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仁豐城的風雲際會

  任景源,身穿灰沉色的鎧甲,坐在城樓的核心位置,不言不語,卻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將軍,聽說前肅皇朝居然冊封了一個地玄境的武者為前國公,他們真的認為這個年輕人未來能有所作為嗎?」

  黑臉偏將抱拳,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任景源放下手中的事務,緩緩起身,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道。

  「此人二十出頭便踏上了劍道之路,以地玄境的修為壓制樊戚,這可不是一般天驕能做到的。」

  樊戚,曾是鋒城的守將,天玄境後期的強者。

  然而,在王燁的霜雪一劍下,他的經脈和靈魂受到了重創,最終戰死沙場。

  「將軍,我聽說這個人和帝君來自同一個地方,甚至曾與帝君三千年前的化身一戰,這消息可信嗎?」

  黑臉偏將再次問道。

  眾人都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在他們看來,哪怕是三千年前的帝君化身,也是同境界無敵的存在。

  王燁怎麼可能與之抗衡而不敗呢?

  任景源眉頭微皺,似乎在想像獨影凌的風采道。

  「此事難以定論。」

  「不過,這個獨影凌確實讓人驚訝。」

  「他敢於挑戰帝君,這份勇氣從何而來?」

  黑臉偏將冷笑一聲道。

  「哼!他不過是狂妄自大罷了。」

  「竟然敢邀戰帝君,真是可笑至極。」

  「帝君的強大,豈是我們這些凡俗能夠質疑的?」

  任景源和在場眾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思考著獨影凌的真正實力。

  難道他真是一個目中無人的螻蟻嗎?

  還是他真的擁有挑戰帝君的實力呢?

  在這個強者如雲的大世中,誰又能說得清呢?

  突然,任景源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道。

  「有客人來了!」

  他低聲說道。

  瞬間,整個仁豐城的中堅力量便嚴陣以待,準備迎接這位不速之客。

  任景源踏出閣樓,邁向無垠的營地,他的修為仿佛觸摸到了道的邊緣。

  王燁等人踏入仁豐城,卻無法逃脫他的目光。

  在雲霧繚繞中,王燁與眾親君衛的身影緩緩顯現,腳踏實地。

  洪晟等十名親君衛緊密圍繞王燁,警惕著任何潛在的威脅。

  當王燁等人現身,成千上萬的將士持刀而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只需一聲令下,仁豐城的敵軍便能將王燁永遠留在此地。

  任景源從大軍中走出,身後跟隨著一眾將領,他目光如炬,緊盯著王燁,試圖窺探其深淺。

  然而,王燁的淡然讓他一無所獲。

  「這便是任大將軍的待客之道嗎?真讓人心寒。」

  王燁環顧四周,毫不畏懼地與任景源對視,語氣平和地說道。

  任景源雙眼微眯,又打量了王燁幾息,才揮手命令大軍收起利刃,為王燁讓出一條道路。

  王燁與任景源遙遙相對,各懷心事。

  王燁輕笑一聲,打破了沉默道。

  「任大將軍,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

  洪晟等親君衛面容緊繃,時刻提防著敵軍的突襲,為王燁的安全擔憂。

  細密的汗珠從他們的額頭滑落,緊張氣氛瀰漫。

  「本將當然想請前國公入屋一敘。」

  任景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波瀾。

  他轉身引領王燁走向營帳,每一步都顯得沉穩而有力。

  在眾目睽睽之下,兩位將領的較量悄然展開,而王燁的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危機。

  王燁的邀請讓任景源微微一愣,他心中不禁對這位年輕人產生了深深的佩服。

  面對數萬敵軍,他竟能如此鎮定自若,這份膽識和魄力,絕非一般年輕人所能比擬。

  任景源曾疑惑為何前肅皇朝會將尊貴的國公之位賜予一個年輕人,但此刻,他似乎已經找到了答案。

  王燁的從容和決斷,讓他明白了這份冊封的深意。

  王燁身穿白衫,從親君衛的護衛中走出,他淡淡地說道。

  「有何不敢?」

  那份自信和從容,讓任景源心中暗自讚嘆。

  他知道,自己絕不敢像王燁這樣輕易踏入敵軍大本營。

  任景源伸手一指身後的高聳城樓,粗獷地說道。

  「前國公,請!」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敬意。

  洪晟等親君衛相視一眼,雖然心中忐忑,但還是堅定地跟在王燁身後,朝著城樓走去。

  在數萬敵軍的注視下,王燁和任景源一同踏進了城樓。

  他們的舉動讓東緬將領們感到驚訝和疑惑。

  難道王燁真的不怕死嗎?

  他們不知道,王燁此刻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他必須挺身而出。

  當王燁真正踏進城樓後,東緬將領們的神情都變得鄭重起來。

  他們不再輕視這位年輕人,因為他們看到了王燁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不畏生死、談笑鎮定的風采。

  這種風采讓他們感到敬畏和欽佩。在同齡人之中,無人能與之比肩,連東緬的將領們也要向他肅然致敬。

  他,就是王燁。

  「擺宴!」

  「今日,我要與這位前國公痛飲一番。」

  任景源豪氣干雲,領著王燁步入一間璀璨奪目的大廳。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中迴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廳內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

  很快,酒宴便擺滿了整個大廳,各種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任景源大步流星地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後指著對面的空位,目光如炬地看著王燁道。

  「前國公,請上座。」

  王燁微微一愣,然後從容不迫地坐在了任景源的對面。

  兩人對坐而視,四周是東緬皇朝的將領和十名親君衛。

  大廳內鴉雀無聲,靜得讓人窒息。

  洪晟帶領著其餘九名親君衛站在王燁的不遠處,他們嚴陣以待。

  只要任景源等東緬將領有任何異動,他們會在第一時間保護王燁,確保他的安全。

  「前國公如今聲名遠揚,真是讓人佩服啊。」

  任景源瞥了一眼護在王燁身邊的親君衛,不以為意地端起一壇美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王燁雙手輕放在腿上,目光堅定道。

  「任大將軍過獎了,我本是一介布衣,幸得君上賞識,才有今日之成就。」

  「前國公謙虛了,你那一劍之威,差點廢了我麾下的大將,如此天賦,億萬人中難尋其一。」

  任景源舉杯自飲,眼神深邃地看著王燁。

  洪晟等親君衛聽到任景源的話,以為他要動手,立即運轉玄氣,準備隨時應戰。

  然而,王燁卻不為所動,他淡淡地回應道。

  「不足掛齒。」

  「好一個不足掛齒,前國公果然名不虛傳,不驕不躁,本將佩服之至。」

  任景源輕笑一聲,又拿起一個空酒杯,斟滿美酒。

  「請。」

  他舉杯相邀,氣氛在這一刻達到了高潮。

  任景源輕輕一揮,那杯酒便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穩穩地落在王燁的桌前。

  王燁凝視著那杯酒,晶瑩剔透,宛如瓊漿玉液。

  他抬頭看向任景源,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任景源的笑容中似乎藏著深意,而王燁則毫不在意,優雅地端起酒杯。

  「國公,小心為上。」

  洪晟忍不住提醒,大廳內的氣氛因他的話語而緊繃。

  然而,王燁只是淡然一笑,輕輕搖頭。

  他仰頭飲下那杯酒,仿佛飲下的不是酒,而是信任與勇氣。

  東緬將領和親君衛們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仿佛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關乎著整個局勢的走向。

  任景源看著王燁,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他問道。

  「前國公真的如此信任本將嗎?」

  「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王燁放下空杯,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他說道。

  「我敢來這裡,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而且,我相信任將軍的為人,絕不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那不僅有損您的將威,也有損東緬皇朝的國威。」

  其實,王燁心中早已有數。

  自從他在百國之地煉化九轉玉生蓮後,他的身體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感覺自己仿佛擁有了百毒不侵的能力,這讓他在面對任何危險時都充滿了信心。

  當然,這一切的謎團都源於那個贈送他九轉玉生蓮的神秘人。

  那人只留下一句話,待他破境之後,一切都會明了。

  因此,王燁將這些疑惑深藏心底,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揭開真相。

  任景源凝望著王燁那從容不迫的身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由衷的讚嘆道。

  「真是氣宇軒昂,我東緬皇朝的同輩中,無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前國公果然名不虛傳,讓本將不禁刮目相看。」

  儘管任景源與王燁只是初次見面,但他對王燁的欽佩和看重之情卻如潮水般涌動。

  王燁微微一笑,輕聲道。

  「任將軍,酒已品過,是時候談談正事了。」

  任景源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炬地凝視著王燁,仿佛在深思熟慮。

  自從王燁踏入仁豐城的那一刻起,任景源便洞悉了他的來意。

  除了城下的靈脈外,前肅皇朝真的會派出十名親君衛嗎?

  因此,任景源的舉動既是在試探王燁的資格和談判籌碼,也是在欣賞前國公的風采,看他是否名副其實。

  王燁的每一步都看似險象環生,實則穩健而從容。

  他主動提出進入大廳一坐,這無疑是冒險之舉,但他卻表現得風輕雲淡,毫無畏懼。

  王燁深知任景源不會輕易撕破臉皮。

  若他在仁豐城遭遇不測,便意味著東緬皇朝有意獨吞靈脈。

  屆時前肅君皇定會將此事公之於眾,讓雙方都難以收場。

  因此,王燁堅信任景源不會輕易動手。

  真正的較量或許要等到談判破裂之時。

  「都退下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任景源收回目光,威嚴地掃視了一圈四周的將領和士卒。

  「遵命!」

  東緬將領和士卒毫無異議,迅速離開了大廳。

  王燁也轉頭看向洪晟等親君衛,沉聲道。

  「你們也出去吧。」

  「國公,您小心。」

  親君衛們雖然擔憂,但還是依言退出了大廳。

  洪晟,身為親君衛的首領,深知任景源的威猛與強勢,因此他憂心忡忡,害怕王燁單獨面對任景源會遭遇不測。

  然而,王燁卻顯得異常堅定,他輕輕揮動左手,語氣平和卻充滿力量道。

  「既然已經來了,我便要與任將軍深入交流,你們先退下吧。」

  洪晟和他的親君衛們雖然心中憂慮,但見王燁如此堅決,也只能緊咬牙關,服從命令道。

  「遵命,國公。」

  他們依次退出城樓的範圍,留下王燁與任景源兩人獨處。

  大廳內,氣氛變得微妙而緊張,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