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南梔的「煩惱」

  祁淼在醫院裡甦醒過來的時候,見到了一臉寒霜的付卓新。

  「卓新……」

  祁淼剛一開口,便被付卓新打斷了。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大家互相留一點面子,你的住院費我會支付,同時我也會給你一筆分手費。祁淼,你我以後,沒有再見的必要了。」

  說完,他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放到了祁淼病床旁的柜子上。

  全程,他未曾和一旁坐著的余雲淑有絲毫交流。

  而後,付卓新便準備轉身離開,卻被還驚魂未定的余雲淑直接叫住了。

  「付先生,你未免也有些太冷心冷清了吧 ?淼淼和你到底有過一場緣分,如今她成了這副模樣,難道你就聽信旁人的片面之詞,丟下些不知所謂的言語和補償就夠了嗎?」

  付卓新抬眸看向余雲淑。

  來的路上,他也了解了余雲淑的信息。

  這位祁振安的前妻。

  他之前的確沒想到,祁淼有這樣一段身世過往。

  不過,此刻的他,在慶幸自己之前不知曉。

  否則,付卓新了解自己,他一定會迅速和祁淼登記結婚,好抓住和祁家的這層關係。

  那如今,先是余雲淑和祁振安離婚,祁淼這層祁家的關係幾乎失去了利用價值,接著又是祁淼背叛自己,還得罪了季夫人。

  如果真結了婚,自己將處在一個十分被動的局面上。

  哪裡還能像如今一樣,輕易了斷這段關係。

  「余女士說話倒真是會率先倒打一耙。一則不是我逼著祁淼同旁人出軌,二則她這一次事,等於替我得罪了季夫人,影響了我的前程。我沒同祁淼要些補償就已經是十分大度。怎麼,如今倒還成了我的責任了嗎?」

  「你!」

  余雲淑被氣得猛地站起身,手指顫巍巍指著付卓新。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她說話。

  之前,哪個人在她面前不是恭恭敬敬的。

  這個付卓新,居然敢對自己冷嘲熱諷?!

  付卓新當然不怕。

  在他看來,失去了祁家這重背景的余雲淑,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有錢人。

  他如今,也算有錢,缺少的,或者說畏懼的,更多是權勢。

  但顯然如今的余雲淑,已經並不具備讓自己畏懼的點了。

  付卓新從桌上拿起那張銀行卡,譏諷一笑。

  「既然余女士如此清高,覺得這不過是些不知所謂的賠償。那我也不必留下這點子賠償招人冷嘲熱諷了。祁淼,你的東西我會讓人收拾好,在這幾天聯絡你給你送來。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乾脆利落,轉身離開。

  祁淼面無表情看著付卓新離開的背影。

  此刻,她連裝出傷心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麻藥勁已經過了,手腕處的疼痛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她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廢人。

  自己居然成了一個廢人!

  祁淼突然歇斯底里地瘋狂大笑,嚇得一旁的余雲淑都不敢上前,呆愣站在一旁。

  淼淼。

  淼淼,這是怎麼了?

  余雲淑此刻的內心也是一片慌亂和無序。

  她隱隱有種感覺,自己好像又做錯了什麼。

  可此刻,余雲淑只能強行壓住這種冒頭的危險想法。

  你已經投入了這麼多了,余雲淑。

  現在後悔,所有人都會看你的笑話的。

  在病房裡亂成一團的時候,南梔也正在「苦惱」著。

  宴珩的生日快要到了。

  這也是兩人正式一起度過的第一個宴珩的生日。

  自己該送宴珩些什麼好呢?

  從一個多月前,南梔便已經在苦惱這個問題了。

  雖然她知道,宴珩這麼多年來,多麼珍貴的生日禮物也都已經見了個遍。

  而且自己送出的什麼,宴珩都會十分喜歡。

  可想到宴珩在自己生日之時送上的那些驚喜,南梔還是覺得,自己必須要好好琢磨一下這次的驚喜。

  所以在很久之前,南梔便一直在跟張嬸這類伺候宴珩很久時間的老人兒打聽。

  甚至榮老爺子那裡,南梔也悄悄瞞著宴珩聯絡過好幾次。

  宴珩,到底有什麼未完成的遺憾或者喜歡的東西嗎?

  宴珩在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一段時間賽車、跳傘、衝浪這等刺激新鮮的運動。

  但如今的宴珩,不能說對這些喜好全然沒了興趣,但也明顯是不再復之前的心境和熱情。

  如今的宴珩,更像是神秘莫測的江河湖泊,他幾乎不表現出什麼特殊的喜好,也很難讓外界摸清他的性情。

  張嬸回憶了良久,只笑著搖了搖頭。

  「小少爺如今心頭最重要的不就只梔梔小姐你了。如今,他最想要的都已經在身旁了,哪還有什麼遺憾呢?」

  榮老爺子聽到南梔的詢問,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阿珩這孩子,懂事得太早了。心思總是深藏於心底,不輕易讓人知曉。」

  好像對於所有人來說,宴珩就是巍峨的山,沉靜的湖,一切心事, 不讓認知。

  南梔不想直接去問宴珩。

  雖然她清楚,宴珩一定會直接同她說。

  如今的宴珩,哪怕瞞著所有人,也不會瞞著她任何事。

  可一旦問了,這份生日禮物,似乎便沒了驚喜。

  南梔一直記得自己收到宴珩精心準備的那些生日禮物時的驚喜。

  她也想給宴珩這份驚喜。

  一直以來,似乎都只是宴珩在拉著她的手慢慢前行。

  他包容著自己,以年長者的姿態牽引著自己成長,又以追求者的姿態謙卑地等待著自己的愛意。

  哪怕心中的仇恨越多,她卻一直未曾被仇恨同化。

  南梔想,宴珩便是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南梔的這些悄然詢問和打聽,一直都是偷偷瞞著宴珩的。

  本來問了一圈一無所獲,南梔都有些頹唐了。

  直到,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宴珩曾特意跟她介紹過的人。

  從榮老爺子處拿到了那個人的聯繫方式,南梔一個電話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