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落青的掙扎與抗爭

  前肅皇朝的皇城,猶如一幅繁華的錦繡畫卷,每一寸土地都顯得彌足珍貴。

  這裡強者如雲,地玄境武者如過江之鯽,隨處可見。

  王燁等上百人,被押解至皇城一處莊嚴的大牢之中。

  他們的兵器與雜物,也被整齊地放置在庫房中。

  至於七皇子落青,則直接被送往了皇宮的深處,由大理寺與前肅君皇共同審判定罪。

  「一切,唯有靜候佳音。」

  王燁在大牢中盤腿而坐,心中默默祈禱。

  若落青能爭取到平反罪名的時間,他們尚存一線生機。

  反之,王燁則需設法從前肅皇朝的京都闖出去。

  夜幕降臨,天空一片漆黑,如同被濃墨染過一般,令人心生恐懼與壓抑。

  京城內,無數雙眼睛都聚焦在皇宮之上,渴望得知大理寺與君皇對七皇子落青的處置。

  落青的生死,關乎著無數人的命運。

  若他得以存活,眾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若他遭受不幸,其母圓妃、清月公主以及所有關聯之人,都將面臨滅頂之災。

  突然,烏雲密布的天穹傾瀉下傾盆大雨,沖刷著前肅皇朝的京都四周。

  雨聲如瀑,掩蓋了皇宮的喧囂,卻更顯得氣氛凝重至極。

  在前肅皇朝的皇宮深處,一座巍峨的大殿內,一位中年男子端坐於龍椅之上。

  他身披金色龍袍,氣勢威嚴,正是前肅皇朝的君皇——落弘盛。

  他的兩旁,坐著二十餘名官員,包括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等要職。

  大理寺,相當於刑部,負責審理刑獄案件。

  此次七皇子落青通敵叛國一案,自然是由大理寺眾官審理,而君皇落弘盛則親自聽審。

  大理寺卿身為正三品大員,位列九卿,權勢顯赫。

  而大理寺少卿則有兩人,官拜四品,地位同樣舉足輕重。

  此次,便是由大理寺卿與大理寺少卿等眾官,共同審理這起震驚朝野的通敵叛國大案。

  在莊重的大殿之中,七皇子落青叛國的案件正在被慎重審理。

  這位年輕的皇子面臨的,是前所未有的困境和壓力。

  「七殿下,面對這些指控,您有何反駁之詞?」

  大理寺卿,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目光如炬地凝視著落青,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落青跪在大殿中央,四周是君皇落弘盛和眾位官員的審視目光。

  他緊咬牙關,似乎在極力壓制內心的情緒波動。

  「既然殿下保持沉默,那麼本官便繼續陳述。」

  一位大理寺少卿沉聲開口道。

  「按照我朝律法,叛國通敵者當受凌遲處死之刑。」

  「但考慮到殿下的身份,可免去刀剮之苦,直接問斬。」

  此言一出,大殿內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落青緊閉雙眼,仿佛在內心深處進行著激烈的掙扎。

  而君皇落弘盛則微微眯起雙眼,對於眾官員的論述似乎並未表現出任何疑惑。

  他依舊以冷峻的面容注視著落青,仿佛在等待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這莊嚴的大殿之中,落青的身份和處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身為皇子,他本應享有崇高的地位和尊重。

  然而此刻,他卻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大理寺僅憑一封密信和一些所謂的證據,便草率地給落青扣上了叛國的帽子。

  這樣的審判過程,無疑是對皇子和法律的雙重褻瀆。

  落青心中苦澀難言。

  他看著落弘盛和眾官員冷漠的嘴臉,不禁想起若是其他皇子陷入同樣的境地,恐怕早已引起軒然大波了吧!

  難道自己真的如此不受待見嗎?

  「七殿下,若您默認這些證據的事實,那麼本案將交由陛下定奪。」

  大理寺卿再次提醒道。

  在漫長的沉默之後,落青緩緩抬起頭。

  他的雙瞳中閃爍著猙獰的血絲,直視著高坐於龍椅上的君皇落弘盛。

  這一刻,他不再是一個沉默的羔羊,而是一個準備迎接風暴的勇士。

  聲音沙啞,帶著無盡的悲涼,落青皇子問道。

  「父皇,我在您眼中,就真的如此不堪嗎?」

  君皇落弘盛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在場的官員們聞言,心中都不禁嘆了口氣。

  落青皇子,儘管身份尊貴,但此刻的他,卻像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孩子。

  「只因為我母妃是宮女出身,沒有背景和權勢,我和皇妹就應當從小受到這樣的冷落嗎?」

  落青雙手緊抓著自己的大腿,痛得幾乎滲出血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無奈。

  「我從小看著父皇對諸位皇兄的疼愛,心中無比渴望能得到您的過問和關心。」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三十年來,我一次都沒有得到過。」

  落青的話語中充滿了悲傷和絕望。

  他抬頭看向君皇,眼中充滿了悲涼和自嘲道。

  「即便如此,我仍然把您視為我最崇敬的人。」

  「但在您的眼中,我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無足輕重的皇子。」

  落青自嘲地笑了一聲,然後慢慢地站起來,目光掃過在場的官員們道。

  「在這個大殿裡,任何一個有名有姓的官員都可以踩在我的頭上,踐踏我的尊嚴,侮辱我,輕視我。」

  「因為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這一點,我承認,我也忍受。」

  外面,大雨傾盆而下,落青繼續說道。

  「但你們不能因為我無權無勢,就判定我通敵叛國。」

  「我絕不接受這樣的罪名!」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你們口口聲聲說讓我辯駁,但請問,我跪在這大殿之上,又能拿什麼來辯駁?」

  「我說我沒有叛國通敵,你們有人會信嗎?」

  落青全身顫抖著,竭盡全力地嘶吼著。

  突然,他身形一閃,來到了大殿一側的將士身邊,直接從將士手中奪過長劍。

  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眾人的驚恐和喝止道。

  「大膽!護駕!」

  瞬間,整個大殿都被將士們圍了起來,數十柄長槍直指落青。

  「七殿下,你想做什麼?」

  「你想行不軌之事嗎?」

  在大理寺卿的一聲怒喝中,落青再次被扣上了一個沉重的罪名。

  然而,他毫不畏懼,眼眸中燃燒著堅定的火焰,直視著高高在上的君皇落弘盛。

  他手中的長劍,如同他心中不屈的信念,緩緩抵上了自己的胸口。

  一聲悶響,長劍穿透肌膚,鮮血如注般湧出,染紅了落青的衣裳。

  也染紅了腳下的大理石地面,觸目驚心的紅,如同他心中滴落的血淚。

  大殿之上,落青的舉動讓所有人驚愕。

  他們不解,這個年輕的皇子,為何要做出如此決絕的舉動?

  「我,即便在你們眼中如此不堪,但我依然是前肅皇朝的皇子。」

  「我身上的血脈,是父皇的血脈,是前肅皇朝的榮耀。」

  落青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再次用力,長劍深入胸口幾分。

  鮮血如同生命的流逝,越流越快,仿佛要將所有的冤屈和不甘都傾瀉而出。

  落青的面容扭曲,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道。

  「父皇,眾位大臣,請你們看清楚,我身上的血,是前肅皇朝的血。」

  「我,即便再不受待見,也絕不會做出通敵叛國的勾當!」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蕩,帶著無盡的悲哀和決絕。

  他不求父皇的寵愛和信任,只希望能得到一個機會,一個查清真相的機會。

  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來換取一個公正的結果。

  「如果我沒有徹查此事,甘願受凌遲處死之刑,以平父皇和文武百官、以及天下人的怨憤。」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決絕和堅定,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和冤屈都化作這一劍的力量。

  然後,他雙膝一彎,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長劍仍插在他的胸口,鮮血染紅了整個大殿。

  他抬頭望向高高在上的君皇,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道。

  「懇求父皇給我三個月的時間,若是查不出問題的話,任憑處置!」

  大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年輕的皇子身上。

  大理寺卿和少卿等眾官員閉上了雙唇,他們知道,這個年輕的皇子已經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他的決心和信念。

  在這個充滿權謀和利益的大殿中,落青用自己的鮮血書寫了一個關於忠誠和信念的傳奇。

  在那一刻,一切都不得不暫時擱置。因為此事已超越尋常,觸及到更深層次的紛爭。

  落青,以自殘的方式,將血灑向地面,聲稱這血代表著君皇的意志,是對皇權的至高無上的象徵。

  若有官員膽敢輕率地給落青定罪,那無疑是在質疑君皇的決定,等同於公然挑戰皇威,以下犯上。

  在場的每一位官員都非等閒之輩,他們深知觸碰皇權的底線將會帶來何等嚴重的後果。

  因此,此事只能由高坐於龍椅之上的落弘盛來裁決。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大殿內只能聽到血液滴落的清脆聲音——滴答,滴答。

  落青的四周,地面已被鮮血染紅,顯得格外慘烈。

  「一個月後,孤希望你能給孤一個滿意的答覆。」

  落弘盛的聲音平靜而深沉,不帶一絲情感。

  隨後,他起身離開,步伐堅定,沒有再看落青一眼。

  「多謝,父皇。」

  落青的聲音微弱而堅定,隨後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失血過多使他陷入了昏迷。

  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滿希望的笑容。

  對於長劍穿胸的劇痛,落青早已習以為常。多年的磨難讓他對痛苦變得麻木。

  在他倒下後,立刻有人上前將他抬起,準備送往宮中請御醫診治。

  現在的落青絕不能有事。

  君皇已下令一個月後要聽取他的調查結果。

  若在此期間落青出現意外,無人能承受君皇的怒火。

  大理寺的官員們看著地面上的鮮血,心中各有思量。

  或許,君皇在看到落青的鮮血時,內心也有所觸動,這才給了七皇子一個月的時間來調查此事。

  雖然未能爭取到三個月的期限,但一個月的時間已讓落青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皇城的深邃牢獄中,王燁與眾囚犯被囚禁於寬敞的牢房之中。

  牢內迴蕩著連綿不斷的怨聲,卻無人願去傾聽。

  當外面的雨聲漸漸停歇,王燁的內心卻愈發緊張和沉重,他暗自思忖道。

  「大雨停了,不知他是否已成功?」

  兩日之後,一道身影蹣跚地走進牢獄。

  是落青,他的每一步都似乎承載著巨大的重量,臉上還殘留著痛苦之色。

  在獄卒的引領下,他迅速找到了王燁所在之處。

  當王燁瞥見落青的身影,眉宇間的凝重稍有緩解,他急切地問道。

  「成功了?」

  落青微微點頭,示意獄卒開啟牢門,他艱難地走了進來,聲音沙啞道。

  「我們爭取到了一個月的時間。」

  王燁眉頭微皺,低聲道。

  「一個月?」

  「時間似乎有些倉促。」

  落青輕咳幾聲,臉色愈發蒼白,他糾正道。

  「準確來說,我們只有二十八天了。」

  王燁注意到落青的蒼白面色,關切地問道。

  「你的臉色不太好,是受傷了嗎?」

  落青擺了擺手,輕聲道。

  「這些都不重要,現在先跟我出去吧。」

  說罷,落青便欲帶著王燁離開牢獄。

  然而,門口的獄卒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恭敬地抱拳道。

  「七殿下,此人乃牢中嫌犯,不得外出。」

  落青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他目光如刀地盯著獄卒,冷聲道。

  「怎麼?」

  「如今連一個小小的獄卒都敢騎在本皇子頭上?」

  「我尚未被判刑,你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踩我一腳?」

  獄卒聞言,連忙躬身致歉,心中惶恐。

  落青殺意騰騰,因傷勢而忍不住咳嗽。

  他厲聲道。

  「再敢阻攔本皇子,你信不信我即刻便讓你命喪當場?」

  獄卒連忙退讓,不敢再阻。

  獄卒見狀,慌忙退至一旁,冷汗如雨下,再也不敢阻攔落青與王燁。

  落青輕哼一聲,揮袖表示不滿,隨即轉身對王燁道。

  「我們走吧。」

  於是,兩人從容步出牢房。

  牢中其他囚犯見王燁得以離去,紛紛哀嚎懇求,聲音此起彼伏。

  獄卒見狀,揮舞手中刑具,鞭打這些喧鬧的囚犯,似乎是在發泄對落青先前呵斥的不滿與怨恨。

  然而,落青與王燁對此置若罔聞,徑直朝牢門走去。

  「等等。」

  王燁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落青道。

  「我有些東西留在那邊,能否勞煩幫我取出來?」

  他指的是驚鴻劍和血霄劍,希望能將它們一併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