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宴承磊手上的力道一松,祁淼也慌忙從他的禁錮下掙脫。
她想去抓手機,可是又有些忌憚地看著宴承磊,生怕他再次發瘋。
「宴承磊,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是,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跟在宴珩的屁股後面跑,覺得我不知廉恥,覺得我是個笑話。可是我只想喜歡宴珩,我想追逐自己所愛這有錯嗎?你們為什麼要這麼逼我?我已經說了,我只試這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難道為了我這幾年的痴戀,我想嘗試最後一次都不可以嗎?!」
祁淼還是決定跟宴承磊打感情牌。
現在,她可謂腹背受敵。
家裡父母因為堵塞消防通道的事已經對她失望至極,這些時日她必須格外安分一些,防止再度讓他們失望。
而外頭,楚瀟瀟又死盯著她。
她也怕被楚瀟瀟查到自己更大的秘密,這些時日可謂焦頭爛額。
這種情況下,她格外需要宴承磊的幫助。
「你在我心中,是不同的。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只是,宴承磊,給我一點時間,從一段痴戀中走出來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輸,我也想輸得清楚明白一些。」
心一橫,祁淼上前一步握住了宴承磊的手,主動將自己湊近,鼓足了勇氣,在宴承磊怔愣之時,在他的唇角微微落下一記。
還沒等她撤身離開,病房的門突然被一把推開。
是南梔。
她面帶焦急,似乎十分擔心的模樣。
在她的身後,兩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卻將宴家請來守著病房的兩個保鏢按在了牆上動彈不得。
這副場景,讓宴承磊一時都愣住了,忘記推開祁淼。
而祁淼,則是愣了十幾秒才緩緩轉過身。
看到眼前的一幕,她下意識捂住了嘴。
「你怎麼上來了?!還有,你怎麼能未經允許就直接推門進來,這麼沒有教養,父母沒有教過你嗎?!」
被人撞到了這一幕,祁淼也是惱羞成怒。
沒了之前偽裝出的模樣,聲音尖銳,近乎是斥責一般。
她只想靠一點點好處暫時吊住宴承磊,讓他不要這麼快離開自己,免得自己這段時間裡孤立無援。
可從沒想過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
這裡是醫院,人多嘴雜,被其他人知道了怎麼辦?!
甚至許多話,她連腦子都沒過,下意識便脫口而出了。
說出來後,她才察覺到了不對,立刻捂住了嘴。
冷凝的視線落在了祁淼的身上,南梔皺起眉頭緩緩踱步靠近了她。
然後,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乾脆利落一巴掌將祁淼扇翻在地。
南梔看起來柔弱,可她從小就開始各種打工,身體素質根本不是祁淼這種溫室里的花朵所能比擬的。
所以,哪怕身量差不了多少,但在南梔的一巴掌下,祁淼直接狼狽倒地。
而旁邊的宴承磊也一反常態沒有暴怒上來。
實際上,就算他衝上前,南梔也做了準備。
她的手包里,放了一根電棍,她隨時都能抽出。
那是之前她在酒吧兼職的時候,下班回家路上的必備武器。
曾經幫她好幾次虎口脫險。
「你一直沒下來,我擔心你,所以想上來等你。誰知道,在樓道里就聽到了病房裡的爭執聲。我害怕你出事,所以才闖了進來!」
打完那一巴掌,南梔冷靜得可怕,先是解釋了自己闖進的原因。
出於擔心的舉動,和教養不教養沒有任何關係。
「還有,祁淼,我有沒有父母,你不是最清楚嗎?一個忘本到罵人將自己也罵了進去的人,這就是你的好家教是嗎!那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說完,也不再看地上的祁淼,乾脆利落直接轉頭離開。
門口的兩位女保鏢一看南梔離開,也鬆開了手迅速跟了上去。
祁淼有些無措地坐在原地。
她的右手還捂著自己的臉,完全沒反應過來。
她剛剛那句話,完全是未經思索直接說出口了。
如今,被南梔這樣打臉,她也不知該如何解決了。
如果只有南梔在場就算了,偏偏在場這麼多人,不是都讓他們知道了?!
而且,南梔她一個靠肚子上位的窮鬼,居然敢打自己?!
祁淼又氣又委屈,捂著臉嚎啕大哭。
外頭的兩位保鏢也很尷尬。
剛剛技不如人被人按到牆上動彈不得,還被僱主看到這丟人一幕就算了。
如今,還目睹了這等八卦大戲。
想來要不了多久,這工作怕也是不保了。
兩人垂頭上來將門給輕輕關上,隔絕了這尷尬的一切。
宴承磊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什麼反應。
他是在琢磨南梔和祁淼兩個人的關係。
串聯起剛剛南梔說的那些話,又想到之前調查南梔時查到她是被收養的這件事,以及兩個人難得這麼相似的五官,宴承磊就算是傻子,也能拼湊出事實的真相了。
「她是你姐姐?還是妹妹?」
祁淼委屈地看向宴承磊。
自己都這副模樣了,他居然還無動於衷站在那裡嗎?
「什麼姐姐妹妹,我聽不懂!宴承磊,我的腳好痛,你扶我起來!」
宴承磊沉默了片刻,而後直接抬步去了床邊,按了床邊的呼叫鈴。
很快,幾名醫生就走了進來。
「宴先生,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宴承磊指了指地上的祁淼。
「她的腳受傷了,給她弄個病房看下吧。」
說著,又對祁淼低聲道,「該說的,今天我都跟你說完了,你好自為之。還有,不管她是你姐姐還是妹妹,你脫口而出那些話的時候,都讓我覺得十分陌生。」
說完,示意醫生們將祁淼帶走。
幾名醫生看著祁淼掉在一旁的高跟鞋,又看著她臉上拼命掩蓋但還是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心裡已經拼湊出了一場豪門闊少分手掌摑前女友的狗血戲碼了。
不管心裡大戲已經上演了好幾台,面上醫生還是很專業的,立刻去推來了輪椅,將祁淼扶到了輪椅上,將其推向了治療間。
有了外人在場,許多話祁淼也不好意思再說了。
只是,她不甘地回頭看向宴承磊。
她不信,宴承磊就這麼放棄自己了!
絕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