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千血狼鐵騎在玄落關外的兩里距離,一直奔騰轉圈,以示軍威。
頓時,黃沙四起,仿佛將眾人的眼前蒙上了一層薄紗,模糊不清。
「放箭!」
玄落關守將金善變見此,直接手起而落,大聲呵道。
咻咻咻!
霎時間,玄落關上萬箭齊發,朝著血狼軍三千鐵騎射來。
那成千上萬的利箭遮天蔽日的從天而降,無盡的寒芒冷森之意充斥在了天穹周圍。
血狼軍的三千鐵騎望見這箭雨而來的情況,立即按照王燁所說的,立即退回不打。
眨眼之間,因為三千鐵騎距離玄落關有些遠。
那些成千上萬的利箭再無攻勢地落在了黃沙大地之上。
無數的利箭插在了大地之上,這畫面是那麼的令人感到膽寒和心悸。
「傳令,回!」
王燁望著這一幕,抬手下令道。
嗡嗡嗡……
馬上,血狼大軍中便鳴起了收兵的鼓聲,讓前去叫戰的三千鐵騎撤了回來。
三千鐵騎雖然很是想要將玄落關攻下來,但是見軍令已下,還是只能夠駕馬而回。
「這是什麼意思?」
玄落關守將金善變和一眾北寒士卒見此,都不明所以,那顆緊繃起的心神都愣住了。
三千鐵騎回軍之後,王燁緊接著下令道。
「大軍撤後十里,安營紮寨,明日再攻。」
轟隆隆……
於是,在王燁的下令,三萬血狼大軍都紛紛轉變陣型,朝著後方撤退。
王賜天慢慢的駕馬靠近王燁,輕聲問道。
「小燁,你的意思是,繼續佯裝攻打幾天,用來消耗掉敵軍的士氣和警惕性。」
「之後呢?你又打算怎麼做呢?」
「二叔,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王燁輕抿一笑,回頭望了一眼玄落關的方向,回答道。
「臭小子,這次攻打玄落關,就讓你決策,那你打算派誰去?」
王賜天笑罵了一聲,心中卻是較為的欣慰,感嘆自己王家後繼有人。
王燁沒有說話,而是帶著深意的眼神凝視著王賜天,就這麼保持著沉默。
王賜天似乎猜到了什麼,嘴角不禁一抽,輕笑著斥罵道。
「臭小子,老子可是全軍統帥,你要派我去?」
「似乎有些不合乎情理吧?」
「二叔,正因為如此,才要讓你去。」
「一來保險起見,二來敵軍也猜不到,你說是不是?」
王燁捋了一下自己的髮絲,說道。
「你……行!只要你不作出錯誤的決定,老子就依你所言。」
王賜天深深吸了一口氣,指著王燁故作怒意的說道。
「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子到底作何打算。」
王燁笑了笑,不做回答。
玄落關此時此刻,瀰漫著一股接著一股的壓抑氣息。
所有的北寒士卒,都不知道今日血狼大軍到底是何意,導致人心惶惶,讓他們繃緊了心神。
第二天,清晨。
王燁和王賜天兩人依舊領著血狼大軍,朝著玄落關推進而來。
兩軍相望,不過五里,可是王燁卻依舊沒有打算強攻的想法。
自然是派出幾千鐵騎過去佯裝斥威。
玄落關守將金善變自然是繃緊了心神,面色凝重至極。
而玄落關城牆上的北寒士卒也是握緊了利刃,搭起了利箭,隨時準備禦敵。
「金善變,可敢出城一戰!」
前去叫戰的三千鐵騎,按照王燁的命令,開始挑釁玄落關的守將。
但是卻就是不強攻,惹得玄落關裡面的將士心緒不寧。
玄落關的守將金善變沒有回應,而是眺望著遠處掠陣的王賜天和王燁等大軍。
握緊了雙拳的沉默不語。
隨後,幾千鐵騎佯裝叫戰攻城了一會兒後,在王燁的命令下回來了。
血狼大軍並沒有強攻,而是撤退了十里,與玄落關保持一定的距離。
卻又讓玄落關內緊張兮兮,唯恐血狼大軍夜襲,氣氛極為的沉重。
隨後的幾天時間,王燁都是這樣派遣大軍推進,就是不強攻。
用此來耗盡玄落關一眾北寒士卒的士氣和耐心。
今天,王燁親自領著一隊鐵騎在玄落關的城牆下奔騰叫戰。
看到了城牆上那些士卒的懈怠神色,以及眼神中出現的一絲心不在焉。
王燁便知道了,許多的北寒士卒定然是已經習慣了這個情況。
習慣了血狼大軍只是在耀武揚威的佯攻。
「撤軍!」
王燁再一次的下令,命令大軍撤退。
這一次,玄落關連放箭示威都沒有,任由王燁等血狼大軍在城牆下來回奔走。
對此,玄落關守將金善變都只是皺了皺眉頭,心中所想無人能知。
回到營地,王燁直接走到王賜天的身前,開口道。
「二叔,時機差不多了,今夜你親自入城打探一下玄落關的虛實吧!」
「嗯。」
王賜天沉沉地點頭道。
「如果再這樣耗下去,我們血狼軍的眾將士也會士氣低迷的,是時候準備真正的大戰了。」
連續這麼多天的佯裝攻城,不僅消耗了玄落關內北寒士卒的警惕性。
而且也令血狼大軍的士氣有些低沉了。
這麼做,就是為了讓玄落關的北寒士卒降低戒心。
好派人連夜潛伏進玄落關,真正的探一探其中的虛實。
地玄境的武者,已然可以騰空,只不過會消耗很多的玄氣罷了。
不過,只是翻越一個城牆,身為地玄境的武者,絕對可以做到。
而且,此次是王賜天親自去探玄落關的虛實,更加的穩妥。
因為北寒士卒此刻的警惕性降到了一個極點,根本不可能發現王賜天的蹤跡。
就算是王賜天被發現了,暴露了,憑藉他地玄境中期的修為。
只要地玄境後期強者不出,一樣可以殺得出來,完全不用擔心他的安危。
「二叔,明日擂鼓為號,便是你從內破開城門之際。」
王燁鄭重的說道。
血狼軍眾將領都在總軍營內,他們都不禁站了起來,看著王賜天和王燁兩人。
「元帥,你身為統兵大帥,不能夠以身犯險。」
「今夜不如讓我探入玄落關,打通其緊閉的城門。」
擁有著魁梧身材的屠夫,大大咧咧地拱手請示道。
「是啊!」
「元帥,你應該坐鎮軍中,怎能以身犯險呢?」
「不如讓末將等人前去吧?」
李寒冰也是立即抱拳的說道。
「不行!」
王燁直接搖頭拒絕了眾將領的請命,沉聲說道。
「北寒國明知此次我等北伐,絕對不可能只派遣一個的玄境初期的金善變鎮守在此。」
「城內定然有地玄境中期的北寒將領隱匿著。」
「如果讓你們前去,不僅破不開城門,而且還會讓自己一去不返,得不償失。」
王燁看著眾將領,解釋道。
「正因為二叔身為統帥,才要為我血狼軍每個將士的性命著想。」
「由他潛伏進去,北寒國決然想不到。」
「而且即便二叔蹤跡泄露,依然可以憑藉自身修為退回來。」
「沒有生命危險,可保萬無一失。」
王燁的話久久地在血狼軍眾將領的耳邊環繞著,讓他們不知該怎麼反駁。
「這……」
眾將領皆是面面相覷,看著王燁和王賜天陷入了沉默。
「就依小燁所言,今夜本帥親自一探究竟。」
王賜天的這句話直接封了欲要開口阻攔的眾將領。
夜,慢慢地降臨,籠罩著黃沙漫天的大地。
無數的人都已經在靜謐的黑夜中準備休息了。
而王賜天則是靠著黑夜的遮掩下,一個人悄然無聲的從大軍出發了。
憑藉著地玄境中期的修為,王賜天於黑夜中奔騰著,連一絲黃沙都未濺起。
終於,王賜天越來越靠近玄落關了,望著玄落關燈火通明的場景。
他屏住了呼吸,身形慢慢地貼近玄落關的城牆。
王賜天的速度極快,僅僅是城牆上的這些北寒士卒,根本就沒有可能發現其蹤跡。
然後,王賜天悄無聲息地貼著城牆,運轉著體內玄氣的慢慢騰空而起。
當即將要抵達城牆之上時,王賜天便聽到了一些北寒士卒的議論聲。
「媽的,也不知道這些血狼軍到底是怎麼想的,打又不打。」
「每天早上都過來瞎晃悠一下就跑了。」
一個北寒士卒巡查的輕聲罵道。
「傳聞滄瀾國的血狼軍怎樣的威武,還有什麼王家。」
「我看就是吹出來的,打都不敢打的一群孬貨。」
又有人在譏笑道。
「好了,都少說兩句,小心血狼軍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