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晟捕捉到王燁的眼神,心領神會,立刻通過秘術將此事上報給前肅君皇。
過了片刻,洪晟睜開雙眼,對王燁說道。
「國公,君上已經同意寫下道心誓書了。」
王燁轉向任將軍,淡淡地說道。
「任將軍,你聽到了。」
任景源緩緩起身,聲音沉穩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簽下誓書吧。」
話音剛落,桌上出現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金箔紙片,上面詳細記錄了此次靈脈合作的細則。
任景源運用玄氣籠罩整個大殿,確保無人窺探,以防消息泄露。
王燁仔細閱讀了金箔上的內容,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心中的緊張感逐漸消散。
隨後,洪晟將誓書的內容一字不落地傳達給遠在皇宮的前肅君皇,等待他的決斷。
在前肅皇朝的皇宮深處,君上落弘盛緩緩閉上雙眼,輕聲念道。
「今日,我以道心起誓,必守雙方之約,若有違背,願受心魔之苦。」
而在東緬皇朝的皇宮之中,一位身著龍袍的中年男子站在御書房內。
他雖外表中年,卻已修行數百年。
此人正是東緬皇朝的君皇。
他得知消息後,同樣閉上雙眼,鄭重起誓道。
「今日,我自願簽訂道心誓書,若有違背,願受天道懲罰,道心蒙塵。」
在東疆十三城之一的仁豐城,軍中大廳的桌上,金箔紙片突然輕輕一顫。
隨後,兩側似乎出現了兩位身著龍袍的虛幻身影,他們忽明忽暗,仿佛隨時會消失。
這兩位虛幻身影,正是前肅君皇和東緬君皇。
他們同時以道心起誓,金箔紙片上承載了他們共同的意志。
與天道之間,有了一絲微妙的因果牽連。
只要雙方恪守承諾,待事情圓滿解決後,那金箔紙片所承載的因果便會如煙消散。
然而,若有人背棄今日的誓言,必將遭受道心的反噬,修為受損。
因此,這道心誓書絕非兒戲,每一字每一句都需慎重對待。
當然,世間總有那些不懼生死的勇者,他們或許會為了那傳說中的靈脈,甘願冒此風險。
但請記住,這契約關乎一國之君皇,關乎國家的根基。
若因小利而損大節,動搖了國家的根本,那將是得不償失。
正因為此,雙方君皇才慎重地簽下了這份契約,確保了其絕對的權威性。
如今,那金箔紙片已在虛空中慢慢消散,化為一絲因果,隨風而逝。
「哈哈哈……」
任景源突然仰頭大笑,眼中滿是喜悅道。
「前國公,如今我們已是盟友,何不藉此機會痛飲一番,不醉不歸?」
他心中的重擔終於放下,長久以來的警惕與壓力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任將軍盛情相邀,我豈敢不從?」
王燁的心情同樣大好,此事終於有了圓滿的結果,他心中的巨石也終於落地。
眾親君衛的臉上也露出了喜悅的笑容,他們默默地站在一旁,見證了這一刻的和諧與共贏。
洪晟看著正在暢飲的王燁,心中不禁暗嘆道。
「朝中若有人能如國公這般膽識與氣魄,何愁大事不成?」
他深知,君上封王燁為前國公的決定,或許將成為改變整個皇朝命運的關鍵。
若非王燁的智勇雙全,此事又怎能如此順利地達成共識?
洪晟等親君衛自問,若換作他們站在王燁的位置,或許未必能做到這一步。
在深深的夜色中,兩位英雄的心意交織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種默契。
任景源望著王燁,眼中充滿了敬佩道。
「前國公,你的英勇,我任景源打從心底佩服。」
隨著靈脈問題的圓滿解決,他鬆了一口氣,提議道。
「來,讓我們幹了這一杯,為這美好的時刻慶祝!」
話音剛落,任景源便豪爽地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盡顯英雄氣概。
王燁見狀,也不甘示弱,一杯香醇美酒滑過喉嚨,兩人相視而笑,笑聲在大廳中迴蕩。
他們默契地不再提及東疆十三城被東緬皇朝強占的事情,也沒有提起鋒城大將樊戚的悲壯戰死。
在皇朝的棋盤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過去的恩怨,已經如同塵埃般被歷史的長河吞沒,無需再提起,以免影響此刻的友好氛圍。
酒過三巡,兩人的臉頰都泛起了微紅,他們沒有用玄氣驅散酒意。
而是沉浸在這微微暈醉的感覺中,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和諧。
王燁趁著氣氛正酣,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道。
「任將軍,為了避免引起他人懷疑,我會讓君上對外宣稱用重金買回了東疆十三城。」
「到時候,還需任將軍鼎力相助,儘快將東疆十三城交接給我們。」
任景源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道。
「前國公放心,本將定當全力配合,確保一切順利進行,絕不會讓任何人起疑。」
東緬皇朝與前肅皇朝如今同舟共濟,誰也不願讓靈脈的秘密泄露出去。
雙方需要緊密合作,確保靈脈的開採萬無一失。
「那就有勞任將軍了。」
王燁微笑著舉杯敬道。
「前國公客氣了。」
任景源回敬道。
「待本將回朝後,會派人秘密將貴國原來的兵部尚書袁廣送來,任由貴國處置。」
原來,兵部尚書袁廣一直是東緬皇朝安插在前肅皇朝的暗棋,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東緬皇朝才得以得知靈脈的秘密。
如今,袁廣的身份已經暴露,他自知難逃一劫,但他也希望自己的犧牲能為兩國之間的和平鋪平道路。
在深深的宮廷陰謀中,七皇子落青被無情地推了出來,背負著叛國通敵的罪名。
儘管袁廣心知其中疑點重重,但他卻表現得異常冷靜,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落青,這個身份卑微的皇子,一旦涉及到叛國的罪名,便如同陷入泥沼,人人慾踩之而後快。
就在眾人對落青指指點點之際,袁廣卻抓住了這個機會。
悄然離開了前肅皇朝,仿佛一隻狡猾的狐狸,在混亂中尋找生機。
然而,他的逃離並未帶來預期的解脫。
在東緬皇朝,他的命運依然被一條無形的靈脈所束縛。
與這條靈脈相比,他的生命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與此同時,王燁帶著十名親君衛悄然離開了仁豐城。
那些目睹他離去的東緬將士被下了封口令,無人敢泄露半點風聲。
靈脈之事,只有東緬皇朝和前肅皇朝的核心人物知曉,他們小心翼翼地守護著這個秘密,生怕消息走漏。
回到鋒城後,王燁並未向落青透露太多。
既然前肅君皇選擇隱瞞落青,他自然也不會多嘴。
他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話道。
「七殿下,準備一下,我們可以收復東疆十三城了。」
這句話讓落青一頭霧水,想要追問原因,但王燁卻選擇了沉默,讓落青自己去揭開這層迷霧。
半個月後,一道御令從前肅皇宮傳到了東緬皇朝。
御令中提到,前肅皇朝願意付出巨大代價來換回東疆十三城的主權。
然而,這代價究竟是什麼,卻無人知曉。
只知道前肅皇朝為了收回失地,不惜付出慘重的代價。
當這個消息傳到東緬皇朝時,朝堂上頓時議論紛紛。
許多朝臣都在猜測這所謂的「巨大代價」究竟是什麼,想要看看前肅皇朝是否有誠意換取東疆十三城。
朝堂之上,議論聲此起彼伏,猶如熱鬧的菜市場。
然而,在這嘈雜的議論聲中,東緬君皇卻以雷霆萬鈞之勢做出了決定道。
「孤願與前肅皇朝止兵停戰,同意讓出東疆十三城。」
他的話語如同天籟之音,讓滿朝文武瞬間安靜下來。
皇威浩蕩之下,無人敢再議論紛紛,只能恭敬地聽從君皇的決策。
許多東緬的朝臣原本還想上奏,但當他們瞥見東緬君皇那威嚴的面容和堅定不移的眼神時。
都紛紛選擇了沉默,轉而恭敬地叩拜道。
「君上英明!」
於是,駐守在仁豐城的大將任景源開始調兵遣將,準備返回朝廷,將東疆十三城的主權歸還給前肅皇朝。
然而,任景源私下裡仍留了一些高手在仁豐城,以便與前肅皇朝商討靈脈的具體事宜。
七皇子落青目睹這一切的突變,心中不禁感到困惑,愣了好一會兒後才下令。
「立即出兵,穩固各城。」
他深知事情遠非表面那麼簡單,雙方的皇朝不可能僅僅因為一個「寶貴代價」就達成和解,這其中必有深意。
儘管心中充滿疑惑,落青還是將目光投向了王燁,試圖從中找到答案。
然而,他只能無奈地將疑惑壓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他明白,或許這一切都與王燁有關,但他卻沒有資格去探究。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落青決定放下心中的疑惑,率領大軍收復東疆十三城。
他派遣得力人手駐守在各城的關鍵位置,以穩定局勢。
僅僅十天的時間,在眾將領的協助下,落青便成功恢復了東疆十三城的秩序。
與此同時,東緬皇朝和前肅皇朝的百姓和官員們也都議論紛紛。
都在猜測前肅君皇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能讓東緬君皇同意交還東疆十三城。
「前肅君皇肯定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能讓我朝君上同意交還東疆十三城。」
許多東緬皇朝的百姓議論道。
「這真是恥辱啊!」
「為何君上要付出代價收回東疆十三城呢?」
「這豈不是有損皇朝的尊嚴?」
「日後世人該如何看待我皇朝呢?」
前肅皇朝的許多官員都露出了悲戚的神色,仰天長嘆。
「不是說讓七皇子領兵東伐嗎?」
「為什麼君上還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給東緬皇朝?」
「難道七皇子那邊出了什麼意外?」
「沒有辦法收復東疆十三城,君上這才不得已下令和解。」
一位官員毫不掩飾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其中的意圖不言而喻。
他們想要給七皇子落青設下絆子,將所有的後果都推到他身上。
「哼!」
「還有那個先鋒大將王燁,君上如此器重他,封他為前國公,為何連東疆十三城都收復不回來?」
「他不僅讓皇朝的國威掃地,還玷污了前國公的尊名。」
京城內,一些官員和世家紛紛表達了對前國公王燁的不滿。
三人成虎,隨著這些風聲的傳播,整個前肅京城都在議論七皇子落青和前國公王燁。
幾乎所有人都在指責他們導致皇朝國威受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然而,這些聲音背後,卻隱藏著一些人看不慣七皇子落青,故意造謠生事。
在他們看來,身為前國公的王燁已經是七皇子的人了,因此想要趁機踩上一腳,抹除他的前國公尊位。
對於這些,正在回朝路上的王燁並不知情。
即便他知道了,也只是會淡然一笑,不予理會。
前肅皇朝付出了「寶貴代價」,終於讓東緬皇朝撤出了東疆十三城。
然而,這所謂的「寶貴代價」只不過是一番掩人耳目的說辭罷了。
實際上,前肅皇朝並沒有付出什麼,就輕鬆地拿回了東疆十三城。
東緬皇朝並不在乎東疆十三城本身,而是其下的靈脈。
如今雙方已經簽訂了道心誓書,決定五五分成,因此東緬皇朝當然會全力配合。
經過長途跋涉,王燁和落青等人終於回到了京城。
「七殿下、前國公,班師回朝!」
守城的將領見到王燁和落青等大軍,立刻高聲宣布。
這一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京城,所有人都為之沸騰。
王燁和落青回朝的消息成為了熱議的焦點。
七皇子落青深吸了一口氣,他深知東伐之路尚未結束。
最艱難的挑戰並非戰場上的血腥廝殺,而是朝堂上那些文武百官的指責與排擠。
若東疆十三城真因他的東伐而收復,落青或許還能有些許底氣面對那些朝臣。
但世人皆知,是前肅皇朝付出了巨大代價,才迫使東緬皇朝歸還了城池。
這一切與落青並無關係,他反而要背負出師不利的罪名。
王燁斜眼瞥見落青臉上泛起的冷汗,心中明白他的擔憂。
他低聲自語道。
「七皇子這次真是倒霉透頂,恐怕這個黑鍋他不得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