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澗,原本靜謐的幽谷,此刻卻逐漸熱鬧起來,人群匯聚,打破了那份寧靜。
隨著時光的流轉,流水澗外已聚集了近千名弟子。
但他們並未貿然踏入,而是在澗外靜靜站立,帶著好奇與敬畏。
畢竟,他們並不清楚這流水澗的新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若是冒犯了哪位脾氣不好的師兄師姐,那可是大為不敬。
「眾師妹師弟聽聞流水澗有人入住,特來拜訪。」
一位修為已達天玄境巔峰的女弟子,站在人群前端,深吸一口氣,聲音清亮地對著流水澗深處的流雲殿喊道。
「請師兄或師姐出來一見。」
其他弟子紛紛附和,他們雖不知新主人性別,但都想結識一番。
流雲殿內,王燁感知到了外界的動靜,緩緩睜開雙眼。
這裡的靈氣極為濃郁,再加上中品靈石的輔助,他僅僅修行了一天,便感覺距離天玄境後期僅有一步之遙。
王燁停止修行,腰間掛著兩柄青鋒,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流雲殿外。
「你們有何事?」
他一出現,便看到了一片人影站在流水澗旁,眉頭微皺,沉聲問道。
王燁的身影一現,立即吸引了上千道目光。
他身穿如雪白袍,腰掛青鋒,青絲隨風飄舞,劍眉星目,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眾弟子相視一眼,均感陌生。
難道這是宗門隱藏的絕世天驕?
一些女弟子望著王燁那飄逸的身姿,眼中閃過一絲星光,心中微微顫動。
在沉府宮中,女弟子占據了七成之多,她們幾乎都是天賦異稟的絕世佳人。
鮮少踏出宮門,能入她們法眼的男弟子寥寥無幾。
「哇,這位師兄好帥啊!」
「怎麼以前從未見過?」
當王燁乘風踏空而來,他孤傲的身姿立刻吸引了眾多女弟子的目光,讓她們忘卻了來此的初衷。
「此人是誰?」
「為何我們從未聽說過?」
男弟子們看到女弟子們嬌羞的模樣,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挫敗,他們惡狠狠地盯著王燁,竊竊私語。
王燁站在虛空中,俯瞰著眾人,疑惑地問道。
「你們有何事?」
「為何來此?」
「師兄,我叫染琪,你叫什麼名字?」
一個年僅十八的女孩兒羞澀地走出人群,抬頭望著王燁,輕聲問道。
王燁微微一愣,回答道。
「我叫王燁。」
「王燁,這個名字真好聽。」
女弟子們紛紛低聲念叨,默默記在心中。
男弟子們見狀,面色不禁一沉。
他們本是來查探流水澗的占領者,沒想到卻成了女弟子們的花痴對象。
雖然詢問對方姓名是必要的,但也沒必要表現得如此嬌羞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虛空中的白袍男子確實容貌出眾,比沉府宮任何一個男弟子都要飄逸凌然。
「咦?」
「他只有天玄境中期的修為?」
一個男弟子仔細打量了王燁一眼,驚訝地叫道。
王燁並未遮掩自己的修為,他只是天玄境的修為,沒有必要隱藏。
而且,如果使用秘術遮掩修為,可能會引來某些人的覬覦之心,不如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實力。
「真的只是天玄境的修為嗎?」
「他可是流水澗的主人啊,修為怎麼這麼低?」
眾人紛紛動用修為打量王燁的實力,心中充滿了疑惑。
王燁的真實修為只是天玄境中期,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和疑惑。
他們無法想像,宮主和長老們為何會將如此重要的流水澗交給一個天玄境中期的武者管理。
「這怎麼可能呢?」
一個天玄境巔峰的弟子忍不住脫口而出,他的臉上寫滿了不解和困惑。
流水澗中匯聚了上千名弟子,其中大多數都是天玄境的武者。
然而,道境的武者卻一個都沒有出現。
這是因為他們早已從宮主和長老們那裡聽說了王燁的非凡天賦。
深知他的厲害,因此不敢輕易前來打探,以免自找麻煩。
畢竟,就連三師姐蘇凝憶都因為王燁的事情被宮主和長老們訓斥過,又有哪個道境弟子敢冒頭出來與他為敵呢?
他們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默默地修煉自己的武功為好。
「王師兄真的只有天玄境中期的修為嗎?」
「這簡直不可思議!」
許多女弟子紛紛掩藏起嬌羞的神態,好奇地打量著王燁,一雙雙水眸中充滿了探究和好奇。
面對上千人肆無忌憚的打量,王燁雖然心境平和,但也不免感到有些不舒服。
他淡淡地開口道。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話音未落,王燁便打算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男弟子急忙叫住了他道。
「這位師兄請留步!」
王燁停下腳步,神色漠然地回頭望去道。
「還有何事?」
「我們只是想要拜訪一下師兄,看看是誰有幸能夠入住流水澗這塊風水寶地。」
人群中有人立刻說道。
就在這時,一直在眯著眼睛盯著王燁的弟子突然打了個激靈,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驚呼道。
「我想起來了!」
「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他!」
「他好像是半個月前三師姐帶回來的那個人!」
這句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流水澗瞬間沸騰了起來。
三師姐帶回來的那個人,竟然就是王燁!
傳說中的劍侍,王燁,真的站在了眾人面前。
他身著一襲白衫,風姿卓越,劍意凜然,與傳聞中的形象完美契合。
有人忍不住驚訝地問道。
「你,你就是三師姐帶回來的那個人嗎?」
王燁俯瞰著流水澗周圍的眾人,輕輕點頭,聲音堅定道。
「是的,我就是。」
此言一出,眾人震驚。
這個站在他們面前的人,竟然真的是三師姐帶回來的劍侍!
一個劍侍,竟然能住在流水澗?
他們不解,疑惑重重。
三師姐等人都未曾擁有這樣的福源,難道宮主和長老們出了差錯?
還是王燁自己偷偷溜進了流水澗?
然而,流水澗設有宗門強大的禁制,即便是道境強者也難以強行闖入。
王燁若真是偷偷溜進來,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他真的是三師姐帶回來的劍侍。」
眾人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女弟子們原本期待著一個白衣飄飄、冷酷神秘的師兄,卻沒想到只是一個天玄境的劍侍。
這種落差讓她們失望不已,眼中的星光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嬌怒和不滿。
有人直接質問王燁。
「你既然是三師姐的劍侍,為何會住在流水澗?」
王燁面無表情,風輕雲淡地回應道。
「這是宮主賜給我的,有何不可?」
他的話語讓上千人譁然。
一個天玄境的武者,怎麼可能有資格面見宮主,更別說讓宮主賜下流水澗這樣的福地了。
當年,大師姐等人都曾向宮主請求過流水澗的居住權,卻都遭到了拒絕。
由此可見,流水澗的珍貴和特殊。
然而,眼前的王燁卻輕描淡寫地表示這是宮主的恩賜。
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他們心中的疑惑和不滿愈發強烈,對王燁的身份和來歷產生了更多的猜測和質疑。
王燁卻似乎毫不在意他們的反應,他靜靜地站在虛空中,任由微風拂過衣袍,宛如一幅寧靜而深邃的畫卷。
他的目光深邃而堅定,仿佛在說道。
「這就是我,這就是屬於我的流水澗。」
在沉府宮眾多弟子心中,流水澗宛如一處神秘的聖地,令人嚮往卻又遙不可及。
有人竟聲稱自己曾踏足其中,這無疑是石破天驚的言論,讓人難以置信。
「你膽敢如此大放厥詞,難道不怕遭受嚴懲嗎?」
許多男弟子義憤填膺,渾身玄氣涌動,仿佛隨時準備對王燁動手。
王燁卻毫不在意,他淡淡地回應道。
「信與不信,全在你心。」
「若無他事,便請離開,不要打擾我的清修。」
就在此時,一名身穿錦色長衫的男子突然從人群中躍出,瞬間出現在虛空中,與王燁對峙。
他冷聲喝道。
「你竟敢私自占據流水澗,並公然詆毀宮主,速速隨我去戒堂受罰!」
上千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兩人身上,氣氛緊張至極。
有人欽佩地看著錦衣男子,認為他是宗門中的佼佼者,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宗門從未發布過關於流水澗的通告,此人私自占據流水澗,罪不可赦!」
有人義正言辭地說道。
「我們只是聽說有人在流水澗出沒,卻從未聽說流水澗被賜出。」
「此人定是心懷不軌,應該將他抓回戒堂好好審問。」
眾人議論紛紛,對王燁的行為表示強烈不滿。
在眾多男弟子的大肆議論中,女弟子們卻保持著沉默。
她們緊抿著朱唇,目光複雜地望著虛空中那個淡雅如水的少年。
錦衣男子王程目光如刀,他緊盯著王燁,語氣冰冷地說道。
「立刻隨我回戒堂受罰,否則休怪我不留情面。」
冰玉仙子蘇凝憶收了一名劍侍,這本已讓無數弟子嫉妒不已。
如今,這名劍侍竟敢公然挑釁沉府宮的威嚴,私自出沒於流水澗,這無疑是將自己推向了風口浪尖。
許多人無法再保持冷漠了。
「你真的要動手嗎?」
王燁的眉頭微皺。
流水澗是宮主柳依然承諾給王燁的,此刻卻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難道沉府宮沒有向王程說明流水澗的情況嗎?
「哼!」
「你肯定是從三師姐那裡偷偷溜到流水澗來的,我一定要把你交給三師姐處置,你還不趕快束手就擒!」
王程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氣勢愈發凌厲。
「無聊。」
王燁淡淡地回應。
說完,王燁轉身打算回到流水澗深處的流雲殿。他必須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修行,才能儘快成長起來。
「如果你還不知悔改,那就別怪我了。」
王程說。
看到王燁要離開,王程當然不會放過他,直接一掌朝王燁拍去。
呼哧——王程一掌拍出,威勢之大,讓流水澗的瀑布逆流停止,清潭盪起巨大的波瀾。
王燁立刻感知到王程的掌勁隔空而來,他右手一提,驚鴻劍以極快的速度出鞘,揮斬而下。
轟隆!
驚鴻劍落下,王程的隔空一掌被直接斬碎,整個流水澗因餘波威勢捲起狂風。
「哼!」
看到王程如此無禮,王燁也不再保持冷漠,冷哼一聲,再次抬起驚鴻劍。
驚鴻劍發出嗡鳴的劍吟聲,隨著王燁的抬手落下。
一股直衝雲霄的劍意遮蔽了天穹,茫茫劍勢讓下方清潭不停蕩漾,仿佛要奔涌而出。
這一劍,簡潔而磅礴,蘊含了大成劍意。
「劍意大成!」
王程瞪大眼睛,驚呼出聲。
下一刻,這一劍斬在了王程的身上。
鐺!
王程在最後關頭動用全力,勉強接下了這一劍。
然而,他仍無法完全擋住,整個人因洶洶劍勢從虛空中倒下。
在一片翠綠的草地上,王燁終於穩住了身形,身後留下了一條長達數百米的痕跡。
儘管他只是天玄境中期的武者,但他一直在精心打磨自己的劍意。
因此,當他施展出大成劍意時,絕非一般的天玄境武者能夠抵擋。
隨著塵土的散去,王程略顯狼狽的身影逐漸展現在眾人眼前。
僅僅一劍,王程這位天玄境巔峰的強者就被擊敗了。
這一幕讓在場的上千人震驚不已,他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王燁。
有人驚嘆道。
「大成劍意之境!」
「天哪!」
「此人竟然和三師姐一樣,都邁入了大成劍意的境界。」
過了許久,人群中才傳出了陣陣顫音般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