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誰也沒有想到王賜天的雙腿不僅恢復了,而且修為還更進了一步。
北寒國現在恐怕惶恐至極,絞盡腦汁的希望可以找到對策。
地玄境中期的王賜天,可不是一般的將領能夠阻攔得住的。
再加上一劍可斬南溪將的蓋世無雙的王燁,北寒國該如何自處呢?
幾個時辰後,前去打探消息的探子終於回來了。
「啟稟元帥,玄落關城門緊閉,城樓上駐紮了重兵。」
士卒抱拳拱手地站著,對著王賜天回稟道。
「嗯,退下吧!」
王賜天擺了擺手,沉聲回答。
隨後,待士卒退下後,王燁開口道。
「二叔,我們此次北伐之事,想必北寒國早已得知了。」
「如今城門緊閉,唯恐前方設下了埋伏。」
「漫漫黃沙大地,一望無際,沒有任何能夠設伏的地方。」
王賜天眺望著玄落關的方向,沉吟道。
「不過,不得不防啊!需得再三小心。」
「二叔,不如派人前去叫陣,探探情況。」
王燁眯了眯雙眼,鄭重道。
「只探探情況,絕不能戀戰。」
「可以。」
王賜天思考了一會兒後,點頭同意。
然後,王賜天慢慢地轉頭看向了王燁,默不作聲。
王燁也是轉頭和王賜天對視了一眼,猜到了他的意思,反問道。
「要讓我去嗎?」
「你說呢?」
王賜天嘴角勾起了一抹深笑,意味深長。
「好吧!」
「給我一千鐵騎,我去切實地打探一下玄落關的虛實。」
王燁見此,自然是點頭道。
「另外,大軍向前推進五里,隨時準備出戰。」
「嗯。」
王賜天說。
「小心點兒。」
說罷,王燁立即翻身上馬,轉頭對著原地待命的血狼大軍喊道。
「調遣血狼軍騎兵一千,隨本將出發玄落關!」
「是!將軍!」
只是眨眼之間,便有一千鐵騎從血狼大軍中分離了出來,緊跟在王燁的身後。
跨馬而奔,王燁在王賜天以及一眾血狼軍的注視下。
領著一千鐵騎朝著玄落關的位置奔騰而去。
玄落關的城牆,高聳入雲,漆黑的寬廣城門極為的堅固。
王燁身穿一件黑色的沉盔,騎乘著戰馬終於臨近了玄落關。
「太安靜了……」
王燁掃視了一眼玄落關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北寒國明知我血狼大軍即將攻來,此時卻這般安靜,完全沒有禦敵前的緊張之色。」
王燁望著城牆上來來回回巡視的北寒士卒,而城牆上的士卒自然也是發現了王燁等一千鐵騎。
立即做出了對敵的準備,搭起了無數的利箭。
「將軍,我們要不要衝過去看看?」
一個血狼軍的將士拍馬走到王燁的旁邊,請示問道。
「不必。」
王燁立即開口制止。
王燁慢慢的眯起了雙眼,遠遠的凝望著玄落關,轉頭對著這個將士問道。
「北寒國玄落關的鎮守將領是誰?」
「啟稟將軍,據線報打探,鎮守在玄落關的將領應該是金善變。」
「此人年近六十,修為已至的玄境初期,是北寒國有名的將領。」
血狼軍的這個將士立即回答道。
「金善變?」
王燁慢慢地皺起了眉頭,輕聲的自言自語。
「明知此次是我二叔領兵北伐,北寒國絕對不可能只讓一個的玄境初期的將領鎮守在此。」
「那麼……北寒國是作何打算呢?」
「取箭來。」
王燁沉吟了一會兒,轉頭命道。
「是!」
隨即,便有一柄弓箭送到了王燁的手中。
彎弓,搭箭。
王燁運轉體內的玄氣,附著在了箭羽之上。
而後,王燁滿弓而射,利箭朝著玄落關的城牆上飛掠而去。
咻!
利箭劃破虛空的呼嘯聲一落,便徑直地插在了玄落關的城樓上。
箭羽都還在使勁地顫動著,散發著森冷的寒意。
「滄瀾國,王家王燁,特來拜會玄落關守將!」
隨即,王燁聚氣而吼,一浪接著一浪的吼聲傳到了玄落關內的每一個角落。
下一刻,玄落關的城牆上便出現了一道魁梧的身影。
此人雙鬢微白,眼神鋒芒至極地盯著王燁。
「本將便是玄落關守將,金善變。」
「滄瀾國王家,為何犯我北寒?」
「明知故問。」
王燁譏笑一聲,不想和他閒扯,而是微微感受著金善變的玄氣。
確實是地玄境初期的修為。
「要麼降!要麼,死!」
「放肆!」
金善變大怒,冷哼而道。
「傳聞王家王燁有蓋世之姿,但你想憑此就來撼動我北寒國,簡直是痴心妄想!」
「好!既然如此,明日破曉之時,便是我血狼大軍進攻的號角!」
王燁眯了眯雙眼,大聲喊道。
隨後,不待玄落關傳出什麼回聲,王燁便轉過頭對著一千血狼軍鐵騎道。
「回去!」
「是!」
一千鐵騎根本就搞不明白王燁此舉是何意,他們帶著無數的疑惑瞥了一眼玄落關。
然後緊跟在王燁的背後,朝著大軍的方向而回。
玄落關的城牆上,金善變面色凝重地望著騎乘在於戰馬上而去的王燁等人。
咬緊了腮幫子,默然不語。
回到大軍駐紮之地後,王燁立即朝著王賜天的位置過去。
「怎麼樣?」
王賜天連忙問道。
「沒有什麼異常。」
王燁沉了沉聲,看著王賜天,露出了一抹深笑。
「沒有異常,便是最為異常的地方。」
「北寒國明知二叔的修為已經臻至得玄境中期,而且還是率領血狼大軍而來。」
「但是,卻只讓一個金善變鎮守於玄落關,不是很不對勁嗎?」
「確實有些奇怪。」
王賜天也覺得有些太平淡了,皺起了眉頭。
「元帥,天策將軍,也許北寒國還來不及安排人手抵達玄落關呢。」
血狼軍將領屠夫,人如其名,長得極為的令人發寒,他不禁開口說道。
「末將認為這其中確實有些不對勁,但是卻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
血狼軍將領風傲錦,也就是之前雁行關的鎮守大將,他面色沉重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對了,我剛剛說明日破曉攻打玄落關,明日大軍向前推進十里,佯裝強攻。」
緊接著,王燁看著王賜天等人,緩緩說道。
「小燁,你還想用此舉來探探玄落關的情況?」
王賜天低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是。」
王燁點頭,淡然而道。
「不過,重要的是,未來十天,都要佯裝強攻卻不進犯。」
「用此來磨光玄落關內北寒士卒的警惕性。」
「哦?」
王賜天和血狼軍等將領都抬起了眉頭,不知道王燁這是什麼意思。
「兵書云:兵者,詭道也。」
王燁望著玄落關的方向,輕語道。
「玄落關越是顯得平靜,就越有貓膩,大意不得。」
「臭小子,以前老子怎麼不覺得你這麼有心機?」
王賜天凝視著王燁,似笑非笑地沉聲問道。
「二叔,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
王燁輕輕的聳了聳肩,毫不避諱地回應道。
「混小子,以前你什麼屁樣兒,你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嗎?」
「還需要去了解你嗎?」
王賜天直接對著王燁翻了個白眼,打趣道。
血狼軍等眾將領看著王燁和王賜天兩人互懟。
都是默不作聲的掛著一抹笑容,沒有出聲打擾。
「咳……」
王燁對此只是輕輕咳嗽了一下,不想扯到以前的所作所為。
「好了,這一戰,便聽你的建議。玄落關至關重要。」
「北寒國定然不會只讓一個金善變鎮守在此。」
王賜天不再多言,臉上泛起了一道沉重之色。
「嗯。」
王燁和一眾血狼軍將領,都緩緩地點了點頭。
翌日,晨曦破曉。
當第一束溫弱的陽光劃破虛空,照在了大地之上時。
三萬血狼大軍已經整裝待發,朝著玄落關快步推進。
隆隆隆……
鐵蹄之聲,朝著玄落關滾滾而去,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此時此刻,玄落關內似乎早已經部署了禦敵的準備。
巨石和弓箭堆放在城牆之上,看起來極為的緊張。
當三萬血狼大軍推進至玄落關只有五里的距離時。
玄落關那漆黑宏大的城牆便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了每一個人的眼帘中。
「全軍待命,派遣三千鐵騎去玄落關下叫陣,不攻。」
「若敵欲打,退回便是。」
王燁騎乘在戰馬上,眺望著玄落關上面架起的弓箭和寒芒利刃,舉手下令道。
王賜天將這一戰的決策權給了王燁,他想看看王燁是否有將帥之才,到底有幾分本事。
畢竟,他現在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這個侄兒了。
「是!」
隨即,三千鐵騎從血狼大軍中沖了出來,卷騰著漫天的黃沙,朝著玄落關奔行。
玄落關守將金善變見此,緊張至極地讓玄落關內的北寒士卒隨時準備禦敵。
氣氛悄無聲息地壓抑到了一個極點。