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父祁母很快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祁母一聽心愛的小女兒住院了,嚇得六神無主就要往醫院去。
祁父如今公司的事務漸漸交託給了兩個兒子,也多了時間在家裡陪伴妻子,一看這副模樣,忙讓人備車,他陪著妻子一同去了醫院。
來的路上,祁母幾乎嚇得是六魂無主。
因為在電話中,祁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說自己現在在醫院裡,再細問旁的什麼她也說不清。
這弄得祁母以為祁淼受了大委屈,更是傷得不輕,下車的時候都腿軟得趔趄了一下,還把自己的腳給扭了。
祁父要帶著她去看醫生,可祁母擺了擺手,一心只想著先去看自己的寶貝女兒。
畢竟,就算之前的事讓祁母對祁淼有了些失望,但到底是養了十多年,心疼還是寫入骨子裡的。
去了VIP病房,祁母在護士的指引下,迫不及待一瘸一拐進了祁淼的病房。
倒是祁父,他一邊手裡攙扶著妻子,一邊則是皺著眉看向走廊盡頭的兩個保鏢。
這兩個人,他有些眼熟。
似乎之前,宴翀身邊出現過。
聯想到如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的宴承磊住院一事,祁父頓時將祁淼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猜了個七七八八,臉色也一下子沉了下來。
病房內,祁母抓著祁淼的手,仔仔細細檢查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淼淼,哪裡受傷了?嚇死媽媽了!到底是怎麼了,你跟媽媽說。」
祁淼只是抓著祁母的手哭,直哭得祁母覺得心都要碎了。
祁父此刻卻有些不耐,他轉頭看向還沒來得及退出去的護士, 沉聲問道,「你好,請問祁淼的住院原因是什麼?」
護士一愣,然後才反應過祁父在和自己說話,忙恭聲道,「祁小姐是右腳有些崴到了,剛剛拍了片子,骨頭沒有問題,應該是拉到了筋,休養幾天就好了。」
要讓她說,這種問題住什麼院呢?
回家躺上幾天就好了。
不過有錢人家可能不一樣吧,這也不是她這種小護士能插手質疑的事。
祁父點了點頭,禮貌對護士致謝。
等到護士走出病房,將房門帶好之後,祁父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不過是崴了腳,你弄成這個樣子。打電話的時候就不能說清楚嗎?害得你母親急成這個樣子。你多大了,怎麼還如此毛躁?!」
祁父已經從剛剛那個小護士的話語中品出了言外之意。
祁淼的傷,不過是她自己哭得響而已。
實際上根本就無需住院。
一想到剛剛妻子下車時候急得崴了腳,祁父只覺氣不打一處來。
「爸爸,我被人打了,你還這麼說我!」
祁淼只覺又委屈又氣,指著臉上還未消下去的巴掌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會被打了?是誰?你跟媽媽說。」
祁母衝著祁父擺了擺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然後握著祁淼的手低聲問道。
祁淼忙抽泣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當然,她隱藏了許多對她不利的點。
比如,是因為她是來看宴承磊,然後在病房內起了爭執,結果南梔才闖進來的。
又比如,是因為她口不擇言,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結果才被人打了一巴掌。
在她的闡述中,她成了完全無辜的人。
自己的親姐姐找上門來,她熱情地對待她,還陪著她一起來醫院產檢。
結果,在得知了自己的姐姐可能成了別人的小三後,她心下難受,覺得這件事做得不道德,所以多勸了幾句。
結果竟然被惱羞成怒的姐姐一巴掌打到了臉上。
她顧及姐姐肚子裡有孩子不敢還手,最後被推搡倒在了地上,崴傷了腳。
祁母聽到祁淼口中提到了南梔這個姐姐,一時神色也有些糾結。
「淼淼,你和你這個姐姐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為何不早點跟爸爸媽媽說呢?」
面對祁母的疑問,祁淼怎麼可能說出她的真實想法。
她垂下眸子,一副十分傷心的模樣。
「我知道我不該說自己親姐姐的壞話。只是,從她第一次找上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她似乎心思並不單純。她見到我,不是姐妹重逢的欣喜,而是一直在打聽我的家世。」
祁淼握緊了祁母的手,力道不自覺加大,似乎想要增加自己所說話的可信度。
「媽媽,我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了,姐姐居然還是沒變。我顧念親情,但是親情在她的眼中,似乎什麼都不是。」
看著眼前的寶貝養女,祁母眼中的情緒愈發複雜。
一開始,她是真的相信了祁淼的話,心中唯有心疼。
可伴隨著祁淼越來越多的補充,祁母心頭的懷疑也越來越大。
尤其是,祁淼提到了之前。
似乎是想讓他們想起當初的欺凌。
可他們早就從祁野那裡的視頻得知,祁淼和她那姐姐的當年,並不是如她所說的那般,一味被她的姐姐欺凌。
祁父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愛音,我出去打個電話,公司有些事。」
愛音便是祁母的名字。
祁母點了點頭。
而祁父推開門走出病房後,並沒有如他所說去打什麼電話,而是走到了走廊盡頭的那間病房。
兩個保鏢立刻盡忠職守地攔住了他的步伐。
「先生,請止步。」
祁父沒有生氣,而是禮貌自報家門。
其中一個保鏢則是進去傳話,很快畢恭畢敬將祁父迎了進去。
祁父在宴承磊的病房待了十幾分鐘,離開的時候,面上還是一片平靜,只是眼眸卻越發深邃,仿若醞釀著深不見底的情緒。
他打了個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幾名黑衣保鏢便到了病房外。
祁父點了點頭,然後打頭推開了祁淼的病房門。
病房內,祁淼還在跟祁母撒嬌,倒是祁母的臉上有些隱晦的愁色。
「將小姐帶回去,直接鎖到房間,不允許她和任何人說話,將她房間的網絡和通訊也都斷了。」
祁淼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保鏢恭恭敬敬架下了床,直接放到輪椅上,便帶著往外走了。
「老公。」
祁母有些不知所措站了起來。
祁父嘆了口氣。
「家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