘賣了我,那也只賣了十兩銀子,我現在已經拿出五十兩銀子了,難道還不夠嗎?」
「傅將軍說了,那十兩銀子只是定金。」駱舟白補充道。
「那錢也沒補夠,我憑什麼跟你走?」
他對待外人,並沒有像傅宴平那般的耐心,此時只是笑而不語地開始擦刀。
駱舟白作為京師皇宮的羽林禁衛副指揮使,他使用的刀自然不可能是凡品。
鑌鐵寒鋒在陽光的折射下冒著一股寒氣,讓人絲毫不懷疑其鋒利程度可以吹毛斷髮。
小乞丐也是看明白了,今天是不可能混過去了,只能屈辱的從全身上下不停的摸索,最後掏出了最後三個銅板,牙齒都咬出了血:「給你!」
駱舟白也不嫌棄這數額小,反而持疑惑態度地道:「你沒有藏私吧?」
小乞丐眼淚已經流幹了,生硬道:「沒有了,不信你自己搜!」
駱舟白笑眯眯道:「我怎麼可能會不相信你呢?你說沒有那肯定就是沒有了。走吧,去帶你去傅府。」
小乞丐點了點頭,最後一次將頭望向家的方向,最後拜了三拜才離去。
駱舟白難得的沒有打斷她。
另一邊的乾坤宮此時也並不平靜。
「事實當真如此?」赫連景熙憤怒地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春花雙手抱拳,大氣都不敢喘:
「許微安他隨身攜帶了催眠粉,將奴婢催眠後從奴婢身上翻出了鑰匙,打開了牢門。」
「之後又帶著催眠粉越獄出逃。」
「廢物!」赫連景熙大怒道,「這麼多人就被一袋催眠粉解決了,朕的天牢豈是別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查!立即去許府上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侍衛領命後便告退了。
交代完事情前因後果之後,春花順利地離開了乾坤宮,心中卻是一片愁雲。
許微安那傢伙,興許繼續在牢里待著陛下能饒他一命,他既然選擇了越獄,那就絕無生還的可能了。
他到底是在謀劃著名什麼呢?
還有他口中的,今晚城西橋邊的驚喜,會是什麼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在長公主府門口坐著等殿下回來。
眼見太陽已然西斜,還沒有看到殿下的人影,不免有些擔憂,但一想到有傅宴平和駝舟白在,便暗暗鬆了口氣。
太陽漸沉,將整個天空染成燦爛的金黃色。
不知為何,她的右眼皮直跳,許微安的身影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去城西橋邊看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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