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天后,南梔和宴珩之間的氛圍,進入了一種尷尬而又和諧的進度中。
他們之間,看似和之前的相處模式並沒有什麼兩樣,但似乎又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就連張嬸都發現了,偷偷問了宴珩好幾次。
宴珩只是有些無奈又溫和地笑了笑。
「別問了,張嬸。不急的。」
他的心中,其實並不是不急。
從發現自己對南梔有不同尋常的心疼開始,他就一直很想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從合約變為正式的男女朋友。
甚至,他一直在後悔。
在南梔得知自己懷孕的消息找到自己後,他提出了所謂合約的餿主意。
如果當初,他直接提出建立一段正常健全的男女朋友關係。
會不會,如今的南梔,便不會那麼謹慎小心。
不,或許從一開始,酒店的陽台上,看到那個冒險從隔壁房間翻過來的小姑娘開始,他對南梔的態度就是不一樣的。
一見鍾情嗎?
宴珩想,或許是的。
只是那種感情對他而言太陌生。
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將當時心口的那莫名悸動,定義成了成年男人的一次情不自禁。
但其實細細想來,他從成年到現在,面對的各種誘惑層出不窮,何曾有過那天的情不自禁?
又為何,會在情不自禁後,留下自己的名片。
承認吧,宴珩,從那刻開始,你就是期盼和她有以後的。
只是,從一開始,他過於冷漠地恪守住自己所謂的那條準則,以一種審慎的目光打量著闖進他生活的南梔。
所以,他和南梔以一種偏離了正確道路的方式,開始了他們的故事。
如今,宴珩只能一點點將他們的關係往回拉。
他很有耐性,為了一樁收購案,他可以等待近三年,只為等到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如今,他也可以耐心等待。
等到梔梔願意相信,他其實從一開始不知道她是不是乖巧,是不是懂事的時候,就已經對她一見鍾情了。
就像一場電影,你總要看過前面的悲歡離合,才能迎來最終的大結局。
宴珩想,他可以等的。
而另一邊,祁淼和宴承磊之間的關係,似乎也在突飛猛進。
在那次的梅林見面後,宴承磊似乎真的開始相信,祁淼是真心實意要放下宴珩。
他和祁淼之間,也慢慢恢復了之前的相處模式。
只是,宴承磊卻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表示。
他們之間,說普通朋友,太過曖昧。
說是男女朋友,似乎也算不上。
祁淼的心中略有一些焦急。
距離她和宴承磊求和淋雨那天,已經過去了小一個月了。
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從和好之後,進度條似乎就卡在了那裡。
祁淼心急之下,甚至主動會和宴承磊有一些略顯親密的肢體接觸,希望能夠刺激宴承磊,儘快推進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畢竟,如果自己想要那個戒指,僅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是遠遠夠不夠。
可宴承磊卻突然好似不開竅一般,祁淼的暗示在他身上全然無用了。
心情越焦急,祁淼的脾氣就越發急躁了。
只是,這急躁的脾氣她不能在宴承磊面前表現出來。
畢竟,她如今走的是知錯就改的懂事人設。
所以,這些怒火就全傾倒給了奚曉雅。
奚曉雅再又一次被祁淼的怒火無辜波及到後,終於沒忍住,給南梔發了一條簡訊。
「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正式接近宴承磊?我現在天天弄什麼陶藝,渾身從頭到尾都快是泥巴味兒了。」
南梔看到這條充滿急躁與不滿的簡訊,卻一點都不慌亂。
她不急不慢回道,「不用急,記得我叮囑你的那個妝容吧。這些時日,每天都畫那個妝,等著宴承磊來找你就好。」
南梔所說的那個妝,是元旦前夕,她特意花錢請了一位燕城頗有名氣的化妝師,按照他們之前溝通過的妝容重點,為奚曉雅全新改了一個妝容風格。
畫完那個妝後,奚曉雅原本艷麗的五官,倒多了一些溫婉動人的氣質,尤其是一雙眸子,在化妝師的巧手下,更是多了幾分柔婉敦和的韻致。
不過,奚曉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左右端詳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很彆扭。
「你真的確定,宴承磊他會喜歡這種溫婉長相的?我看了那個之前控訴宴承磊的退圈小花,可是美艷掛的。還有祁淼這個宴承磊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都是艷麗長相。」
這種寡淡的長相,確定是宴承磊的口味?
南梔笑了笑,看著鏡子裡的奚曉雅,低聲道,「他當然會喜歡,所以,對著今天這張臉,好好記住怎麼畫。」
這段時間,為了配合這個妝容,奚曉雅還又斥巨資重新購置了衣櫥里的服飾。
如今的她,看起來和之前那個艷麗動人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此刻,看到南梔的回覆,奚曉雅更加疑惑了。
宴承磊會來找自己?
怎麼可能?
自己和他的交集,只有大半個月前替祁淼送行李的時候那倉促一面。
甚至連話都沒說上。
他怎麼會來找自己?
奚曉雅第一次感到懷疑,自己和南梔這場合作,真的是正確的嗎?
可是,當她從陶藝教室走出的時候,卻看到了一輛張揚的邁凱倫塞納停在門口。
見到自己出來,車門緩緩上升打開,露出了裡頭一張熟悉的臉。
「宴少?」
奚曉雅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包。
這宴承磊,居然真的來找自己了?
這不是做夢吧?
「上車,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宴承磊也不廢話,矜傲地同奚曉雅點了個頭,而後直接開門見山讓其上車。
只是,在奚曉雅走近的時候。
他有些詫異地看著奚曉雅的臉。
那次別墅里見面的時候也沒注意,她長的,居然有那麼幾分像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